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小甲就憋不住了。
可是因为自己,整整耽误了他们两年,以后也就有可能永远的错过,想到这里他心上都会生出寒气,可是时间越久,看着米雪的脸,就越是说不出,怕友情就此瓦解……
可自己憋着实在难受,晚上给妻说了。
冬清大惊,“不是吧你?你当时怎么想的……”
“当时米雪就一直躲着林先生,我以为她不喜欢他了,所以……”
“可是当时林先生是生死攸关的事吧!再说米雪躲着有可能是闹脾气啊……唉。”冬清叹口气,“怪不得两个人关系这么僵,这个误会肯定让两个人都以为对方不在乎自己了啊!”
小甲不说话了,一副愧疚的样子。
冬清叹了口气,“等明天米雪回来告诉她吧,现在她已经睡着了,不能再瞒着了,越拖越不行,要成个心病。”
小甲也重重叹了口气,“现在也快积郁成疾了。”
第二天小甲起个大早,鼓起勇气,可如冬清所料,米雪早就已经去城里了,不知道起的多早。
夏天清晨里的风很凉爽又轻柔,米雪开着车到了店里,开店打扫一气呵成,倒是省了那些丫头的事。
等这边丫头们都来了,她又去那两家点看看,剩下的时间就坐在露天咖啡馆里,看街上的行人,看各式各样的女人,想象她们穿什么样的时装才最合适。
然后脑海中会形成图像,然后在直接画下来,她画的聚精会神,修长的脖颈微微低垂,看起来白天鹅似的,样子认真,又像个学画画的学生在素描。
终于将那裙子瞄出行来,可一杯咖啡,猝不及防的洒在了草稿上。
深棕色的液体立马浸透了白纸和纸上的内容,米雪气氛的抬起头,对上一双戏谑的眼睛,手里还拿着杯咖啡,声音倒是歉疚,“哎呀不好意思啊小姐,给你弄脏了。”
她对这个是认真的,从座位上起身,等着男人,“林慕寒!”
阳光下她的眼睛漂亮极了,忽闪忽闪看着自己,林慕寒有些恍惚,但仍是玩世不恭的做派,她起身,他便坐下,戴上墨镜望着街上,“怎么?”
她瘪了半天,没骂出什么,恨恨地,换了桌子吗,灵感不能丢,赶紧又重新勾勒出刚刚的草图样子,可是完成的一瞬间,那咖啡再次撒下来,米雪真的忍不住了,额头上曝起小小的青筋,咬牙切齿,“林慕寒,你是不是有病?”
林慕寒摘下墨镜,好看的眸子淡淡的看她,头猛然凑了凑,“我就是有病,你要咬我?”
米雪噎住,又冷哼一声,“幼稚。”
说罢,转身就欲走,可那冰凉的手,一下子抓住她胳膊,她回过身,气得脸通红,“放开我,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呢你?!”
“是你故意一而再而三又在我眼前出现。”林慕寒那双眼睛又变得冷起来,“米雪,你怎么和臭石头似的,你的心怎么这么硬呢?你都不想你孩子?”
米雪一愣,他又补,“也是,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谁能让你惦记着啊。”
他突然说那么多,米雪有些愣怔,他个子高,这样又在阳光下,她看不大清他的表情,只能靠语气分辨,但是他声音里,竟好像有淡淡的愁绪?
“放开我。”米雪声音也冷起来。
林慕寒较起了劲儿,就是不放,还抓的更紧,米雪被抓的生疼,皱紧眉头吗,“你女朋友在你后头。“
果然,林慕寒闻言松开,回身看看,却是谁也没有,只有匆匆过往的行人,
再火冒三丈的回过身来,就不见米雪的身影了。
她开着天窗,仍压不住心里的怒气,明明也算是互相和平分手,当初也是他出轨,现在倒好,他那样子,好似她欠他什么似的!
“王八蛋——”她看着自己手上的红,还有昨天他那女友抽自己的那一巴掌,都够让人气得发抖。
汽车从地下停车场拐上来,又经过刚刚坐的地方,林慕寒盯着经过的米雪,又记请了车牌号码。
米雪余光看他一眼,都恨不得再狠狠抽他一巴掌。
她不是会万事皆忍的人,现在林慕寒的针对她不予理会,只是因为现在脑海中有很多设计的想法,所以只得转了战地,到了水边咖啡馆,人不多,正合她意,坐下来,赶紧又重复画那雏形。
趁着想法,才思泉涌,几张下来,她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也就是几分钟的世间,在一抬头,同样趴着的林慕寒,正审视的看着她。
她像见鬼了似的往后推了退,接着把桌上的画稿宝贝似的全护在手里。
她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却因为惊吓变得很亮,很有生气,林慕寒挑挑眉毛,得意的往后靠着,“你的丰田能赶上老子的超跑?”
