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俺抓到了科尔沁部落的二首领!”巴巴喇拖死狗般的拖过来一个鞑子,这鞑子已经被揍的不成人形。
巴巴喇刚经过一场血战,汗水和血水混杂在一起,大胡子上还沾着肉沫,手里的战刀都砍的卷了刃儿。
但是此刻的巴巴喇神情认真而兴奋,他把俘虏往地上一抛,单膝向刘鸿渐行礼,示意自己完成任务。
“嗯,干的不错!且去规制你的手下,反抗者一个不留,投降者免死!”刘鸿渐拍了拍巴巴喇的肩膀道。
“俺得令!”终于得到督师大人的首肯,巴巴喇宛若考试及格了般斗志昂扬的退下。
厮杀还在持续,在人数以及武器装备的落差之下,科尔沁部落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忒!醒醒!别装了!”阔端对着地上死猪般的鞑子便是两脚。
“嗷——”二首领吃痛从昏迷中醒来,一看周围这架势便知道自己的待遇。
“吾乃科尔沁部落二首领奥玛,部落被攻陷我奥玛无话可说,请贵部给与一个首领应有的体面!”
奥玛有些疑惑,刚才与之厮杀的明明是乌珠穆沁的那个顽固的笨蛋,为何如今面前的人长的不像盟古人。
但疑惑归疑惑,作为盟古大草原上数一数二的部落首领,该有的傲气还是在的。
“呵,都沦为阶下之囚了还跟本官谈体面,有趣!
那么本官现在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如实回答,本官就让你体面的去见成吉思汗,如何?”刘鸿渐坐在蒙古包里,悠然的喝着小酒道。
“你叫什么?奥玛?你跟多尔衮手下的那个奥巴是何关系?”见这人不语,刘鸿渐问道。
“问你话呢!哑巴了?”阔端见这厮都成了阶下囚了还这般嚣张,就气不打十处来,对着奥玛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别打了,我说,我说!”又被揍了一顿,奥玛确定面前这年轻人不吃他那一套。
“奥巴是我的兄长!”这人嗷嗷叫着回道,阔端这才停了手。
“奥巴,奥玛,你爹还挺有才啊,莫不成你爹叫奥巴玛?”刘鸿渐嘲讽道。
这世上大部分人的骨气抵不过一顿拳头,大部分人的体面抵不过百两黄金。
“回大人,我父不叫奥巴玛叫萨尔贡,奥巴才是科尔沁的首领,求大汗放过我。”奥玛偷眼瞄了一下蒙古包内的侍卫服侍,才终于知道自己的部落灭于谁手了。
巴巴喇那个蠢猪竟然投靠了大明!
“多尔衮那里还有你们多少士兵?”见这家伙目光闪烁,刘鸿渐随即问道。
“回大人,多尔衮那里,还有……还有……啊——”奥巴玛说到关键处突然放缓语气,他双目圆睁,人也腾的一声从地上弹起,向近在咫尺的刘鸿渐抓去。
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刺入奥玛的前胸,奥玛整个人被打的向后躺倒。
“哎呀我次奥!”刘鸿渐被身后的牛大棒槌吓了一跳。
“啥?大人你咋的了?”牛大棒槌没听明白,端着akm关切的问道。
“你丫的把本官耳朵振聋了!”
……
“禀报督师大人,整个科尔沁领地的鞑子兵已尽数伏诛!共斩杀鞑子八千余,有四千余鞑子已投降,王总兵请示该如何处置这些俘虏!”一个传令兵进来通报。
刘鸿渐晃了晃脑袋站起身,奥玛被akm来了个透心凉,蒙古包内的味道不怎么美丽,他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告诉王元霸,鞑子俘虏押赴海州,令黄得功转运山西,交给顾大通,就说是本官免费提供的矿工!”
鞑子兵向来有股子力气,杀了可惜,相对于野猪皮,盟古鞑子也不过是被绑上了战车,倒不如让他们去为大明挖煤赎罪吧!
