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感叹完了,该怎么还是怎么样,荒山野岭破庙多,不过武庚和止戈到的地方可不是破庙,而是有香火的豪华版寺庙。
“施主,有何贵干?”。
这话问的,不给香火钱还不让进了是吧?
武庚皮笑肉不笑回道“大师,内子脚扭伤了,想借这寺庙留宿一晚”。
止戈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他,内子?是谁借他的熊心豹子胆,让他敢这样说话!止戈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那“大师小和尚”,小和尚觉得面前这两位的表情都像脚扭了,都不正常,虽然这样想,他还是打开门叫他们进来:“施主,即便如此,请进吧!”。
“你说我们不是这么倒霉进了黑庙吧?”。止戈东张西望,她这样想,是因为这寺庙建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寻常人发现都难,那这寺庙的香火应该不旺才对,可自从她从杂草丛生的外围走进来,发现事实并不如此,这寺庙反而建的极其奢华,金碧辉煌,那墙漆,灯盏,布帘,以及桌上和墙边堆放的经书都跟新的一般。
“是有些不对劲,那小和尚看我们的眼神和说话的态度都阴阳怪气的,眼里都是世俗杂念,不是真修身养性之人,小心。”武庚倒了一杯茶水,看了半天,判定没事后,递给止戈。
止戈接过水:“没问题吧?”。
“没毒”。武庚说完,止戈才咕嘟咕嘟喝下水。
两人坐在屋内,又是一阵沉默,不久,一个穿着袈裟类似方丈模样的人来了,为什么说类似,是因为这‘方丈不像方丈’,他看起来二十五岁左右,头发剃的干干净净,身材高大,尤其一双丹凤眼生的十分邪魅,出家和尚倒不像,勾栏里面的胭脂客还贴切一些。
武庚是个体面人,他拱手施礼道:“这位想必就是瑶光寺的方丈了,在下武庚,与内子途中迷失此处,与府中下人走散,内子不慎扭伤脚,想借宿几日,待府中下人寻来……届时,我府中下人来了之后,定会为在瑶光寺增香火钱,以报方丈收留我与内子之恩”。
那方丈说道:“小道法号智远,非寺中主持,主持去他寺讲法去了,现下小道暂管本寺中一切事物,相见既是缘,施主能到此处,是与小道有缘,既为缘,既无恩,施主尽可住下”。
“缘是缘,恩是恩,在下即是为缘,也是为恩,无妨无妨”。
“施主大善,诚心对佛,佛知心意,既,有回响”。
止戈看着那和尚离开房内,看向武庚,武庚先是耸耸肩,看着门外,止戈立马会其意说道:“这大师倒是好人,我们就暂且休息吧,下人不见我们,定然会寻索过来,不必过多担忧”。
止戈说完,静静看着门外,门外人走了之后,止戈才放下心来,依靠在榻上,武庚也如释负重,止戈看他脸色苍白,这才想起,武庚已经多日未嗜血,她摸出细针就要扎向手指,武庚拉住她:“你身上有伤,不必如此,我尚且支撑的住”。
他说这话事,原本白皙的脸上更加惨白了,止戈轻松的推开了他,拿着针往手指上戳了两个洞:“不就是戳个手指吗,又不会死!”。
止戈把手指放在杯中搅拌了几下,直到杯中水被血液染红,止戈递给武庚,武庚一饮而尽,渐渐的他的脸恢复到以前的白皙,没有苍白到透明那样可怕,武庚拿着止戈的手,愧疚道:“不是说,手上没有一处好的了吗?”。
止戈看着武庚的眼睛,她看到了里面饱含痛苦和自责,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止戈下意识的避开他的视线,不自然的把手抽了回来,说道:“小伤口,很快就会痊愈”。
武庚看着止戈已经抽回去的手,暗自神伤:“小伤口多了,难免会变成大伤口”。
止戈假装喝水,接连说了好几个不碍事,最后声音细如蚊蝇:“哈哈哈,不碍事儿,不碍事……”。
武庚很想告诉止戈,他的过去,他的故事,他的这些年,他看到止戈脸上写着抗拒,原本一腔的话到最后又憋了回去,武庚觉得自己心脏在疼,他流出了眼泪:“止戈,你想他了”。
止戈看着武庚一脸泪水,她撒谎是没有用的:“sorry,我不是故意的”。
武庚用衣袖擦干泪水:“我还以为以为我不会流泪”。
止戈想哭,他知道,所以他哭了。
又是一阵沉默。
“现在是什么情况?”。
“南朝,徐昭佩,反正我们不是过来导正走向的,只要安心在这里呆几天就好”。
“那你干嘛拿我冒险闯这破结界呢?”。
因为想用一个人的方式看看你。武庚当然不会这么说,他也不敢这么说,于是他说:“呆在琉璃盏里太多年,有时候会忘了活着是什么感觉,做人,又是什么感觉”。
“徐昭佩是谁呀,你不说典故我不知道什么情况”。
武庚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就知道有典故了?止戈当然明白他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赶紧补充道:“每次咱们到一个时空,不是遇到大人物,就是大事情,我看你那暧昧的小表情,就知道这寺庙肯定有问题!”。
止戈猜的没错,这寺庙的确有问题,问题的最根本当然就是徐昭佩,这徐昭佩是南朝齐太尉、文忠公的孙女,信武将军徐琨的女儿,当朝皇帝的发妻!
