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薇的话吩咐完,秘书便识趣的出去沏茶,她一人坐在乔寒笙的办公室里,替他打理窗台上的几盆花草。
身后忽然响起手机铃声,乔雪薇放下喷水壶,在毛巾上擦了擦手,拿起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皱了皱眉。
“喂?”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说是熟悉,却不是她跟这个人有多熟悉,而是在三分钟前她刚打了桌上的公司电话来,找的是乔寒笙。
“是我,”明歌的声音是很好辨认的,即便没有来电显示也听得出来。
“有事么?”乔雪薇对她的态度向来不太客气,即便她是傅时修的太太那又怎么样?
“有点事我想跟你谈谈,如果有时间的话,明天下午能不能见一面?”
“明天下午我有事。”
乔雪薇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你有什么事直接电话里说吧。”
“是挺重要的事情,关于寒笙的,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寒笙怎么了?”
“你来了就知道了,”明歌并未多说,“晚点我把见面的地方发给你,不会耽误你的事情的,你们能走到一起我也很祝福,别误会。”
明歌知道乔雪薇对自己意见很大,赶在人家要领证的当天还非要约出来,怕是又要被她误会,但事急从权,她也没别的办法了。
电话里,乔雪薇犹豫了会儿,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最终答应了,“好,时间地点我定,明天晚点我还有事。”
“行。”
挂断电话,明歌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李默前两天就赶去乔寒笙老家了,傅时修的意思是让李默从乔寒笙的小姨那边着手,看看能不能将事态的发展遏制住,可这会儿还没什么消息,她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尽量的拖延。
入夜,傅时修从公司回来的晚。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进门就看到沙发上打盹的身影,空调的温度打的低,明歌裹着奶白色的小毯子蜷在沙发上,小小的一团,像个温顺的猫咪。
傅时修关门的动作放轻了一些,顺手将家里空调调高两度,才往沙发走去。
刚走到沙发前,明歌便睁开眼,神色有些惺忪,“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傅时修在她身边坐下,顺手揽过她的肩膀,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困了怎么不上楼去休息,空调打这么低,感冒了又不容易好。”
明歌的体质不太好,大概是因为之前落水的缘故留下了病根,不感冒还好,一感冒发烧的总也好不了。
“本来睡不着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睡了,”明歌从他怀里抬起头,“对了,厨房给你煲了汤,我去给你热一下。”
“好。”
“那你放开我啊,”明歌歪头朝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他松手。
傅时修似有些不情愿,很勉强的将自己的手搭到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将她放开。
“煲的黄豆猪蹄汤,你不是喜欢喝的么?热一下就能喝了。”
明歌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绑头发,很久没去理发店了,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跟瀑布似的散落在肩膀上,被她松松垮垮的绾了个发髻,用皮筋扎在脑后,雪白的脖颈便暴露在空气中,灯光下的弧线十分诱人。
“哎——”
明歌还没站稳,便被一只大手拉着摔了下去,一个踉跄,跌坐在某人怀中。
“干嘛呀,”她不满的嘟囔了一下,“吓了我一跳。”
傅时修也没别的动作,只拉着她的手细细的端详着她,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十分精致,额角一朵凤尾花还是当初刚到他身边的时候去纹的。
“当时纹身的时候,疼不疼?”
宽厚的手掌从她脸颊上抚过,动作很轻柔,仿佛是在怜惜容易被摧残的花朵。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纹身的感觉也早就记不清,而当时对于明歌而言,最疼的远远不是那些身体上的痛苦。
“不疼。”
这话是真的,当时并未觉得疼痛,因为在当时那个情况下,让她疼痛的只有明家的那些变故,父亲重病,自己被人算计,男友背叛,整个明家都落入刘茹柯母女的手里。
而这些痛苦现在都随着时间远去,当初参与这些事情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身边有相爱的人,父亲的身体一天天的好转,上天还是待她不薄的。
傅时修却很心疼,手指摩挲过额头纹身的地方,墨色的眸子里有光亮微微的闪烁着,似乎是歉疚和懊恼。
“怎么了?是后悔那个时候没有对我好一点?”明歌勾着他的脖颈调侃。
原本是个玩笑话,没想到傅时修却很认真的点头,“嗯。”
明歌反倒是怔了一下,回过神后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吧唧”一声格外的响亮,“为过去的事情懊恼是最不值得的事情,要不是你救了我的话,现在也没有我了,不是吗?”
她冲着傅时修笑的明媚灿烂,仿佛是冬日里的暖阳一样,照耀着荒芜地面最后的生机,等待着春暖花开的那天。
人这一辈子满是遗憾,无论你怎么努力,无论你做出何种的选择,没被选择的那条路都会成为你一生的不甘。
明歌不同,她好像是藤蔓一样,不论在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总能蓬勃的生长,带给身边的人最好的温暖,告诉你这个世界值得。
看着面前温暖柔软的那张面容,傅时修一时情动,托着她的后脑勺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唔——”
明歌几乎瞬间酥倒在他的怀里。
残余的理智让她颤抖着问道,“不喝汤了么?”
嗓音沙哑迷人,更添了魅惑的风情,回应她的是皮带扣瞬间解开,在空气中发出暧昧的金属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