“小的得令!”传令兵拱拱手起身而去。
科尔沁的牧场很大,本来牧民游牧各地,刘鸿渐清缴起来还是要费不少时日,但这奥玛帮了他一个忙。
由于科尔沁毗邻土默特和乌珠穆沁,三方皆是敌人,为了保护牧民,奥玛下令周边的牧民收拢在了部落营地四周。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呀!
“大人,咱们的士兵有福了!”常钰一脸喜色的朝刘鸿渐拱手。
“咋的老常,这般高兴?有福?什么福?”整个营地到处是鞑子尸首,刘鸿渐还真没看出福在哪儿。
“羊啊!好多牛羊!”常钰满脸的兴奋,最近一段时间明军要么是杂面饼子,要么便是米饭团子加咸菜干子。
就算能偶尔吃顿马肉,也大多是风干的肉干儿,吃起来塞牙不说,除了咸味儿什么味儿都木有。
“哟西!带厨子了吗?”刘鸿渐顿时来了兴致。
“木有啊!”
“那咋整,吃毛线?”
“无妨,大人,巴巴喇说他的部落里有不少勇士会!”
“本官要吃烤全羊、涮羊肉、羊肉火锅、羊肉泡馍、蒸羊羔……”
“这个……应该也会吧!”
……
两个吃货无视营地内的惨状,能在征战之时吃上一顿美食,已经是刘鸿渐仅有的一点安慰了。
夜幕降临,营地内灯火通明,只不过科尔沁这片牧场已经换了主人。
最高兴的便是乌珠穆沁的士兵,从被逼的举族仓皇南迁,到如今在仇敌的领地载歌载舞,他们只用了不到二十日!
大明是那么强悍,轻易的便击溃了折磨他们近半年的科尔沁,那犀利的火器让他们恐惧,他们为首领的英明决定感到骄傲!
“大人,俺……巴巴喇敬你一碗酒!”巴巴喇左手端着个大海碗,右手抱着个马奶酒坛子走到刘鸿渐身前行礼。
这酒坛子一看便是made in大明,巴巴喇走动间,乳白色的马奶酒溢出。
“你那马奶酒不对味儿,来尝尝这个!”刘鸿渐取出一小坛子自边军那儿得来的烈酒给巴巴喇倒上。
“今日你的勇士干的不错,来,本官敬你一杯!”刘鸿渐端起小碗与巴巴喇碰了一下,小小的抿了一口。
巴巴喇倒是十分豪爽,举起大碗咕咚咕咚仿佛喝水般。
“噗——”刚喝了几口,巴巴喇便吐了出来。
“味道怎么样?这可是咱们大明边军的私藏,纯粮酿造!”刘鸿渐拍了拍巴巴喇的后背,坏笑道。
“辣——”
牛逼但是真辣呀。'何欢也是吃了一口说道。
“巴巴喇,对于以后可有什么打算吗?”
盟古马奶酒限于技术水平,还不会蒸馏,度数自然没有已经在喝蒸馏酒的大明高。
巴巴喇被辛辣的烈酒整的有点头晕,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俺没啥打算,俺听大明皇帝陛下的,也听大人的,大人让俺打谁俺就去打谁!”巴巴喇毫不犹豫。
他早就想好了,只要族人能吃饱喝足,他这首领的职责便是做到了。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能耐,不然也不至于被人打的被迫迁徙。
面前的年轻人虽然比自己小不少,但很明显是比自己聪明,而且看这人与大明陛下的关系,似乎不一般呀!
定是个与数年前的魏公公一样,是皇帝跟前红的发紫的那种。
皇帝陛下他肯定很难见到,即便见到估计也不会把他一个小小的首领当回事,跟着这位大人干,准没错!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呀,芭芭拉首领!”刘鸿渐拍拍脑袋感觉头大。
“啥?”巴巴喇没听明白。
“哦,算了,没事!这科尔沁的牧场怎么样?”沟通有困难呀,刘鸿渐决定换一种方式沟通。
“这科尔沁的牧场可大了,俺们今日攻下的这营地,只是科尔沁的骑兵驻地,从这一路往南有老鼻子大的牧场,那边的牧民还没收拾呢!”