“你知道我们当时帮了刘邦逃了一劫,而后,才会有汉朝,也成就了咱们的萧何萧丞相,而徐昭佩的丈夫萧绎是萧何二十五世孙的儿子,这渊源够深吧?而这个徐昭佩影响了萧绎的一生,乃至整个国家的命运……所以说我们导正走向是非常有必要的!”。
止戈把脚搬起来放在榻上:“转移话题干什么,知道了知道了,有因就有果,你说的都对,那么,我问的重点你可以告诉我了吧?。”止戈对一件事情的八卦心态远远高于她对这件事的根本导向。
“柏直的狗虽老仍能狩猎,萧溧阳的马虽老仍能驰骋,徐娘虽老仍尚多情,此话出自暨季江水之口”。
这么一说,止戈是明白了,皇家生活果然混乱不堪啊:“所以刚才那个帅和尚是那个徐昭佩的情人啊!”。
武庚瞥了一眼,怪她说的太直白,还有,帅和尚,帅么?别说他,就是扶苏千分之一的光彩都不够!
已经入夜了,这可不比现代,太阳一落山就是晚上了,灯光也浑浊不清,武庚看了看夜色对着止戈说道:“天晚了,刚才只是给你随意包扎了一下,这里有布帘,我把它扯下,给你把腿好好的固定一下!”。
止戈点点头,算是默许了他的话。
吸食完止戈的血液之后,他总算有些气力了,至少给止戈包扎一下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他小心翼翼的把止戈脚上缠绕的树藤拆掉,武庚把那布帘撕成条状,有把这些条状打几个结缠绕在止戈的腿上,就算大功告成了。
此时已经真正入夜了,武庚叫止戈先休息,他守夜,毕竟还是不安全,假使那智远和尚真想对他们做些什么,武庚也好防着点,再说了,这可就一张床,武庚又不能和止戈睡一张床,当然也就更不可能和她抢这张床了!
止戈是又累又饿,可没心思再管什么礼仪脸面了,在听到武庚说你先休息一会,她已经躺下了身子闭上眼睛了。
武庚吹灭的灯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她的呼吸均匀而轻柔,也就睡着的时候,止戈才会显的像个女儿家,当然,在扶苏面前也是。
武庚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这样的去端详一个人,一个女人,到底是呆在世间太久了,久到有一日内心居然会莫名滋生出寂寞和孤独感来。
止戈又在做恶梦,她抱着自己的身子,不断的呢喃着什么,武庚靠近过去,耳朵贴到止戈的唇边,只听到止戈秘迷迷糊糊的喊道:“阿苏,苳儿……我……阿苏……”。
止戈没了声音,这梦话断断续续,武庚也没太听个清楚,武庚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定是在为苳儿的事感到内疚,他借着月光看着止戈紧皱的眉头,似乎痛苦万分,武庚伸出手想抚平止戈的眉,止戈却翻了一个身。
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么?武庚无奈的笑,他走到门外,想把窗户关起来,却听到一个女声传了过来,武庚本身就没气息,他靠在墙上,准备听个墙角。
“听说庙里来了几个生人”。
“哦,借宿几日便走”。
智远和尚听那女人似乎有些不满,便说道:“是对小夫妻,那夫人还受了点伤,就让他们留几日罢!”。
“这处又不是都成内施粥的摊贩,他们在这来,反倒扰了我们的兴致”。
那女人还把手搭在了智远的身上(这是武庚的臆测),那智远将女人一把抱起,不怀好意的说道:“他们做他们的夫妻,我们做我们的夫妻,两不干涉,何谈扰了兴致,你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