这说法有点新奇,不过,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
张小蕙笑着表示赞同。
喝过柠檬茶,她告别了孔六一,推开咖啡店的门走了出来。
店里灯火通明,店外的光线就弱很多,路灯也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张小蕙看到路灯下站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惆怅地看着咖啡馆的方向。
“你是想喝咖啡吗?”张小蕙经过她身边,忍不住问了她一句。
小女孩吓了一大跳,警惕地后退一步,“你能看见我?”
“当然,我是猎魂人,你是一个游魂,我当然能看到你。”
“猎魂人?那是什么?”
“啊?你连这都不知道啊,那你一定是新死的。”张小蕙说。
“不是新死的,我都死了八天了。”
“八天?挺新的啊!”张小蕙揶揄地笑。
小女孩翻了个白眼。
“你站在这里干嘛?想喝咖啡吗?”
“想,可店里太亮了,我不大敢进去。”
“小孩子家是不应该喝咖啡的。”张小蕙说。
小女孩又是大大滴翻了个白眼。
“你这孩子还真是……”
“你家有咖啡吗?能请我喝吗?”
“有是有,”张小蕙有些啼笑皆非,“可你确定要跟我去我家吗?我是猎魂人,我的工作就是把你们这些游魂“超度”了,变成花栽到我家的花园里。”
张小蕙以为她会吓一跳,结果,那小女孩迷茫地问,“什么是超度?”
哎呀,这个文雅的词永久了,她就再没换过,可没想到竟然还有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的人。不过,也不奇怪,对方是个小丫头片子嘛。
“超度的意思就是,”张小蕙做了个自以为很可怕的鬼脸,“弄死!”
小女孩“噗嗤”一下笑了,“你怎么那么好玩?”
哈?自己在恐吓她,怎么就好玩了?
说一个鬼差好玩,真的大丈夫吗?
张小蕙挫败地吹了口气。
“带我去你家喝咖啡。”小女孩不容置疑地说。
“可以,你可别后悔哦。”
“不后悔。”
她这么淡定,倒让张小蕙觉得奇怪,忍不住问,“你多大了?”
“二十四岁。”
“哈哈哈!”张小蕙忍不住大笑。
小女孩翻了个惊天动地的白眼,再不理她了。
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怎么死的?
你喜欢什么花?想变成什么花?
你要喝什么咖啡?
张小蕙所有的问题都如同石沉大海。
等到两个人到了别墅,女孩终于开口,“给我一杯卡布基诺。”
“有个小客人啊。”苏兰笑,“好的,我去做卡布基诺。”
小女孩再次受到惊吓,“你也能看到我?为什么一天之内突然有两个人都能看到我?前几天,我希望有人能看到我的时候,为什么没任何人能看到?”
“这个城市,只有两个人能看到你,你只是在一天之内都遇见了而已。”张小蕙解释。
“为什么,前些日子没有遇到你们呢。”小女孩喃喃自语。
张小蕙实在太累,没有精力再去管她到底在念叨什么,就跟她说了一声,然后回房去休息了。
第二天,她是被一阵吵架声给闹醒的,隐约可以听出,是易恩和小水还有昨晚带来的小女孩在吵。
那一对儿活宝,竟然能跟那么小的孩子吵起来,实在是太牛了!
张小蕙胡乱套上衣服,气冲冲地下楼。
“你们是流氓吗?为什么偷看别人穿衣服?”那小女孩气得风中凌乱。
呃,张小蕙有些好笑,这小屁孩,还挺懂“男女有别”的。
小水冷笑一声,“谁偷看你了?我们是光明正大的看!”
“你……”
“你什么你?”易恩一脸的嫌弃,“你个小屁孩,都没发育呢,谁看你啊?只不过你睡客厅,我们一下来就撞到我们眼睛里来了而已。”
“你们不会闭上眼睛啊?”
“不会!”易恩挑挑眉,挑衅地说,“我跟你说,我看你跟看菜市场上的那土豆白菜是一个感觉。所以,别自作多情了,怎么着你还以为自己是个女人啊?”
小水没心没肺地大笑,“什么女人啊?就是个小屁孩,没准儿还尿床呢。喂,你没尿在我家沙发上吧?我跟你说那上面铺的是波斯毛毯,尿湿了你得做牛做马的来赔。”
小女孩咬着下唇,几乎要哭出来了。
“你们俩个!”张小蕙怒吼。
易恩和小水齐齐回头,看向楼梯。
“俩个大男人欺负个小朋友,要脸吗?”张小蕙双手叉腰,尖刻地说。
她的心中有怒火在燃烧,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控。是该生气,可是,也不至于气成这样。
果然啊,人是受自己体内激素控制的动物呢。也不知道现在控制着她的情绪的,到底是哪种激素,抑或是哪几种激素的共同作用。
“姐,是她先骂我们的,你是不知道她骂的有多难听。”小水苦着脸告状。
“有多难听?流氓难听吗?你们自己做了流氓的事,还不准我骂了是不是?”小女孩说。
“啧啧啧,看那理直气壮的样子。”易恩嫌弃,“你才多大啊,计较这些干嘛啊?你这样子,让那些喜欢揪小男孩的“牛牛”的女士情何以堪?我们不小心看到小女孩的肩膀都是流氓,那些女士,是不是就能抓起来判刑了?”
“少东拉西扯!”
“哪里东拉西扯了?我就是这么类比一下。”易恩说。
小水崇拜地看着好友,似乎下一秒就要为好友的吵架能力鼓掌了。
“好了好了,是苏姐不好,她不应该把你安顿在沙发上。”张小蕙说。
苏兰端着咖啡过来,“虽然不大好,但是,我还是想为自己辩护一下。田田是自己要睡沙发的,当时,我已经跟她说了咱家是有男丁的。”
“田田?你叫田田啊?”张小蕙开心地说,“太好了,我不用为怎么称呼你发愁了。”
小女孩翻白眼,“我不叫田田,我只是姓田。”
“那你叫什么?”小水忍不住问。
“关你什么事?”
“是是是,我嘴贱!”小水抽了自己的嘴巴一下。
“甭理他,直接就一个刺猬!”易恩拉起小水就走。
“可我要喝咖啡。”
“咱去厨房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