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8绿叶

    吉和跟安元志回到安府正厅里,又跟安太师说了几句话后,告辞回宫复命去了。
    安元志着坐着老太君说:“您今天怎么出佛堂了?给宫里太妃娘娘们抄经文,抄完了?”
    站老太君身后一个嬷嬷开口道:“奴婢回五少爷话,是安妃娘娘下了懿旨。”
    老太君也着安元志,也不知道是不是佛经抄得太多,用眼过度,老太君双眼有点浑浊。“没想到,老五也要成婚了,”老太君干巴巴地跟安元志说了一句。
    “老太君,”安元志说:“孙儿长大了,自然就该成婚了。”
    “是啊,”老太君说:“我这个老太婆老了,该早点入土了。”
    “母亲!”安太师一旁忙道:“您何苦说这种话?”
    安元志说:“父亲不必紧张,老太君这话是专为说给我听。”
    “元志!”安元文这时也不得不开口了,他跟安元志关系再不好,也不能让安元志当着宫中嬷嬷们面,跟老太君吵。
    “我还有事,”安元志冷冷地着老太君道:“就先告退了,”说完这话,安元志不等老太君和安太师开口,一甩衣袖,转身就要走。
    安太师说:“你要去哪里?你还不点回房去沐浴净身,跟我进宫去谢恩?”
    安元志说:“儿子就是要去房里洗澡,父亲还有吩咐?”
    安太师冲安元志挥了挥手。
    老太君向了安元文,突然就叹了一口气。
    安元文被老太君这一眼盯得难受,把头一低,对着老太君,安元文觉得自己无颜以对。
    安太师说:“母亲,你也许久没有出佛堂了,儿子扶你去花园里走一走吧。”
    安府后花园冬季里,也能到一片绿意。老太君走后花园小径上,回头一眼远远跟着她与安太师两个宫嬷嬷,低声道:“二丫头没把秦氏放出来?”
    安太师道:“秦氏身子不好。”
    “她天天除了吃就是睡,能有什么不好?”老太君道:“是二丫头容不下她吧?”
    安太师扶着老太君往前走。
    老太君安太师不答她话,便自嘲道:“也对,秦氏害死了她生母,她怎么能容下这个嫡母?是我老胡涂了。”
    “过去事,就不必再提了,”安太师小声道:“母亲这一次出了佛堂,日后就府中安度晚年不是好?小辈们事,您就不用再操心了。”
    “那元文呢?”老太君说:“你对他是怎么打算?”
    “元文做他官,元志对安府没有兴趣,”安太师说:“他要自己创下一份家业,就随他去吧。”
    “他有这个本事吗?”
    “母亲,元志有安妃娘娘帮他,安府于他形同鸡肋啊。”
    “宠妃,驸马,”老太君叹道:“一个倒水家奴种,竟会有这样富贵。”
    安太师苦笑道:“母亲,元文他们这辈子儿子过了,就是安于现状了。”
    “所以你现就帮着安妃了?”老太君问道。
    “儿子也想安于现状,只是如今我们安家没办法安于现状,”安太师小声道:“不进则退,再进一步,安家会出一个位极人臣之人,若是退一步,则是万丈悬崖了。”
    “是啊,”老太君点头道:“安家百年大族,总不能毁你手上。只是你想过没有?元文日后有这个本事,继承这份家业吗?”
    安太师说:“母亲这话何意?”
    “安元志虎狼之性,”老太君说道:“日后他能容下他嫡兄长们吗?”
    这事上,安太师倒是能想得开,道:“元志也是安家子孙,母亲何苦担心这事?”
    “你……”老太君眼着就要怒。
    安太师说:“元志幼年时,元文他们这些兄长也没照抚过他,安元志凭什么要自己功成名就之后,照抚他们?”
    老太君无话可说了。
    安太师把老太君带到了花园里湖边,指着正湖上修桥工匠们道:“这是儿子从江南请来匠人,要这里重修一座九曲廊桥。”
    老太君却只着湖中枯枝败叶,一对庶出姐弟如今压了嫡出兄姐们头上,这让老太君怎么能有心情,去湖上正重修廊桥?
    安元志这时房里洗好了澡,正要衣,范舟跑进来说:“少爷,莫雨娘回来了。”
    安元志正要穿衣手一停,说:“让她进来。”
    范舟说:“少爷,你衣服还没穿呢。”
    “所以我让她进来伺候我衣啊,”安元志说:“你还有问题?”
