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了解病情以后,容谦就开始马不停蹄的拨打电话,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打,不过短短20分钟里,他就将全国最好的医院以及他们各个医院内最好的专家医生全部都进行了一对一的沟通。
但是他们的结果给出的都是一样的,他们没有办法对病人进行直接的治疗,只能够先进行初步观察,从而在判断肿瘤的位置。
总的来说,他们都没有足够甚至没有这方面手术的经验,这对于容谦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打击。
明显,这件事情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要难的很多,要是一般的病情还好,他可以很轻松的解决这件事,但是,现在的这个病情在国内上都没没有更好以及更先进的治疗方法,就算是在国外,也不可能采取保守治疗的方法,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思量的事情。
再次瞥了一眼那紧紧关着的房门,低头看向手表的一瞬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不再犹豫,直接拨通了林助理的电话,“喂,现在迅速帮我联系一下美国最好的医院帮我联系那里的医生克兰福林。”
“好的总裁。”林助理那边倒是也没有多说废话,容谦说什么,他就按照容谦的要求办,不大一会儿工夫便迅速回了电话。
“怎么样了?”容谦的心情这会儿已经急迫得不能再急迫,只期盼着能够得到什么好的消息,但一直镇定自若的他还是尽量保持着自己的冷静风度。
毕竟,从大局来看,现在紧张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这里的每一个人,甚至包括顾眠,包括她的母亲,每一个人都在紧张着容廷母亲的病情,而且,越在这样的时刻,就越需要有一个人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保持一丝理智。
“他们说,这种病症他们那里可以救治,只不过这种手术的风险极大,而目前全球的手术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五十。”
“好,我知道了,让他们立刻联系医生。”没有啰嗦一句话,挂断电话以后就开始筹备转院工作。
看着容谦正在忙活这一系列的事情,顾眠从始至终没有插一句嘴,虽然她不知道他具体要做些什么,但是从他打电话的神情以及行间字句上,她都可以多多少少判断出他在做什么事情。
不管他要怎么做,也不管事情究竟办得怎么样了,她相信,容谦确实是在做为容廷母亲好的事情,而她也愿意相信他。
刚下飞机,容廷就马不停蹄的跑过来,甚至连行李箱都直接拖了上来,这样大的阵仗确实引来了医院内不少人群的注目。
好在这里是vip病房,没有太多的闲杂人等,所以,他们的这个走廊这会儿倒还算安静。
“我妈现在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才刚刚走近,看到容谦和顾眠,容廷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顾眠虽知道容廷迟早将面对这样的一个结果,但是在看到他那十分憔悴的脸庞以及伤心的眼神时,还是有一点于心不忍,不忍心把这样的事实告诉他。
“容廷,你先别着急,阿姨现在情况还不是特别稳定,但是目前看来并没有生命危险。”顾眠试图安慰他,但是,这样的结果显然并没有任何用处。
“什么叫做情况不稳定,什么叫做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她到底怎么样了,你们倒是说话呀?”
“我……”她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你别为难她了,我来告诉你,你妈妈现在的脑部肿瘤正在压迫神经,所以才会导致昏迷不醒,但是,从目前的状况,国内的医学技术还没有办法观察出来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的。”容谦将顾眠轻轻揽在怀中,用着严肃的目光深深凝视着容廷。
“肿瘤,你是说她的脑部长肿瘤。怎么会这样?”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明明前一阵子他妈还好好的,怎么就会突然长了肿瘤,而且还是在脑部。
“不,不,这一定不是真的,你们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你们肯定是商量好的。”一定是这样的,他们一定是在骗他,他妈妈身体很好的,不可能的疾病的,更不可能得这样的重症,会不会是医院查错了,会不会是他们的检查有失误?
……
“够了,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用吗?”容谦一声,厉声喝道。
“我当然知道我现在这个状态没什么用,但是,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呀?我到底该做些什么,你告诉我我做什么,能够让她现在立马醒过来?”
