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芊芊,劝你不要再威胁我了。我李幽兰虽什么都不是,但在一月前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我现在什么都不怕。有什么本事,有什么阴谋尽管来,我李幽兰奉陪就是。”
“好好好!好你个李幽兰!没看出来你平日里文文弱弱,竟然还是个如此性烈的女人。那咱们就走着瞧!”
付芊芊愤愤地一甩衣袖,起身准备离开,不料才走几步,脚下便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忽而尖叫一声就朝前方倒去。
“姑娘小心。”
夏商低喝一声,上前一步,顺势将付芊芊拦在怀中,一手抹过柳腰,细软触感好一番体会,当真是个水做的女人,那软嫩的肌肤可不如她的眼神那般冰冷,反而如暖泉一般细腻。
“呀,你放开我!”
付芊芊从未被男子如此抱过,又羞又急,一拳打在夏商胸口,奋力地挣脱了。
面对付芊芊怒容满面,夏商卑微身子,放低身段儿,埋着头,拱手言道:“姑娘,得罪了。”
“你……你……你是……是谁?”
付芊芊的话音不对,每一个字都显得很吃力。可能是有些慌张,故如此。
李幽兰见对方发现了夏商,赶紧开口:“这是我的远房表亲,叫……叫……”
“叫夏春秋。”
“春夏秋冬只藏了冬季,夏春秋亦如春夏秋,姑娘见笑了。”
付芊芊愣住了,从未听过如此奇妙的名字,能取这样名字的人家,想来也是出生名门吧?
看这人彬彬有礼,衣衫干净,说起话来温柔动听,先前虽是意外被冒犯,好歹人家是扶住了自己……
想着,付芊芊便对这人生出了好奇心来,想看看他的相貌,偏这人埋着头,看不清清楚。
“你……”
付芊芊想说话,忽然发现自己的喉咙怪异,挤出第一个字之后再难发出一个音来。之间嘴型在动,却没有一点儿声音。
她只是想夏商抬起头来看看,但没人能听到她的声音。
“呜……呜……”
付芊芊又费劲地哼哼了两声,但听不出任何意思。
这下付芊芊有些急了,上前两步对李幽兰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眼眶红红。
李幽兰一脸警惕,还以为是她又要使坏,急忙后退:“付芊芊,你要做什么?如此卑劣的手段就不要装了。”
付芊芊气得跺脚,越发觉得自己的喉咙吃紧,也不想在此多留,不知跑去了哪儿。
这时,李幽兰注意到付芊芊着急的背影,感觉她刚才不是装的,不由得疑惑:“夏回,她是不是真的哪儿有问题?”
夏商重新坐下,不屑一顾:“脑子有问题吧。”
“不是,她的嗓子……好像不能说话了。”
“管她作甚?不能说话了最好,省的这满嘴的口臭,这就是报应。”
“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小姐,瞧您说的,刚才我顶多抱了她一下,也就摸了摸她的腰肢,还挺滑的。兴许就是没有被男人摸过,兴奋过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吧?”
“夏回,你也是读书人。怎……怎说得出如此粗鄙的言语?”
“小姐,你看前面,有个西方人上台了。”
夏商不想再多说,找了话题转移了李幽兰的注意。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船舱前的台上已经站上了一个西方中年男人,有些干瘦,各自高高,却是个半秃子,然后用很别扭的中文说道:“女士们、先生们……女士们、先生们?”
“女士?先生?”
下面的大华王孙公子们皆一头雾水,只有夏商在李幽兰耳边小声皆是:“这是西方人称呼小姐公子。”
“原来如此?是小姐在前、公子在后?”
“西方人都这样。”
“哦。”
场面很快安静,都想听听着西方人会说点儿什么。
台上的西方人说得很长。
首先是自我介绍,他叫皮特,来大华又给自己多添了个姓,叫皮特白。皮特白介绍说他们一行两百三十七人从遥远的西方来,目的是交流各国文化,学习各国先进知识。来大华已经五年,在大华各地游览了一遍,见识了很多新奇的东西,学习了大华的语言。然后就开始跟大
华工匠一起制造这一条大船,今天终于完工,十分高兴之类云云。而后他便介绍了这条船的大概状况,什么结构,什么原理,有多大的动力,能日行多少。虽然大部分都是大华人所不能听懂的,但他还是讲得很认真,也很自傲,至始至终都仰着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
讲到最后他才说到了重点。“伟大的太子殿下与我们约定,只要我们的国民能制造出史无前例的巨大战舰,便可许可我国国民入驻大华,长此以往为大华铸造战舰。我们不要高额的报酬,只要按照普通工匠的薪水保证我国工匠的生活
便可。”
皮特白把话说完,下面立刻议论起来。
这里除西方人之外,最主要的一批人便是以李辛为主,丞相为辅的数十位朝堂大臣,他们都身着官服,坐在当中的位置。
乍一听,对方的要求其实很少,不过解决工匠的温饱问题,对方却无条件地给大华制造战舰。“诸位可否明白了?”李辛起身,朝身后众人道,“此外邦之友所求,我大华乃是礼仪之邦,既对方有所求,我泱泱大华岂能回绝不是?三年前,父皇有所承诺,三年后,我李辛便不能失言,只要这战舰在黄
河之中畅行无阻,便开设西技管,用于接纳来自西方友人的馆驿,自今日起,世代传承,千年不断。”
“太子英明!若我大华有此等战舰为援,开疆扩土,横扫寰宇还不如探囊取物?”
“不错,此乃利国利民之大好事,我等岂有不尊之礼?”
场间一派欢腾,议论不止。
“一帮傻子。”夏商嘀咕了一句。
李幽兰听了问道:“怎么了?”
“小姐,你也以为是我们占了大便宜?”
李幽兰偏头一想:“听他们说来,倒也没什么不妥的。”“如果他们真有意,便会教授我国工匠铸造之法,但他们却只字未提,却不远万里派遣工匠来。目的还不明显?他们只是不想传授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