巴巴喇一听牧场的事儿,顿时便来了兴致。
对于一个部落的首领来说,牧场便是一切,有了广袤的牧场,便可以养活更多的牛羊,有了更多的牛羊,便可以养活更多的族人。
有了更多的族人,就可以抢夺更大的牧场,养更多的羊……
这便是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的最大不同,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生存。
为了生存下去,为了夺取一片肥沃的牧场,他们茹毛饮血杀的血流成河,哪里还有时间如汉人般风花雪月、之乎者也?
“你的族人似乎还没有落脚之地吧?”刘鸿渐从身前炙烤的金黄的烤全羊的羊腿上割下一块肉道。
“是啊大人,俺们乌珠穆沁原本有十万族人,如今不到二十年,只剩下五万不到,俺心中有愧,愧对俺的父汗!”
巴巴喇想起那些死去的族人很是伤心。
“先把你的族人安置在这科尔沁吧!”刘鸿渐啃了一口羊肉,略微思索了一下道。
“真的吗大人?俺的族人真的能拥有科尔沁吗?”巴巴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科尔沁的草场不仅大,而且肥沃,是巴巴喇梦寐以求的地方。
“别太高兴了,如今你已经是大明的官员,不能再以一个部落首领的想法去考虑问题。
你的族人可以在科尔沁放牧、生活,但必须遵从大明的律令,但凡有违抗者……”
“谁敢违抗,俺砍了他!”还未待刘鸿渐说完,巴巴喇便拧着头恶狠狠的说道。
如果能好好的活下去,谁愿意背井离乡,谁愿意茹毛饮血。
“明日陛下来了,本官便会禀报陛下,举荐你为大明蒙古自治省第一任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使!专门负责大明治下盟古士兵的统辖!”
刘鸿渐对于治理政务虽然不甚了解,但他脑子里有来自后世的简单经验,民z自治实在是个高明的策略,鞑子这种地方,让汉人来管还真不好弄。
只会之乎者也的文官说不定来到这儿都得被气死,不过好在这时没那么多人性化,暴力冲突,暴力解决,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顶多是以后多多注意教化,统一文字、语言,慢慢的融合……
政务自有内阁去发愁,但军务却是必须牢牢把控住。
他需要一个凶猛异常、而又对盟古了解甚深、知道如何解决部落间冲突、还死心塌地给大明干活的鞑子将领,无疑,巴巴喇便是十分合适的人选。
这人虽然鲁莽粗糙还不识字,但心中装着自己的族人,并非残暴不讲理之人。
最关键的是,这人既敬仰大明,还是他的粉丝!
粉丝是个好东西呀!省事儿!
都指挥使?是个啥官儿?巴巴喇挠了挠头,有些不甚理解。
“俺遵命!”好在他的原则很简单,不懂的从来去浪费脑细胞。
“这些科尔沁的牧民也将被你管辖,从明日起你要去收缴附近牧场所有的铁器。
在大明稳定北方之前,除了你的部落外,任何牧民不得使用和拥有铁器!
违抗者,或者私藏不上交者,可杀之!”
科尔沁毕竟是野猪皮那边,刘鸿渐虽然没打算赶尽杀绝,但也绝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顺者昌,逆者亡,古人诚不欺我。
没有了铁器可能生活会有许多不便,但那又如何?真牛逼你去拿拳头来造反,你赢了算你牛!
