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千夜看她如此珍视,也未曾恼怒于自己的突然求娶,心下亦是满意之极,也坚定了要娶她的心思,如此风光明媚之人,不知道入了宫中是否如此?
但那并不重要。
楼倾歌听他说道:“在下诚心求娶,还请楼姑娘给在下一个机会。”
在众人眼里,他为了显示诚意,一个人翻身下了马车,上前单膝跪地,俨然一副重新求娶的模样。
众人一看这如此的热闹,也忍不住说道:“楼小姐,你就嫁了吧。”
“是啊,就嫁了吧!”
“人家也挺好的,看着也心诚。”
楼倾歌见到有人起哄,而楼浩也想要劝解的架势,她也不是很恼,只是并秉承着尊重司千夜的心思,上前蹲下身子来。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因为她的这一个举动使得司千夜的眼皮子跳了跳,那眼底的算计也少去两分。
“我希望你能明白的是,我并不是想要嫁给你,现在是在给你台阶下,你要是非要我用污言秽语来让你认清真相,那对于我们就给周围的人免费上一台戏了。”
楼倾歌尽量和他说清楚,不太想要彼此闹僵。
司千夜幽幽的叹息一声。
“我为今晚做了很多,不然也不至于冒得罪你们皇上的风险来这么做。”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要迎娶她,尽管这其中有旁的目的。
“什么意思?”楼倾歌眉心一皱,小脸上带着疑惑。
“我说,这道旨意是我逼着皇帝下的呢?"司千夜得意一笑,她是否会拒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这亲必须成。
楼倾歌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连忙追问:“那些杀手也是你派出来的?”
只见他从地面上起来,并未应声,倒是向她点下头来,更是近了身,还压低了声音说:“我在他的身边放置了杀手,一句话下来就得死。”
看她微微生气的样子,司千夜觉得怪可爱的。
众人不明所以,只是见到她的神色忽然变换起来。
君陌离的身边被放置了杀手,他如今伤势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要是突然陷入困境之中,恐怕难以脱身!可她还是有着一些期盼,想着他是不会那般脆弱的。
她似是恼了般的动了手,可到底是想要赶到君陌离身边,没有想要停留下去的意思。
司千夜目光一闪,见她如此心急,和她对上了几招。
他们的突然动手,也让众人议论纷纷,甚是不解。
其中还有人劝解几句,不过更多人却是在看这一出好戏。
“司千夜,枉费我还顾及你的面子,我看现在倒是不必了,这婚你自己一个人结吧。”真是想要气死她!
话音一落她便击退司千夜,却不料在转身要去寻找君陌离时,脖颈上一片钝痛,眼前一黑就失去意识。
楼倾歌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所见到的就是一个精致奢华的房间,并且这里的风格明显是南荒国的,也就是说……
她的心下忽然一慌。
她现在是不是相当于到了南荒国?
秉承着这一个疑惑,她来到了门前。
彼时,门前也正好有人,但是在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现在所在的房间,完全处于封闭式,外面所能见到的就只有人影。
隔开了门缝,根据其中一个人的服饰,她更是能够见到其中一个人正是司千夜,而另一个人便不清楚,不过看着也是南荒国的人,而且身份也不是很低。
只听司千夜说道:"大祭司,你说的确定没有一丁点的错,对吗?”
“回太子殿下,微臣确定,只要殿下娶了这位姑娘定能保佑我南荒太平千秋。”大祭司言辞凿凿,一派欢喜的样子。
“好,若是真的,本殿下自会对你论功行赏,现在下去去拿点东西去吧。”他一挥袖子,面容多了一丝冷硬。
楼倾歌看到那位大祭司离开了。
她还疑惑过他为何娶自己?
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如此荒唐的缘由!
这怎么可能混为一谈?
她心中极为恼怒,尤其是司千夜先前的故作不敌,将自己套入牢笼里,以不齿的手段将自己带到南荒国,远离故乡,远离孩子和那未嫁的夫君。
简直……
有史以来最为荒唐的事情。
门外,一片冷意的司千夜勾唇一笑,回过身来走向门前,更是边走边说道:“既然醒过来了,那我们便说说话吧。”
一听他这悠闲和淡雅的语气就刺得她心下一疼,像是听到了什么恶心的话,激烈的生理不适让她眉心狠狠的皱起,语调也冷:“你想同我说什么?”
对于她的冷意,司千夜心中不以为然。
他求娶楼倾歌可是有天玄国的圣旨的,并不算是强娶。
至于她的冷意更不重要的,而是她所能够带来的东西。
可甫一想到什么,他又讥讽的露出笑容,说道:“你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处境,可你儿子的总归是要在意的吧?”
门后,原本情绪还能压制住的楼倾歌炸了!
她倒吸一口气,半是厌恶半是惊讶的样子。
"嗤!”
许是她这样的表情取悦了司千夜,令他心中暗自高兴。
“不可能,你这信口开河未免太过了。”她冷声说道,可她心下却又不安,因为她记得小陌并没有跟随自己出来,而是在王府之中。她不相信小陌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在南荒。
自己独自一人对付不了司千夜是在所难免,但王府之中也是有不少的高手的,不可能连他们都受不住。
更别说,君陌离本人也不是很差。
他底下的手下实力也能护得住的!
看得楼倾歌使劲安慰自己,司千夜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委实是因为她这天真的样子让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他眼中闪过一丝讥讽,随即语调冷漠之极:“是什么让你觉得,我堂堂南荒国的太子会对付不了他一个王爷?”
“不是不能对付,这个世界上比他修为高的人多的是,唯独你不一样。”楼倾歌语调沉沉,恍如高山上冰封了许久的冷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