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轶也感觉很无奈,他其实也舍不得这些姑娘,她们其中很多算是他养大的,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他,无父无母无家人的,她们把他当作父亲一样,天底下哪有父亲愿意突然就抛弃自己的孩子的。
可是,他更思念柘兰的家啊,思念那片土地,思念那里的山水,思念那里的人,在外飘荡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回家了,若是女王和战先生舍不得他走,也更舍不得女儿远离,那么他一定会做个乖孩子,好好地留在他们身边。
两相权衡,那也只有舍弃这里的一切了。
他已经打算好了,若是他和葭筠再也不回来了,就把这片茶园交给一众姑娘们,这里将来就是她们的家,她们并不会因为他的离开而流离失所。
他是这么想,于是就这么说了,“以后,若是我不在了,你们好好打理茶园,以此为生计,若是经或不善,遇到困难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会飞过来帮助你们解决困难的。”
姑娘们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一个个还是哭得眼睛红红的。
“我们不想要茶园,我们只想要老板。”
“是的,老板不在了,我活着都没有意义。”
“我将来若是恋爱了,谁给我把关啊?”
“我将来若是嫁人了,谁送我上花轿啊?”
薄轶头疼地抹了抹额关,这还真是一群孩子,这个牵挂啊,他本来并不觉得有多么难过,但是被她们这么一说,这么一哭,也突然心里泛酸,酸着酸着,眼圈也湿了。
但是没办法,我想自私一回,天大地大老婆最大,他都决定好了,以后会好好听葭筠的话,世界各地,天南海北,她想去哪他就陪她去哪。
于是,一个要商量一下带哪些礼物见未来岳父岳母,以及大姨姐和二舅哥的早会,变成了伤心累累的送别会,姑娘们哭得眼圈红红,薄轶沉默着不说话。
过了大约十分钟,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葭筠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走了进来,小手还揉着惺忪的睡眼。
所有人都转头看她,姑娘们对她真是又爱又恨啊。
爱她是出于本能,自认只以来,大家相处得太愉快了,她们都发自内心地爱她。
可是现在她们好恨她,恨她夺走了她们的老板,好好地嫁过来不行吗,干嘛要拐成上门女婿?
所以往日里一见葭筠,就兴奋地扑上去叽叽喳喳的姑娘们,这一次谁也没有动,看着葭筠的目光也复杂极了。
葭筠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你们都怎么了?一大早的会议是有新任务么?任务很棘手?你们很难过?”
姑娘们都冷哼着不说话。
薄轶走过去,拉过葭筠的手,温柔地问,“我们吵到你了?”
葭筠很诚实地点头,“是啊,那么多人鬼哭狼嚎的,能不吵到我吗?”
姑娘们不忿,哪里有鬼哭狼嚎,她们已经很压抑了,因为老板不允许吵到未来老板娘,她们就算再难过,也没敢哭太大声。
葭筠又问,“你们开会干嘛?有大事发生吗?我和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