仁慈想来在野蛮之地行不通,你对他们太好了,他们反而会觉得你好欺负。
“俺待会儿就把大人的原话告诉俺的勇士,谁要是不听俺的命令,俺绝不会姑息!”巴巴喇还没从得到科尔沁草原的惊喜中恢复出来。
要知道,自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起,一直在为族人寻得一块好牧场。
向南是察哈尔,干不过,向西是科尔沁,也干不过,多少年来不知战死多少族人。
如今这梦想却是在他手中实现,他真想对他地下的老子高呼。
“可是……大人,科尔沁的东部毗邻女真蛮子,那奥巴手下还有不少科尔沁的士兵……”奥巴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自己手里只有四千余勇士,女真蛮子有多凶猛他可是知道的,更何况他如今的实力别说多尔衮和奥巴,连奥玛都打不过……
“怕个毛线,不是本官给你吹,这女真蛮子如今都龟缩在城中不敢出来,否则早被大明的军队灭了!”刘鸿渐割下一整只羊腿,递给巴巴喇。
“大人,能不能给俺的勇士一些那个什么蛋……”巴巴喇下意识的接过羊腿儿,苦着脸道。
他吃了一辈子的牛羊肉,这玩意儿早就吃腻了,如今他倒是觉得大明的米面吃的更是香甜。
巴巴喇很想对刘鸿渐说,你牛逼是你牛逼,俺的勇士只有四千余,万一这里被蛮子突袭,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啥?蛋?”刘鸿渐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那个……一扔就爆炸的蛋!”今日的厮杀巴巴喇见过那东西的威力,惊为神物,如果有这神器,想来他会觉得安全一些。
“哦,你说的手**呀,这东西如今要攻打女真蛮子用,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的族人,本官会让黄总督支援来五千大明边军协防!”
且不说忠诚问题有待考察,没有经过任何训练,刘鸿渐担心把手**交给他们,估计他们回头能把自己炸上天。
这群乌珠穆沁的盟古兵还是先跟着他打野猪皮,等他**一段时间再来这边当军区司令,哦不是都指挥使。
清缴科尔沁的人物还是交给老黄吧,反正他手下的边军新兵需要历练,草原这么宽广,他们可是大有可为呢!
“兵爷,俺的崽子在里头呀,俺只有这一个崽子了,求求你饶了俺的崽子吧……”
“滚开,再嚷嚷扰了督师大人喝酒,老子砍了你!”
“哎哟——还敢动手,兄弟们,给我劈了他们!”
“发生了何事?怎的还动了手?”刘鸿渐手里拎着个酒壶道。
蒙古包内过于闷热,刘鸿渐出了一身臭汗,刚打算出来溜达溜达,便听到营地门口传来争吵声。
“督师大人,这牧民无理取闹,还指使手下动手伤人,卑职正要将他们就地正法!”这值守的边军旗官斗志昂扬。
明人能在关外如此理直气壮,得益于手底下的战绩,以往明军孱弱的时候,恨不得见了鞑子便跑,鞑子在城墙外把他们骂作龟儿子,他们都不敢还嘴。
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明军攻城略地势如破竹打的鞑子节节败退,这角色便反了过来。
“官爷,俺的奴隶没有动手,刚才这兵爷推搡俺,俺的奴隶只是帮俺挡开,官爷,求求你饶了俺的崽子吧!”
这牧民也是个明白人,见到刚才甚是嚣张的士兵对面前的年轻人如此恭敬,便知道来了真正厉害的人物,不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家崽子怎的跑到本官的营地?”长夜漫漫,凉风习习,刘鸿渐也是闲的蛋疼,竟然管起这等鸡毛蒜皮之事。
他并没有听值守小旗官的一面之词,相对于此,这老牧民说的更可信。
毕竟明军士兵没有一个受伤,而这老牧民身边的两个邋遢汉子,皆是一身破旧的烂衫子,一个胳膊淌着血,一个肩膀上红了一大片,想来便是出自边军的手笔。
“回大人,俺家崽子本来就在这营地,他是奥玛二首领手下的一个士兵,如今……如今……”这牧民说到后来变得吞吞吐吐。
“如今成了我大明的俘虏!”刚才那旗官突然插话道,他对这老牧民甚是不屑。
“官爷,求求你饶了俺的崽子吧,他是被二首领强制征了兵的,俺家只剩这一个崽子了,俺愿意用这两个奴隶换俺家崽子!”
