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明白了,后害了云妍,成全了安元志人是他。世宗不想让云妍嫁入杨家,也不想驳了杨家请旨赐婚之后面子,好办法就是杨家请旨之前,将云妍嫁出去。皇家公主不愁嫁,可是驸马人选却是大有讲究,安元志是世宗看重人,除了庶出身份之外,配云妍大体合适,这几乎就是送上门来女婿。
白承泽想不明白,他与杨家接触,没有瞒着世宗,但是他想与杨家结亲事,白承泽确定瞒世宗瞒得很死,杨家也不可能跟世宗说这事,他父皇是如何知道这事?
“老五,”世宗瞪着白承泽道:“朕还没死呢!”
“父皇!”白承泽跪伏地上,没有为自己分辨一句。
“你去看看你妹妹吧,”世宗说道:“老老实实地办你差,不要想那些不该你想事!”
“儿臣遵旨。”
“算了吧,一个个都跟朕说遵旨,”世宗自嘲道:“你们都遵得什么旨?”
白承泽说:“儿臣知错了父皇,不知道母妃她?”
“你母妃事,朕自会处理,”世宗提到沈妃,那声音就冷得像冰,“朕后宫,轮不到你问!”
白承泽只得退了出去。
白承泽出了御书房,就看见站外面袁义,白承泽一向对人都是面带微笑,可是这会儿看到袁义,五皇子白承泽目露了凶光
袁义跑到慎刑司见世宗,没想到世宗修理了安元志一顿后,回御书房了,袁义只得又跑到御书房来面圣。见白承泽盯着自己,袁义把头一低,给白承泽行礼道:“奴才见过五殿下。”
白承泽到底还记得自己这是御书房,盯了袁义一眼后,步走了。
吉和这时出来道:“圣上让你进来。”
袁义迈步就要往御书房里走。
“进去以后要小心说话,”吉和跟袁义身后小声道:“安五少爷要被召为驸马了,事儿不大了。”
袁义冲吉和点了点头,算是道了一声谢,走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世宗正疲惫不堪地抚着额头,看到袁义进来给他行礼,也只是手一抬,道:“平身。”
袁义起身后,等了很久都不见世宗开口问他话,便偷着看了世宗一眼,这才发现世宗趴御书案上睡着了。袁义咳了一声,冲面向着他站着吉和使了一下眼色。
吉和回头发现世宗睡着了后,忙跑到御书案前,轻轻喊了一声:“圣上?”
吉和声音不大,却让世宗一惊,抬起头看到了御书案后面站着袁义,才发现自己方才竟然睡了着。
“圣上,”吉和小心翼翼地跟世宗道:“要奴才伺候您去躺一会儿吗?”
世宗摇了摇头,让吉利退下去,问袁义道:“为何公主说见到你了?”
袁义一脸震惊,随即就跪倒地说:“奴才没有见过公主。”
“没有?”
“奴才发现主子不对劲后,就带着主子回了千秋殿,那个时候,”袁义看着是犹豫了一下,跟世宗道:“那个时候奴才看到了五少爷。”
“你知道你主子跟他关系?”世宗又问。
袁义跪地上没敢说话。
世宗笑了一声,“你也是个能演戏。”
“圣上,”袁义忙道:“奴才只知道伺候好主子,其他事,奴才这样人管不了,奴才只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世宗冲袁义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御书房只剩下世宗一个人了,世宗这才又抚着额头,他头这会儿疼得厉害,老了,世宗心里想,现也经不住事了。明明朝政又自己掌握之中了,明明自己还是这个天下主人,世宗却打心底涌现出一股悲凉情绪来。妻妾成群,儿女双全,他却好像从来也没有为自己置下一个家。
“圣上?”吉和端了一碗解暑绿豆莲子汤进来。
“你带人去东宫,”世宗道:“把太子妃禁足,还要防着她自。”
吉和领了旨后,就问世宗道:“那太子殿下那里?”
“此事与太子无关,让他不要害怕,”世宗道:“但也不准对太子妃上家法。”
“奴才遵旨,”吉和领了旨应退了出去。
世宗看看放自己面前绿豆莲子汤,手一挥,便把这碗消暑汤挥到了地上。有太监进来想收拾,却被世宗喊了一声滚后,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白承泽走进永宁殿后,先看见是白柯。
伺候着白柯五王府小太监跟白承泽道:“爷,娘娘和公主都哭得正伤心,把小主子也给吓到了。”
白承泽看自己这个儿子,白柯小脸上不见了笑容,但那份不谱世事懵懵懂懂还是挂小脸上。
白承泽让伺候白柯人都退下去,把白柯抱了起来,问白柯道:“吓到了?”
