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拜礼,在柘兰早就不流行了,现代的人最大的礼也不过是鞠个躬,倘若看到谁行跪拜大礼,会觉得无比另类。
但是薄轶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人来人往的大街前,他用了柘兰最古老的礼数,像个虔诚的信徒,在战墨骁和欧澜的面前跪伏在地。
所有人都懂他的感情,他身后的葭筠瞬间就泪崩了,她一直都好心疼他。
战墨骁和欧澜也落泪了,他们经历过丢失孩子的痛苦,所以当孩子归来时,他们内心才最感慨激动,那种感受是别人无法体会到的。
薄轶也是他们的孩子,所以当薄轶跪伏在地上的时候,他们一直克制的感情,但像江水一样奔流直下。
两人大步上前,将薄轶扶了起来,此时薄轶也已经泪流满面,什么话都说不出,因为什么话都无法表达出自己澎湃的感情。
唯有流泪,泪水是最直接的宣泄。
战墨骁拍了拍薄轶的肩膀,根本不敢看他的腿,哽咽着说,“回来就好,盼了你好多年了。”
欧澜也不敢看薄轶的腿,她直接拥抱了他,哭泣着说,“孩子,你终于回家了。”
薄轶紧紧地将欧抱进怀里。他这一生有两个母亲,一个给十月怀胎生了他,一个将他从痛苦的泥潭里救赎,他爱她们,胜过爱自己的生命。
宫凌拓扶着大腹便便的葭璇走上前,也全部都是泪光盈盈的样子。
薄轶松开欧澜深情地拥抱了宫凌拓和葭璇,这两个人曾是他童年最好的玩伴,与他们分别后,他再也没有遇到这样好的玩伴,这样好的兄弟姐妹。
宫凌拓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薄轶的背,“好了,团聚是好事情,都不要哭了,葭璇怀着五胞胎,不可能哭太久。”
薄轶倏然站直了身体,看了看葭璇高高隆起的肚子,想象着那里孕育着五个可爱的小生命,他由衷地道,“真替你们开心。”
葭璇很会调解自己的情绪,抹了把泪便笑了,“以后你和葭筠也可以,真的是太好了,我们终于又成为一家人,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
葭筠也走过来,又笑又哭的,仿佛邀功似的撒娇道,“你们看,我把咱们家最牵挂的人找回来了,我是不是咱们家最大的功臣。”
战霖昊调侃道,“没错,三妹是咱们家最大的功臣,但好像你也是最受益的人吧?”
葭筠被调侃得羞恼,用力地拍打了战霖昊两下,“讨厌,坏二哥。”
战霖昊撇嘴道,“瞧瞧,以前总是说二哥最好,二哥最亲,现在有了男朋友,就成了坏二哥了。”
兄妹两人这么一闹腾,总算缓解了悲伤的气氛,薄轶也微微笑了,恭敬地唤人,“女王,战先生。”
欧澜重新拉过薄轶的手,温柔地纠正,“需要改口了。”
战墨骁也笑着道,“这么叫生分了。”
薄轶很是感动,在所有家人的注视下,亲切地喊了一声,“爸,妈。”
就这两个字,天下所有人都会喊,从小喊到大,但对于薄轶来说,却意义大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