这老牧民一听便急了,跪下又是磕头,又是求饶。
“哦?你家还有奴隶!”刘鸿渐嘴角一扬,倒是感起了兴趣。
“大人,盟古诸部落间纷争不断,凡是落了败的部族,都会成为奴隶!”巴巴喇见刘鸿渐面露疑惑赶紧解释道。
“那么,你家的奴隶有何长处?”刘鸿渐问道。
这老牧民一脸的皱纹,突然让刘鸿渐想起了自己的老爹。
如果自己被俘虏了,有了生命危险,自己老爹大概也会这般不要命的冲入敌营吧。
两个换一个,貌似还挺合适,眼见这俩邋遢男生的人高马大的,亏肯定是不亏的。
“官爷,俺这俩奴隶是孪生兄弟,老大力大无穷,老二跑起来比狗都快,是放牧的一把好手!”老牧民听闻有戏,马上便夸起了自己的奴隶。
“阿吉,快,给俺把那个铁墩子搬过来!”怕刘鸿渐不信,老牧民左右巡视,指着明军刚从营地收缴来的一堆铁器道。
这铁敦子还是半成品,若要打制成武器,还需要重新锻造。
以盟古人目前的科技水平,是炼不出铁来的,刘鸿渐心中冷哼一声,想起去年被自己连窝端掉的山西八只大老虎。
想来,这铁敦子都是出自他们之手吧。
嘶——只不过这玩意儿也忒大了吧,看这样子足足得有二三百斤,这老菊花莫不是诓本官,一个人怎的能搬得动?
叫阿吉的奴隶得了命令,看了一眼刘鸿渐,见刘鸿渐点了点头,才缓步走到那铁敦子跟前。
这家伙……竟然还知道征得本官同意才敢行动,看来盟古人并不都像巴巴喇般耿直呀,刘鸿渐暗自点了点头,但对于这老菊花的说法还是持否定态度。
只见这鞑子奴隶双臂张开,抱住了铁敦子,而后眉头一皱咬牙用力,身上的骨头竟然噼啪作响,令周围士兵暗自称奇。
不过好像这奴隶也并不轻巧,试了两次仍然没得搬起来。
“阿吉,你平时不这样呀,赶紧用力!”老牧民着急了,如果搬不起来,就意味着不能救出自己的崽子。
他是花光了家里多年来劫掠来的积蓄,才得知自家崽子竟然还活着,如今若救不出来,岂不是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呀呀呀——嘿!”名叫阿吉的奴隶听到主人的催促大吼一声,铁敦子应声而起。
这奴隶抱着铁敦子转过身来,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动,额头青筋凸起,牙关鼓起两块横肉,胳膊上的伤口由于巨大的压力鲜血流的更快了。
他吃力的走到主人与刘鸿渐中间,每一步都十分沉重,主人没有命令他放下,他只能苦苦支撑着,胳膊肘的鲜血滴滴拉拉个不停。
“放下来吧,不错不错,确实力气很大。”刘鸿渐心有不忍,这特么的也太没人性了吧!
奴隶并未听刘鸿渐之言,而是吃力的转过身看向主人。
“放下!”这老菊花说完只听咚的一声,铁敦子砸在地上,砸出好大一个坑。
这名叫阿吉的奴隶略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左手用力按压住右臂的伤口,默默的站到了老菊花的身后。
“官爷,怎么样,要不要试试阿狗的身手?”老菊花听刘鸿渐说不错,心中暗喜道。
“不必了,这位旗官,你且去带他认领吧!”刘鸿渐对刚才那值守的旗官道。
“是,卑职遵命!”督师大人发话,这旗官即便心里再不舒服也是不敢反驳。
“谢官爷,俺代俺崽子谢官爷!”老菊花见终于能救出自己儿子,不由心中大喜。
“别高兴太早,俘虏额头皆要刺字,即便你要带走,也仍然要刺上!”这批俘虏要送往大明内地挖煤,为了区分刘鸿渐便想了这刺字的点子。
俘虏额头刺一个虏字,标明是关外的俘虏,这样即便出了意外,官府也好抓捕。
“这……刺便刺吧,只要能救出俺崽子就成。”老菊花只是略微皱了下眉便同意。
毕竟与自由相比,额头刺个字又算得了什么。
“卑职这便去办!”边军旗官阴阴的应道,他心里似乎找到了某种平衡。
“老常,带这二人去冲洗冲洗换套衣服,注意保护伤口,完事带帐里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