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容祁摇头,眼里也都是不确定。
唯一知道的是,如果这位段医生也不能让小蓝醒过来,这座城市恐怕就真的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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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依存最近突然闲了下来,早些天接的生意也都处理的七七八八,剩下的收尾工作都交给阮宁去打理了。
留下的那些个事情件件都要出远门,阮宁成日在外奔波,根本没多少机会能回来。
这样一来,留在沈依存身边的人就换了。
陆迟被从沈桑榆那调回来,保护她的暂时换成其他人。
没错,这是沈依存的故意为之。
尽管没有证据,但她还是怀疑到了阮宁身上。
……
陆三思接到段轶卿的这个早晨,陆迟也收到了情报,消息没有经手他人,直接去找了沈依存。
“以前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是冷皓辰的手下,这次也许只是单纯的行医。”沈依存最近都住在家,店里很少去,几乎都是陆迟一个人负责。
今天周末,这个时候沈桑榆还在二楼的卧房里睡懒觉,陆迟说话都不自觉的小声。
“我们要把消息先封锁了吗?看样子冷家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嗯。”沈依存放下手里的锅铲,煎了个完整的鸡蛋出来,转身朝陆迟笑笑,“就按你说的处理,不过还不着急,吃了早饭再去。”
陆迟眼里泛起诧异,有些不太明白沈依存的用意。
“没其他意思,桑榆最近没见到你,昨晚不太高兴。”沈依存弯了弯唇,抬抬下巴示意他,“去叫桑榆起床吃早饭,这都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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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轶卿对冷家私人医院的环境很是满意,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打量各种医学器械,虽然嘴上不说,但眼里的讶异却藏不住。
冷皓辰和慕消消心里都是小蓝,自然没有发现,不过沈南他们就不一样了,明显的捕捉到了蛛丝马迹。
秦稚戳戳容祁的后背,示意他走慢些,等离冷皓辰他们远了几步,才小声说,“这位看上去就是那种医学狂人,脑科天才啊什么的,说不定真的能让监护室那孩子醒过来呢。”
“说不定他只对器械感兴趣呢?”容祁耸耸肩,他不是没见过那样的人。
“不不不,你信我,这是女人的直觉,很准的。”秦稚信誓旦旦的拍拍胸脯,十分坚定。
沈南叹气,“行了,究竟有没有用一会儿就能看出来,但愿像你说的那样。”
慕消消和冷皓辰并肩走在最前面,带着段轶倾朝重症监护室走,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沉一下。
这之前冷皓辰说过,陆三思找来的医生是全世界最好的脑科大夫。既然是这样,如果连他也对小蓝束手无策,那这个世界上恐怕就没有人能想出什么办法了。
身侧的人眉头逐渐紧蹙,冷皓辰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自始至终都阴沉着,眼看就要到监护室门口,他忽然停下来站住。
“怎么了。”慕消消拧眉。
冷皓辰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把慕消消整个人揽进怀里,弯腰把脸埋进她的颈窝,闷声说,“我也很害怕。”
后面跟着的一群人看见这位突然伸手抱住慕消消,瞬间不知所措了起来。
咳嗽的咳嗽,转身的转身,纷纷找事情避开。
唯独冷皓辰却置若罔闻,仍旧单手抱着慕消消的肩膀,连头都不抬一下。
慕消消闭了闭眼,叹息完才抬起胳膊摸摸冷皓辰的后脑勺,轻声安抚道,“好了,先让段医生进去看看吧,你不是说他一定有办法的吗?我们之前都说好了要一起扛过去的。”
“我知道。”冷皓辰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丝毫没了平日里的气势。
过了很久一会,他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直起腰让开监护室的门。
“带段医生进去吧。”
沈南听见后忙从一边小跑过来,推开门,“段医生,孩子就在这里面。”
冷皓辰和慕消消两人的情绪都不算好,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陆三思索性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我进去看着就成,你们安心在外面等,轶卿心里有数的。”
慕消消看看冷皓辰,替他同意了。
监护室的门随即在他们面前紧紧闭上,严合到一丝缝隙都没有。
冷皓辰的脸色铁青着,左手紧攥着拳头,看的慕消消一阵心惊胆战。
他太紧张了……
“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心理压力,小蓝一定会没事的。”她伸手过去把冷皓辰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跟他五指相扣,柔声说,“小蓝是个意志力坚定的孩子,肯定能挺过去。”
冷皓辰知道慕消消说这些话不过是在安慰他罢了,实际上她心里又何尝不比他更加担心害怕。
她独自带着小蓝长了六年,眼睁睁看着活蹦乱跳的孩子就这样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心里怎么可能不难过,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埋怨呢。
只不过是一直在忍耐而已。
……
秦稚远远的看着这两个人并肩坐在监护室门口的长椅上,都低头盯着地上发呆,便扯了容祁一下。
“你说这慕消消到底怨不怨你们家少爷啊。”
容祁舔了舔唇,莫名其妙的,“有什么好怨的,是我们少爷把她从温事信那带出来的,况且谁知道温家那条不死心的狗手段会这么阴毒拿小孩子下手。”
“可我总觉得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慕消消这些天太过平静了,还是她一直都这样?”秦稚打量着慕消消,心里莫名的不平静。
“她以前也不闹腾啊,签那种合约她都没有大闹一场,何况是现在呢。”容祁想起他初见慕消消的时候,被她那张惊艳到说不出话。
后来也没顾得上多了解,她就无故从s市消失,再见面就是六年后。
“不不不,你不懂,没有那么简单的。”秦稚还是不认同他,暗暗在心里做了盯着慕消消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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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温家。
温事信下楼得知段轶卿被邀请去冷家私人医院的消息后并没有多意外,而是和往常一样在餐桌旁坐下。
“您不打算做些什么吗?”温亭不明白他如此平静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