白柯摇摇头,说:“儿子知道皇奶奶和姑姑出事了。”
白承泽抱着白柯到了一处僻静处,坐下来,让白柯就坐自己腿上,小声跟白柯道:“今日你皇奶奶这里看到了什么?见到那个安妃娘娘了?”
“没有,”白柯道:“我只见到了九皇叔,他一直哭,还流口水。”
白承泽便道:“带着你九皇叔,是一个太监跟宫女吗?”
“嗯,”白柯说:“那太监跟柯儿说话,还让柯儿看了九皇叔。”
白承泽知道,这个太监一定就是袁义,摸着白柯头问道:“那你跟他说什么了?”
白柯眼珠转转,跟白承泽摇了摇头。
“不准骗我,”白承泽把脸一沉道:“你不跟他说话,他就能让你看九皇叔了?”
“我,”白柯说:“那太监说那不是好话。”
“是不是好话,爹说了才算,”白承泽说:“你跟他说了什么?”
“我听见皇奶奶跟太子妃说什么姐弟相奸,”白柯望着白承泽道:“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就问了那个太监?”
“嗯,爹爹,那是什么意思?”
白承泽手放了白柯脖子上,他母妃和安锦颜千算万算,怎么也不会算到事情会坏白柯身上,“你是怎么听到你皇奶奶她们说话?”
“我进去玩,”白柯丝毫没有察觉白承泽异样,跟白承泽老实道:“我看她们说话,便又走了。”
“她们就没发现你?”
“没有,”白柯说到这里又得意起来,说:“柯儿练着轻功呢,师父说柯儿练成之后,就可以飞檐走壁,如履,如履,”白柯一时间忘了如履平地这个词要怎么说了,卡这里。
白承泽想,现掐死这个小东西也许还不迟,如果被世宗从白柯嘴里,再听到姐弟相奸这个词,那永宁殿就一定会换主了。
白柯被白承泽弄得喘不过气来,坐白承泽腿上扭了扭屁股,叫道:“爹爹,你弄疼我了!”
白承泽被白柯喊得惊了一下,忙把手松开,就看见白柯脖子上一圈发青手印子。
“爹爹,你怎么了?”白柯浑然不知道自己从鬼门前走了一趟回来,看着白承泽问道。
白承泽望着这个由自己养大小孩儿,到底舍不得下手,冲白柯一笑,道:“那话是不是好话,柯儿不可以说那样话,以后再也不要跟别人说了,皇爷爷也不行,柯儿记住了?”
“哦,”白柯答应了白承泽一声。
“再说话,别人会笑话爹教子无方,也会笑话柯儿没家教,”白承泽又叮嘱白柯道:“跟谁都不要再说了。”
“知道了,爹爹,”白柯这才认真起来,跟白承泽道:“柯儿把那话忘了!”
白承泽再摸摸白柯小细脖子,道:“疼吗?”
“有点。”
白承泽冲着自己弄出来那圈手印吹了几口气,说:“爹替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白柯觉得脖子那里疼不算一回事,李钟隐那里,他扎完马步后,全身都疼,那种疼比现这种疼要疼多了,“没事儿,”白柯吧唧白承泽脸上亲了一口,说:“爹爹你没事吧?”
“没事儿,”白承泽把白柯衣领往上拉上拉,说:“你先回府,让白登给你上点药。”
“爹爹不回府吗?”
“爹爹要看你皇奶奶和姑姑啊,”白承泽抱着白柯往外走,“给皇爷爷磕过头后,就出宫,路上不要玩了。”
“好,”白柯听话地点头。
“乖,”白承泽拍拍白柯小脑袋,这个儿子他养着了,那就是他儿子了,这次下不了狠心,那以后也下不了狠心了。白承泽看着白柯神情复杂,但后还是变回了那个白柯口中爹爹。
五王府一个太监从白承泽手上接过自己小主子,对于白柯脖子上那圈手印,这太监心里害怕,却没敢说一个字出来。一行人簇拥着白柯离开了永宁殿。
白承泽看着白柯走远了,才问永宁殿人道:“娘娘和公主呢?”
“娘娘公主房里,”这个被白承泽问到太监忙就答话道。
白承泽转身往云妍公主房里走去。
沈妃这个时候正陪着云妍公主一起掉着眼泪,魏妃坐一旁苦口婆心地劝着。
沈妃听见门外人通禀五殿下到了,慌得忙就擦眼泪,却不料她还没开口应允白承泽进屋,白承泽就已经走了进来。
魏妃看白承泽到了,知道自己没什么好戏可看了,便起身辞。
白承泽不等魏妃走,就跟云妍道:“你有什么好哭?父皇已经把你许给了安家五少爷,云妍,五哥要恭喜你,你亲事这回算是定下了。”
白承泽此话一出,宫室里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