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人似乎对王进的表现很满意,不光是台上的那个主任,在场的几个人对王进的表现都很满意,从彭山的表情来看,他是这些人当中最开心的一个了,因为王进是他招来的,也就是说,是自己发现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年轻人。
千里马重要,但是如果没有千里马,它也就只能转着圈拉磨了。
台上的主任一脸严肃,看着台下的众人问道,“你们谁还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接不说话。
“那好,在主席面前,我宣布,王进正式加入‘天刺’,成为最后一枚突刺。现在,请大家跟我一起宣读誓言。”
本来王进还在担心会不会还有其他人来找自己的麻烦,体内激荡的元气正愁没办法释放呢,而且刚才的交手也让他心生动手的心思,王进很像看看自己在这群强的有些变态的人中实力究竟到达了什么水平,在外界可以横行无忌的人在他们眼里到底是怎么样的。不过,就在他酝酿更大的招数的时候,却听见那主任说,已经同意他加入,似乎是已经认可了他。
正在王进愣神的功夫,彭山将他推到了众人前面,而其他的几个人则站在了他的身后,新加入的人要站在前面,这也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接着宣誓就正式开始了,台上的主任念一句,台下的众人就跟着念一句。
“我!”
“我!”
“志愿加入组织。”
“志愿加入组织。”
“听从组织命令,维护组织纪律,以组织的任务为生命,以国家的安全为己任,同生共死,与组织共存亡!”
……
王进越听这誓言就越感到心惊,这哪里是宣誓啊,这分明是玩儿命啊!一句话不是说死还是说死,我大天朝的誓言就不能说点儿吉利话吗?强别扭着心情,终于把这誓词说完了。
宣誓完后,那主任率先跪在主席像前,三跪九叩,其他人也照着他的样子,立刻三跪九叩,王进站在那里看的目瞪口呆。
“愣什么,还不赶紧跪下来。”
知道彭山拉他的衣角,王进才反应过来,“老大,这也太……太扯了吧。”
正在彭山要说话的时候,台上的主任说话了,“算了老彭,能够担得上‘突刺’称号的人是不会下跪的,不然我们也不会认可他的,而且主席生前就说过,‘突刺’不在传统的体制之内,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了。”
直到此刻,王进第一次对这个硬巴巴的主任产生了第一丝的好感。
忙活完这些,王进跟着彭山走出去了房间,又见到外面广大的平原,心里这才舒坦了一些。
“你跟我来。”彭山对他神秘地挤了挤眼睛,示意王进过来。
搞不懂他要搞什么花样,王进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小房间里,看样子,这里应该是彭山的个人卧室了。
一张穿,一张桌子,两张椅子,还有几本书,是那种古卷,表面还有一些泛黄的迹象,王进翻动了一下,竟然险些散掉,吓的王进赶紧松开了手。
“只是一些古籍罢了,没事的。”彭山倒了两杯水走了过来,其中把一杯递到了王进跟前。
“谢谢。”
“你倒是挺客气。”彭山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当然,他诧异倒不是真的是王进客气,而是王进不应该这么客气。
“不客气不行啊,你们这里都是动动手指就能杀人的主儿,我还得靠你罩着呢老大。”王进语气有些夸张,酸溜溜的味道比得上那镇江醋了都。
“哎,我说,你把我招进来到底是为什么啊?你别跟我说那些什么骨骼惊奇的屁话,傻子才信。还有,你们刚才说的那个突刺是什么东西?听起来,那个东西蛮厉害的啊。”
“那是自然,要知道,‘天刺’中的唯一享有主席豁免权的人自然是厉害无匹,只是你嘛……火候还差点儿,还需要组织的培养。”
看到彭山脸上怪怪的笑容,王进突然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突刺作为我们对外的秘密武器,自然是百里挑一,而且还必须有足够的……”
“等等。”王进伸手阻止彭山继续说下去,“你刚才说什么?武器?”
“……嗯。”
王进腾地一下从凳子上蹿了起来,“合着我就是你们的一个打手是吧?老子才不当这个冤大头呢!”
想到刚才和那个中年人交手的场景,还有昆仑山上的那个归元道士的可怖身手,王进就感到一阵头大,毕竟那可是险些要了自己小命的主儿,武器的定义是什么?就是碰到敌人第一个上,有难了第一个扛的啊!我闲的啊!不值当啊!怎么算都不值当啊!
“那你觉得你能打的过外面那个道士吗?”
