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从身后伸过来,随后温暖的身体贴到背上,冰凉的面颊轻贴在耳旁,“荣简。”
宋荣简没有因为这个拥抱得到宽慰,反而低下头,声音沙哑的说:“对不起,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该——”
许晏亲吻他的耳根,慢慢移动身体到他对面,深情且温柔地吻上来,“荣简,我喜欢你,爱你。”
虽然可能不会有结果,但是这份爱人之心并不是假的。
他不知道宋荣简的过去,也不知道他的难处,甚至无法干涉他的任何决定。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至少今晚不想再跟他吵了,也不想看到他流泪和痛苦,更不可能留下他孤独一个人在这里。
宋荣简刚开始有些躲避,轻轻推开许晏,不甘不愿小声说:“不用同情我,你走吧。”
许晏执起他的手,虔诚而真挚地亲吻那温热的掌心,抬起眼睑含笑诱惑,“真的要赶我走吗?”
面对少年热烈清澈的目光,宋荣简的心跟着也变得火热起来,捏住他的下巴,“在认识你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卑鄙。”
背着大哥勾,引他的情,人,理所当然向对方索取不求回报的感情。
许晏上前抱住他与他火热接吻,“荣简,不要自责,我们是共犯。”
衣衫散落在地,映在窗上的一对影子逐渐重叠在一起,房间中响起暧昧甜蜜的声音。
第二天,宋荣简是被照进落地窗的朝阳照醒的。
房间清凉,照在脸上的日光却让脸部发烫,拿开遮住眼睛的手,有片刻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过了一会儿,头顶的天花板以及旁边家具的摆放让他回过神来。
起身,房间空荡荡一片,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只有身体的倦怠感残留着。
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地板上,走到落地窗边看窗外阳光普照下的城市风景,林立的高楼间有飞鸟掠过屋顶,同样的,半点痕迹也没留下。
手指停留在唇上,似乎还能感觉到昨晚唇舌纠缠留下的痕迹。
张开手,将手放在冰冷的玻璃窗上,正好一只鸟儿飞过眼前,蓦的捏起拳头,急切地想抓住什么,然而,松开手,掌心一片空白。
眼中闪烁一束冷光,自言自语道:“小晏,等着我!”
宋荣瑾被单舒甩在停车场,心里不爽,一定要让保镖把车给自己开出去兜风,不准他们跟。
昌河老总梁川在宋家才出事不久,保镖哪里肯让他单独行动,最后实在没办法,威胁要打电话给单舒告状,才让宋荣瑾放弃。
宋荣瑾差点被气死,乖乖坐上车,一路上不停骂俩保镖林森和陈程吃里爬外,拿着他的工资却不听他的指挥。
两人对他时不时抽风的行为都习惯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却也暗自感到好笑,现在宋老板哪里还有过去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劲,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萎靡不振,只敢嘴上bb两句,完全不敢再做出格的事惹单舒不高兴。
回到家里,唐逸他们还没回来,只有海欣一个人留守,帮他上楼放好洗澡水,自个儿乖乖洗好澡,爬到床上处理了一会儿公事才躺下睡觉。
虽然睡得并不好,到底是囫囵睡了一整晚。
早上进餐厅看到许晏乖巧从餐桌边站起来向他问早。
“坐,吃饱一点,今天要坐一整天飞机,晚上才能到意大利。”
坐下来。
唐逸盛好粥放在他面前退到一边。
宋荣瑾吃了两口,扭头对他说:“简希最近一直在医院做化疗,你多陪陪他。姑妈毕竟是女人,很多话不好说,你比他大,要多关心爱护他。”
简希粘唐逸,宋荣瑾自然而然将他划归到唐逸的保护范围里去了。
闻言,唐逸嘴角微抽,有口难言,无奈点头,“好的,宋先生。”
宋荣瑾叹口气,说:“那孩子是个命苦的。小时候一直被母亲虐,待,母亲死后差点被关在家里饿死,被姑妈救回来,好不容易过几年好日子,没想到却得了白血病。”
“平日里嬉笑怒骂的,好像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却是个颇有城府的孩子,并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真实情绪,戒备心非常的重。”
唐逸惊讶看着宋荣瑾,简希虽然经常在他面前胡闹,实际上两人接触并不算多,尤其是简希住院治疗后,宋荣瑾只是偶尔得空去看一眼,与之也不是非常亲近,没想到却看得这么明白。
将果酱涂在烤得焦脆的面包上,宋荣瑾继续对唐逸说:“姑妈和荣琦哥当年跟简老师之间的事千丝万缕,分不清对错,彼此在心里都落下了心病,这些年难保不会对简希产生什么影响。”
“难得他对你没有戒心,你便与他多亲近些,多了解开导他。”
“好的,宋先生,您请放心,我会照顾好简少爷的。”
晓得他虽然感情上的事是一笔糊涂烂账,在人情世故上一向多情重义,唐逸满口答应下来。
用完早餐,简单收拾后便动身出发去机场。
上车前叮嘱唐逸在医院照顾简希的同时,帮忙随时监视单舒和梁川他们,以防两人孤男寡男真的擦出什么火花。
梁川这人藏得太深,身边几乎没有绯闻,很长一段时间,圈子里一致认为他跟洛函是一对,然而实际接触后却发现并非如此。
到意大利是深夜,住进这边的庄园后,得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单舒,问他现在在做什么。
照例没有得到回复。
微信朋友圈单舒也很少用,几乎看不到他的生活状态。
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何打算。
单承正在准备辞职离开宋家,辛蓉蓉已经在购买新婚豪宅,安排装修,筹备婚礼。
难道单舒真的打算一个人回老家吗?
宋荣瑾不太确定。
分开之后才发现,他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单舒,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穿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听什么音乐,除了偶尔看到他在画画学习,其他的,几乎没什么印象。
再次在酒杯中添满酒,宋荣瑾坐在露台上仰头,夜空中繁星闪烁,微风拂面激起心底的一丝丝涟漪,宋荣瑾想起某一年圣诞夜,他带着情人到西西里岛度假,突然心血来潮把单舒大老远从滨海叫过来,只为送一盒家里自制的果酱。
当时单舒是什么心情呢?
已经不记得,脑子里只记得单舒一遍又一遍恭谨疏离的回应,“是,宋先生。”
“好的,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