如果现在真的有能够让他母亲醒过来的办法,他真的什么都愿意去做,无论牺牲什么,无论放弃什么,无论他母亲说什么,他都会依旧照做,绝对不会有一分一毫的犹豫。
不得不说,容谦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从联系完美国医院那边以后,林助理这边的手头工作便放下,一直在为容谦紧赶慢赶的联系医生,联系住院部,可最终却得知现在病人的身体状况不稳定,没有办法转院,否则会严重危及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容谦果断就放弃了这一做法,而是不惜一切代价甚至高薪聘请美国的主治医生到这里来特意为她手术。
就在他们前一刻还在为容廷的母亲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这一刻,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外国男人就这样怔怔的站在他们面前。
“你们谁是患者家属,现在需要签手术意向书。”虽然中文说得不是特别好,还带有着地方口音,但是却也是让他们听得十分清楚。
“我是。”容廷立刻应道。
由于现在病人情况十分危急,所以他们也就省去了麻烦的自我介绍和一系列虚与委蛇客套的话语,而是直接进入正题。
“脑部手术?那是不是有很大风险?”这场突如其来的手术有些出乎容廷的意料之外。
不可否认,他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才刚刚到法国的时候就被告知他母亲得了重病住院,而他才刚刚回国,就又被告知他的母亲得了脑部肿瘤,现在昏迷不醒。
此时此刻不过三个小时的功夫,在这里出现了一个外国男人,竟然告知他现在需要动手术。
这种突如其来的事情让他的大脑现在还处于麻木的状态,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事实,更不敢轻易的在那封看起来十分郑重的手术意向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虽然写下名字的片刻不过只有两秒钟,但是,对他来说这两个字的意义极其重大,这已经快要超出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了,所以,他必须要了解清楚这事情的全部。
“对,任何一项手术都有风险。”
“那我妈妈的手术成功概率是百分之多少?”毫无疑问,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但同样,这也是每个人最关心的问题。
“我不能够保证百分之百,而你妈妈的这个手术难度极大,她的肿瘤长的位置极其特殊,世界上目前没有几例这样的案例,我能做到的就是用我最精湛的技术和最熟练的刀法去接你战胜它,而我能保证的这个手术的成功率只有50%。”
“不,如果这个手术不成功,我妈会怎样?”主治医生刚刚讲的这些,他都明白,他说的那些他也都懂,但是,这还是让他迟迟下不了决定。
“这很难说,可能会永远昏迷不醒,也可能会直接导致死亡。”显然,医生是不愿意说谎的,而且在自己的职业操守面前,他们也没有办法说谎,他们不可能因为手术有风险而停止动刀,他们也不可能因为家属阻止做手术而就会放弃对病人的治疗。
虽然眼前的这个手术难度极伟大,成功的几率非常小,但是此时此刻,他觉得他还是有必要有这个义务把这次手术的风险全部告诉他。
早就知道会这样,容谦真是后悔让容廷这么快回来,但是这件事情又不可能没有他的签字,所以也就只好作罢。
看出他心中的犹豫和他心中的纠结,顾眠再次开口劝说的,“你刚刚没听医生说吗?任何一项手术都是有风险的,况且,容谦请到的是全世界开颅手术方面最好的专家,要比其他医生有经验的多。”
“可是万一手术失败了呢,他是一个医生,他都没有办法保证手术能够百分之百的成功,我不可能轻易把我妈妈的性命交付到他手上。”
他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容谦那样一副嚣张不可一世的态度,好像全天下都唯他独尊一样,他是谁?他凭什么这样,凭什么有权利决定别人的人生,凭什么要在这里对他指手画脚。凭什么参与他的事情?
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那可是他最爱,也是最珍贵,最重要的人,他不可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把自己母亲的性命交托给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男人,不要说这个人是医生,就算这个人是容敬伟也毫无用处。
呵,容谦冷笑道,他好心好意为他安排最好的医院,安排最好的医生,可是到头来得到的却是容廷这样的不理解还有对他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