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午后,薛洋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手里把玩着一棵新鲜的药草,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这一个月,他们都深居简出,只要自己一出去白非离不知为何就会心不在焉,弄得他也没什么心情出去,赋闲在家的结果就是,白非离又种起了药草,说要再给自己弄一次药浴。最近连去集市买菜都是白非离去的,自己就天天在院子里学习阵法,实在是有些闷。此刻白非离又在精心养护那些药草,若是之前,他定会毫不犹豫地缠着白非离,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一接近白非离就会产生奇怪的感觉,这种无法把握的感觉让他有点不由自主地想要远离白非离,可又还是经常会情不自禁地主动接近白非离,反复无常,琢磨不透。
薛洋咬着药草,想了许久,得不出结果,心道:既然想不通,那还是出去走走吧……
思及此,他起身就要出门,顿了下,又转过身子走到院子墙边的石台处,拿起石台上的菜篮子,才悄悄地离开。
既然白非离最近都不想出门,自己就悄悄出去顺便把菜买了,给他点惊喜。想到白非离要出去集市的时候,注意到满满一篮子的食材而露出的惊讶表情,薛洋顿时觉得颇为有趣。
因着薛洋想要在白非离尚未发觉之前就回到家里,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所以很快便来到了集市。
买了满满一篮子的食材,薛洋才心满意足地走出集市。路过岔路口时,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一个月没见,那颗古树竟完全变了个样,硕大的树冠将天空遮住,枝头挂满了小小的,深红、淡红的圆形果实,远远望去,红绿相间,十分好看。
似乎想起了什么,薛洋又倒了回去,在集市上多买了些肉,这才真的往回走。
待薛洋离去之后,一位摊贩痛呼:“又是这小痞子!每次来买东西都是眼尖嘴毒,拿走最好的,给的价钱不亏就不错了,完全没赚!”
一位摊贩附和道:“就是!今日不知抽什么疯,买走了好多肉,可亏死我了!”
“我的菜还不是!一个月没见到这小痞子,还以为他不在了,谁知道今日又来,吓得我魂都没了!”接二连三的摊贩大声抱怨,一条街都是骂声连连。
“跟他一起的那个白衣公子倒是不错,人长得可美了,又温和。”一位女摊贩突然开口道。
“是啊是啊,他来我摊位上买过几次,这人一靠近,感觉周围氛围都不同了!”另一位女摊贩附和道。
“你们这些娘们看到好看的小白脸就让猪油蒙了心,跟那种狠毒的小痞子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半年前王胖和李瘦猴的事情你们不记得了?两人被割了舌头,还被吓得魂都没了!”
听人提到这事,几个女摊主脸色煞白,好一会才有一个小声开口道:“我昨日听说王胖好像恢复神智了,找上了住在义庄里的那两位道人,说是要报仇呢!”
又过了一会,一位女摊主不服气道:“两人都说不出话了,李瘦猴魂都没了,王胖就知道指着人家屋子鬼哭狼嚎,谁知道他是不是撞鬼了,我才不信仙人一样的白公子会做出这种事!”
旁边买菜的一名年轻女子一直在听着几人的对话,终于忍不住开口附和:“就是,王胖和李瘦猴平日里坏事还做得少么,嘴巴一直都不干净,即便被人割了舌头,肯定也是他俩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嗤,娘们就是娘们,都让那种小白脸迷了眼!”几位男摊主摇头嗤笑,一脸不屑。
他们没有留意到的是,一名白衣道人站在不远处认真地听着他们的讨论。
另一边,薛洋心情颇为愉悦地刚走进门,便撞上神色慌张的白非离,菜篮子里的食材险些飞了出去,好在薛洋眼疾手快伸手护住边缘才得以幸免。
薛洋还没来得及张口说些什么,就却被白非离一把抱住,愣了半天才推了推白非离道:“做什么?放开。”
白傀急忙放开薛洋,依旧神色紧张道:“阿洋,你去哪了?没受伤吧?”
薛洋狐疑道:“你怎么了?我就出去买个菜,哪能受什么伤?这城里还有人能伤得了我?”
白傀闻言,恢复了冷静,缓缓道:“没什么,刚刚不知为何十分心慌,我就以为你出事了。”
“你什么时候还信这些了?我就算出事了,跟你心慌有什么关系?何况我现在还好好的。”薛洋拿着菜篮子越过白非离,走到石台边放下。
白傀沉默不语,微微颦眉,好一会之后才叹了一口气道:“也是,是我魔障了。”
薛洋见此,笑道:“你是不是这几日精心养护那些药草累了?去好好休息吧,今天的晚饭老子就勉为其难帮你做。”
白傀闻言微微展眉,调侃道:“你还会做饭?”
薛洋顿时不服气道:“老子怎么不会做饭了?老子以前没有你难道还要饿死?小看老子,滚去休息,等老子做好了让你开开眼界!”
“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说完,白傀顿了顿又道:“药草我都整理好了,现在去准备好,你等会忙完先到我房里药浴,之后咱们再用晚膳。”
“没问题。”薛洋应着,开始将菜篮子里的食材拿出来处理。
白傀见状,微微一笑,转身慢步走回屋子。
不紧不慢地整理好药草,往浴桶内倒入足够的水,用起物阵让浴桶浮起,再用御火阵加热,考虑薛洋做饭还需要不少时间,白傀将火控制得很小,又想到时间充裕,可以提早下药草让药效更好,便开始逐样加入药草。
足足一个时辰,白傀准备好药浴,正打算出去叫薛洋进屋来,刚微微抬起的脚步却突然停顿,似是感受到什么,白傀本来淡然的神情变得有些森寒,眉头紧皱,挥手掷出一个阵盘,眨眼之间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