    范舟摇摇头,转身又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莫雨娘走了进来,到安元志光着身子坐一张躺椅上,忙就不敢抬头了,给安元志蹲了一个半福,说:“少爷。”
    “过来,”安元志说:“伺候我衣。”
    莫雨娘走上前,伸手拿起安元志扔一旁衣衫,躺那里安元志,不知道这位爷躺着,她要怎么伺候衣。
    “去哪里逛了?”安元志站起了身,张开了双手。
    莫雨娘忙拿着内衫往安元志身上套,说:“奴婢跟几个小姐妹去了南城,到那里有很多人置办年货,热闹很。”
    “没到什么熟人吗?”
    “没有,”莫雨娘说:“奴婢就是买了些东西。”
    安元志低头莫雨娘,说:“那你开心吗?”
    “开心,”莫雨娘嘴角带笑地道:“奴婢谢少爷恩典。”
    “好好做我女人,”安元志伸手挑起莫雨娘下巴,道:“我不会亏待你。”
    莫雨娘着十分娇羞地道:“少爷收下了奴婢,奴婢以后就是少爷人了。”
    “我五日之后就将大婚,”安元志道:“你也要准备准备。”
    莫雨娘说:“不知少爷想要奴婢准备什么?”
    “出于对公主殿下重,我现不好要了你,”安元志凑到了莫雨娘耳边,说道:“不过与公主殿下成婚之后,我一定好好地疼一疼你。”
    这话带着**意味,安元志气息又喷自己耳垂上,莫雨娘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
    “耐不住寂寞,也得给我再耐个几天,”安元志从莫雨娘手上拿过了自己衣衫,很就穿好了,说:“以后伺候男人衣事,你还是练练吧。”
    莫雨娘退到了一旁,着安元志穿戴整齐,突然脸上就有点发烧。
    安元志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只要他肯放下身段,莫雨娘这样女人,他怎么可能拿不下?
    范舟房外等着,两个原先就伺候安元志小厮站范舟对面,这两位都是安府家生奴才,怎么范舟,都觉得范舟是一个土包子。
    “少爷到底房里干什么?”一个小厮问范舟道。
    范舟摇头。
    另一个小厮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范舟拿眼瞪着这两个人,他怎么知道安元志里面是让莫雨娘帮他衣,还是抱着莫雨娘行**之事?
    “不明白少爷是怎么中你,”两个小厮异口同声地道。
    安元志这时拉开了门,从房里出来,慢悠悠地道:“我不重他,难不成我要重你们?”
    两个小厮见安元志出来了,还听到了他们两个话,吓得忙给安元志跪下了。
    “他不是奴才,”安元志指着范舟,训这两个小厮道:“你们欺负他?”
    范舟这时走上前,拉拉安元志袖子,说:“少爷,他们没有欺负我。”
    “笨蛋!”安元志范舟头上重重地敲了一下,走到了廊外,范舟还抱着头站房门口,说:“你还不跟上?”
    范舟还跪地上两个小厮。
    “起来吧,”安元志说了一句。
    两个小厮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范舟跟着安元志往外走,小声跟安元志道:“少爷,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姐姐不让我出来了。”
    安元志说:“为什么?”
    范舟说:“因为当了奴才就当不成人了。”
    安元志笑了起来,说:“我们都是奴才。”
    范舟不相信道:“少爷也是奴才?”
    “是啊,”安元志说:“我是圣上奴才,我父亲也是。”
    范舟说:“那天下间,除了圣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奴才了?”
    “是啊,”安元志说:“你姐就是个没见识小女人,你信你姐话,那就跟你二哥一样,替别人种一辈子地吧。”
    范舟小脸一苦,又跟着安元志往前走了几步,说:“我以后要给我二哥买地。”
    “等你先混到钱再说吧,”安元志说:“就凭你现这样,还想混到钱回乡买地?”
    范舟咬一咬牙,说:“少爷,我们下面要去哪里?”
    安元志问一个避了路旁下人,说:“太师人呢?”
    这下人忙道:“回五少爷话,太师陪着老太君去后花园了。”
    安元志带着范舟往后花园走,等找到了湖边上,就见安太师陪着老太君站那里,两个人都是一言不发。
    两个宫里嬷嬷先见安元志,忙给安元志行礼。
    “免了,”安元志冲这两个嬷嬷挥了一下手。
    安太师听到了两个嬷嬷请安声,回头就见安元志往自己这里走来了。
    安元志离安太师和老太君有十步远地方,停了下来,问道:“大冬天,这后花园里有什么可?父亲还真是好兴致。”
    老太君没有回头安元志,说:“冬天里,花园不是也有绿叶可?”
    安元志说:“原来老太君喜欢叶子,难怪了。”
    老太君这才回头,说:“难怪什么?”
    安元志说:“难怪老太君人,从来都只重那些,这辈子只能是绿叶命人。”
    “老五!”安太师喝了安元志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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