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皓辰陪慕消消回家拿衣服,再回来的时候沈南容祁秦稚三个人正在休息室吃晚饭。
“少爷?您回来了。”沈南嘴里还叼着鸡腿,慌忙扔了筷子站起来。
容祁跟着放下手里的碗,扯了不情不愿的秦稚起来站好。
“你们吃饭就好,不用管我们。”慕消消赶在冷皓辰说话之前示意大家不用太紧张,摆摆手指了指外面问,“一切都还正常吧?”
沈南连连点头,“正常正常,没什么不对劲的,我们都一直盯着呢。”
“那就好,你们快吃饭吧,都辛苦了。”慕消消笑笑,拽拽冷皓辰的手腕,小声说,“我们出去吧。”
冷皓辰点头,一句话都没多说,便和慕消消并肩走出休息室。
他们一走容祁才重新坐下,摇摇头感叹道,“果然啊……”
“果然什么。”秦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沈南拿起没吃饭的鸡腿,替容祁回答,“果然只有慕小姐能管的了我们少爷,隔了六年不管,再管起来依旧是那么顺手。”
秦稚,“……”
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冷皓辰不怎么好看的脸色也舒展了几分,叫等在门外的佣人进来,支起桌子开始准备晚饭。
“心情不好怎么对着沈南也那样啊。”慕消消点点他的手心,出声问。
冷皓辰摇了摇头,“不过是没有开口说话罢了,是他们小题大做,见到我就像见了老虎似的。”
“是吗?”慕消消撇嘴,小声抱怨道,“冷氏的所有员工,哪个见了你不是避之不及,趋之若鹜的也没有几个。”
她抱怨的可怜兮兮,却把冷皓辰逗笑了,伸手把人揽进怀里,哑着嗓子道,“别人避之不及也就算了,你可不能避。”
慕消消笑笑,“那不一定,惹急了我照样跑。”
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跑”这个词在慕消消和冷皓辰之间实在太敏感了,谁说出来都有些许的尴尬。
果真像慕消消想的,冷皓辰的脸色突然就不好了,微抿起的唇早已没有了笑意,代替的是半黑的脸,刚才轻揽在她肩头的手也微微收紧。
“对不起。”在冷皓辰开口之前,慕消消抢先道歉。
说完她也没敢抬头,垂着眼缩在他怀里等着被骂。
但过了许久,头顶才响起一阵叹息,以及冷皓辰的轻抚。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我们走到这一步,谁对谁错都无关紧要,只要以后不再分开就好。”冷皓辰低头吻了吻慕消消的额角,温柔极了。
慕消消闭了闭眼,反手握紧他的手腕,“以后我再提,你打我都行。”
“我怎么舍得。”冷皓辰宠溺的拍拍她鼓起来的腮帮子,抬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休息室的门被从外面关上,冷皓辰起身拉起慕消消,带着她在桌前坐下,“以前的厨子都在,这些都是他们准备的,这些天你吃的太少了,我叫他们做了清淡的。”
慕消消看着满桌熟悉的菜色,不禁有些感慨。
以前她最是厌烦冷家那个按时按点准备饭菜的厨师团,可六年后再看到这些,就满心都是回忆了。
隔壁休息室,酒足饭饱的三个人好奇的盯着从旁边走出来的一队人,容祁沈南都认识为首的是谁,只有秦稚一个人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两个。
“所以这些都是什么人,我看你们很羡慕的样子。”
容祁摇头感叹,“唉,不能怪你没见过世面,只不过这些人的确很难见到,都是少爷养在冷家的厨师。”
“厨师……”秦稚皱着脸,更不明白了,“为什么要用养这个字?”
沈南跟着解释道,“自然是珍惜才养着的,这些个厨师都是为慕小姐服务的,他们做的饭菜只有慕小姐能吃。”
“什么意思,慕消消是过敏体质?不能随便吃什么食物吗?”秦稚依旧不是很能理解他们话里的意思。
容祁抬头对着天长叹一声,“天啊,为什么会有这么笨的黑客啊!当然是因为这些厨师做的饭菜与众不同才被留下了。”
“哦,明白了。”秦稚冷眼看着容祁像个神经病似的大叫,抬抬下巴说,“不过是你们家少爷的日常霸道总裁式操作罢了,搞的那么神秘,还养在家里的厨师。渍渍渍,懒得吐槽。”
秦稚向往常那样吐槽了一堆,以为沈南和容祁都在听,再回头时身边早都没了那两个人的身影。
休息室的门开着,谁看都知道他们出去了。
“你们真的很八卦哎。”秦稚跟出去,看见冷皓辰的休息室外面躲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
不是沈南容祁又是谁。
“嘘嘘嘘,我们俩好奇,想看看今天准备的饭菜是不是和六年前一样。”容祁回身捂上秦稚的嘴,不让她出声讲话。
秦稚在他的臂弯里无语的直翻白眼,生无可恋的跟着这两个大男人蹲墙角。
门明明是关着的,不知道他们到底能看见什么,是有透视眼还是能穿墙。
不过稍后沈南就解决这个难题。
医院休息室的墙壁都是一整面玻璃,上面虽然都有不可见的贴纸,但为了防止病人出意外,这种玻璃多少能看见一些里面的情形。
看的不清楚,需要推测。
沈南就在推测,透过模糊不清的菜色推测厨师们准备了什么。
秦稚被桎梏了一会,脖颈都快断了也没见他们猜出什么,只好小声提醒道,“其实我觉得你们不用猜,你们家少爷对慕消消那么深情,肯定会复原他们以前见面时的饭菜,这样慕消消记起以前的种种经历肯定就感动的抱住他了。”
这种套路,是个男人都会,更何况是深谙人心的冷皓辰了。
休息室里,冷皓辰和慕消消筷子都没动一下,就只听着被人议论了。
“我叫他们闭嘴。”冷皓辰脸色比刚才还难看,起身就要出去。
“别别别,再让他们说说,我挺好奇的。”慕消消拉住他不让走,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和六年前相比,现在摆在桌上的菜的确没什么变化。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和秦稚分析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