米雪皱紧眉头,将设计稿放在包里,接着起身,拿起面前的清水,毫不犹豫的,直接泼在了面前的俊脸上,在他呆愣之际,“正好,老娘也有空了,刚刚不理你,你还得寸进尺了!”
林慕寒怒了,冰凉的水顺着头发滑下来,落在脸上,他也起身来,拳头都握的发白,从牙缝里挤出的来的话,“米——雪——”
她不怕,表情也不比他的好看,“林慕寒!”
“你特么,谁给你的胆子,敢泼我?”
米雪冷笑,漂亮的眼睛毫无畏惧直盯着他的,一字一句,带着挑衅,“你以为你是谁?”
“你想死?”他的眼睛眯起来,真是气急败坏了。
米雪不再言语,以一种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姿态,忽然间林慕寒直勾勾的走过来,幽深的眸子射着寒光,而后在她瞪大的眼睛里,一下子掐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吻了上去,带着惩罚和暴怒。
一如从前!
米雪推不开他,直接用力的咬了他的下唇,他吃痛放开她,看她气得瞪得小鹿一般的眼睛,忽然就吃味的笑了,“亲下也不行啊?咱俩什么事没做过?”
米雪那眼睛就要喷出火来,什么时候,,面前的男人比市井泼皮还要无赖——
“无耻。”米雪看他带着血痕的唇角,头也不回的离去,林慕寒在她身后看着,她背影都是怒气冲冲的,突然就觉得好笑。
这女人可是不会痛的,谁能和她比得过心狠?
无比,糟糕的一天,米雪把设计稿扔店里便回家了。
凉爽的风也没将她从怒气里抽出身来,回到家,怒气更是带到了拖鞋上,冬清都被她炸出来,好笑的看着她,“这是怎么了?那个女人又去撒泼了?”
听到声音,小甲带着肥皂泡就出来看米雪。
米雪瘫倒在沙发上,“林慕寒,今天在咖啡馆,他毁了我两张画稿,他还……”想起那个吻,她便气得禁声。
冬清和小甲对视一眼,小甲赶紧缩回浴室冲洗头发泡沫。
她过来,坐到米雪身边,看米雪气冲冲的样子,还真是有些不敢说下面的话,不过还是要硬着头皮说,声音却跟着放轻了,“小雪,其实你和林先生,有误会。”
米雪一愣,摆摆手,“没什么误会,所有事情都是我亲身所见。”
“有一件事不是。”冬清深吸口气,“哎哎哎,算了我不管了,让小甲这个当事人给你说吧。”
这样异常,米雪想不出,便看着一边擦头发一边过来的小甲,脸上的神情变得愧疚和追悔莫及。
“小雪,如果不是我,可能你和林先生还在一起。”他突然这样说。
“别卖关子,直说。”米雪皱起眉头不耐。
豁出去了,再不说更难受,冬清说得对,小甲心一横,望向米雪.
“两年前,在山上林先生被毒蛇咬伤,所以被丰助理先送去了医院,后来丰助理又来接过你,说林先生命悬一线……我告诉他,告诉他,说你并不想去看林先生。”
短短一句话,却似有千斤重,这两年一直沉重的压在小甲的心间,辗转反侧,现在他看向米雪。
她好像听到了这两年以来最冷的笑话,嘴角抽了抽,一句话没能说得出。
不过却好似解释了现在的林慕寒为何这样对她。
很久,她听到自己用很轻的声音,带着无力和沉静,“或许这就是命。”
不然这两年里两人竟是一次也没遇到,没人提到这次的事,两人在背地里暗暗死心。
纵然没有小甲的掺和,可能当时的自己,因为邓小北,也不会和林慕寒重归于好。
没什么好遗憾的,现在他也有了新欢。
米雪起身来,却听到身后又响起小甲的声音,“你当年开店的本金,不是我的私房钱,是我套的林先生给我的黑卡。”
这也真是当头棒喝。
有些讽刺了,米雪没有回头,嗯了一声上楼,情绪很平淡。
次日清晨。
林慕寒在睡梦中被丰助理的电话吵醒,刚要发怒,幸而丰助理说的及时,“太太…米小姐在会客室等您,从六点钟就来了。””
他下意识去看几店,嗯,已经九点多,她等了三个小时。
有什么事?找到公司,还那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