王进一愣,他怎么会知道的?但是随后一想也就明白了,这个彭山的修为起码比那个道士强上百倍,怎么会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那股气息,说不定他们也认识呢。
“那个道士不过是凡间一个不入流的小虾米罢了,只因为他心思不纯,竟然靠吸取普通人的精元来提高自身修为,所以我们才对他进行狙杀罢了。但是,即使是这样一个小虾米,依我看,你还是对付不了的吧?”此刻彭山脸上的笑容在王进看来竟然显得有些不要脸。
“你还真是……聪明啊。”王进咬牙切齿地夸赞道。
彭山呵呵一笑,“不用给我戴高帽,其实你是想说我不要脸吧?没关系,我说过了,突刺在这个组织里具有所有罪责的豁免权。”
“我可以不当吗?”
“不能。”
“这么干脆?”
“就是这么干脆。”
你以为你给卡迪娜代言呢。
王进又坐了下来,调整了一下呼吸,看着彭山,无比虔诚地说道,“任务危不危险?”
“嗯……基本上没有任务会动用突刺,因为你是我们最后的力量。”
呃?王进楞了一下,随即反应到,“既然这么轻松,那为什么前两任突刺不做了呢?”
“死了。”
“这也能死?怎么死的?”
“第一任突刺带队去考察,但是却碰到了上古的神器。你知道罗布泊的双鱼玉佩吗?”
“听过传说……那次不就是你带队去进行科考的吗?”王进看着彭山说道,他此刻才想起,眼前这个人就是曾经的彭加木,那个大名鼎鼎的生物学家。
“咳咳,我说过了,我是彭山,不是彭加木。”说完,彭山又说道,“其实,那个双鱼玉佩引起了国家的高度关注,于是国家对罗布泊进行了名义上的科考,但是实际上科考人员大部分还是军队里的人,考虑到这次有可能遭遇上古的文明,所以就派出了‘天刺’的绝密武器带队……”说道这里,彭山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用颇有意味的眼神看着王进,“你明白了吗?”
可能是消息有些太过于震撼,王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彭山也没有打算让王进反应过来的意思,“总之,第一任突刺遇到了一系列超出他能力的事情,只能把自己死掉才能毁灭它,于是,他就这样死了。”
“第二任突刺则比第一个好多了,最起码他不用每天面对一些不想见到的人,他只是一个世间修行者,属于佛宗的人。当然,他的死应该也是广为人知的,听说过上海的金龙高架桥吧?”
王进把脑子过了一遍,的确是听说过,虽然自己那时候还小,但是也听到身边的大人们茶余饭后都要聊上几句,后来上了学,特别上了大学之后,世间充裕的可怕,便整日钻研各种闲书,其中就有关于上海雕漆金龙高架桥的事情。
海延安路上,要建一座高架桥,此高架桥四通八达,是贯穿上海市东西南北,彻底改变市区交通拥堵的大规划。无论上海市民,还是市级领导,都对此投入了极大的重视和支持。
然而,当工程进行到关键环节,即东西高架路与南北高架路交叉连接的地方时,作为高架路主柱的基础地桩却怎么也打不下去。
受阻点偏偏在贯穿东西南北的交汇点上,通过勘察,此地并无过分复杂的地层状况,而桩又非打在此地不可。
工程设计人员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攻破难关,可地桩始终打不下去,就是勉强打进一部分,却远远不符合设计的标准和工程要求。竖不成主柱,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说,此处是一处龙脉,而这根地桩就是打在了龙眼上,是犯了忌讳的,但是除了这条线路,又别无他法,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说上海当地的一座寺庙里有一位得到高僧,他能够处理这里的事情。
听到这个消息,施工方负责人便找到了这位高僧,而此后,这件事情也顺利地解决了,不过当工程人员赶到寺庙里感谢的时候却得知,高僧已经在回来后的第二天晚上就圆寂了。
“要解决那里的问题,就必须要请动神明灵物让出打桩之地,而后要在桥柱立好之后一定要刻上九条银底金龙,才方能成事。此地乃是‘龙脉’的龙眼之所,泄了天机必然要付出代价。”彭山语气幽幽,似乎有无尽的怀恋之情。
“事前,他曾经找到过我,但是他对此事只字未提,只是问了我一句话,他说,‘彭兄,你知道为什么会有我佛慈悲这句话吗?’”
“我粗人一个,哪里知道什么佛法,只是摇了摇头。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王进没有说话。
“唉,他说‘所谓佛,就是要对天下慈悲,不管天下如何对你。’”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与神灵谈判,何其艰难,只能是用自己的生命进行交换了。这就是第二任突刺。所以,突刺拥有体制内的所有豁免权,但同时他的宿命也是奉献。‘天刺’最终的任务已经越来越接近了,而你,将是我们最后的一枚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