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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人皮玩偶

    下楼后,有一辆黄出租正停在路旁,我上前问了几句,跟他对得上话,我俩又钻到车里。这黄出租司机挺有意思,戴着一双白色麻线手套,不知道图啥,他嘴巴还碎,话里有话的抱怨一句,说我俩叫这么早的车,为何下来这么晚。我也懒着跟他解释,延北出租车起步价就五块,我就又掏出十块递过去,算是小费了。这下司机没说的了,也按照小莺交代的地址,带我们飞快赶过去。我留意着路线,也拿手机查一下地图,发现我们直奔市郊,这样没少开,足足过了二十分钟,车开到了一个废弃的学校里面。
    这里一看就有年头了,大铁门上锈迹斑斑,整个学校里都没楼,全是老式的瓦房。我不由得感慨一句,也就是延北经济一般,地皮不值钱,不然赶上“北上广”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怎么可能允许有这种荒废地儿的出现呢?出租车司机对这里环境有些不习惯,只把车停到刚进门不远处,他不打算深入了,又说,“你们用滴滴打车是往返的,要我在这里等多长时间?”我和潘子没法回答,因为我俩也都蒙在鼓里呢,但为了留住他,我索性说了句,“没多久,很快就回来。”我和潘子下车后,一同往里走。我俩是边走边看,希望找到小莺。但我们绕过几个瓦房,也没见个人影。我忍不住给小莺打电话,但刚响一声就自动挂了。我心里咦了一声,又四下瞧瞧,要再把前面瓦房绕过去,就到了废弃学校的操场上了。
    我心说难道莺嫂在操场上等我们呢?我和潘子警惕的赶过去,等视野面一宽阔,我发现在远处一个角落里,似乎有个人。那里是单双杠区,这人正在一上一下的做双杠呢。我觉得这不是小莺,就算一个女人身手再好,她也不会没事就做双杠的,不然胳膊练那么粗,多影响穿衣打扮。为了保险起见,我和潘子都把甩棍拿出来,迎着这人走过去。等又离近一些后,我发现他穿个大袍子,扣个帽子低个头,而最明显的是,他穿一双黄色运动鞋。这款式的运动鞋不太常见,我冷不丁想起那个体育老师了。
    现在可是后半夜,我心里犯嘀咕,那老师就算再热爱体育活动,也不会这么玩命吧?另外在我们走过来这期间,他做双杠的动作一直没停,初步估计,少说又做了四五十个了,换做一般人,也绝对没这份臂力。我先喂了一声,试着引起他的注意,但没反应。潘子也喊了句,“哥们?”他依旧不回答。我和潘子分散开,一前一后的包抄过去。我对着他正面,这样凑近后,我瞧得仔仔细细。这人低着头狞笑着,眼睛、鼻子和嘴都被白线缝得死死的,要不是看出他只是个木偶,我或许真能被吓一大跳。潘子还问我呢,“这到底谁呀?”我没急着回答,举起甩棍,对着木偶的身体狠狠砸了一下,让他一失衡,滚落到地上。就这样,它胳膊还来回动呢,继续做着玩双杆的动作。我估计它体内有电池。潘子明白过劲了,和我一起蹲在木偶旁边研究上了。我俩彻底搞不懂,小莺叫我们过来,又让我们看这东西,目的到底是啥。
    潘子联想力丰富,或者说他心里还有些阴影,跟我说,“小白你看这木偶,有没有绥远村稻草人的感觉。”我心里连说不对劲,尤其这木偶的狞笑,跟稻草人简直太像了。现在没更多的信息,我也搞不懂木偶跟稻草人有什么联系。我和潘子又观察一会儿,挖掘不到更多的信息了,只能把这个木偶舍弃掉。接下来我们又在操场里随便走一走,也是毫无发现。潘子问我这可咋整,我俩还能去哪找莺嫂呢?我有个笨法子,心说既然莺嫂约我们过来,我俩也别乱闯了,就在门口老老实实等着吧,她早晚会主动出现的。我跟潘子这么说了,我俩又原路返回。
    刚才我跟出租司机讲的好好地,让他等我们,可回去时我发现,出租车是在这儿,司机却不见了。这出租车还没熄火。潘子猜司机是躲哪上厕所了,但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夜里室外气温低,潘子的意思,让我俩去车上等着,他还当先开车门想往里钻。但我一伸手把他拦住了。看潘子不解的望着我,我没解释啥,只是强调,“别乱动,先站原地等等。”我是有个荒唐的想法,心说司机不会有问题吧,难道是敌方的人?而且最关键的,我接莺嫂的电话,可是没号码显示的。我把这几个疑点合起来想想后,又紧忙拿出手机,想给莺嫂打个电话再问问。
    但赶巧的是,突然间有个短信来了,手机嗡了一声,我没准备下,心里一突突。我又急忙看短信,这次上面有号码了,确确实实是莺嫂的,她只说一句话,让我向右手边瓦房的房顶看去。我挺迷糊,心说莺嫂躲在这上面了?但我照做,扭头看起来。刚开始我什么都没看到,但我这股劲头也让潘子好奇,他也这么看起来。我俩一起望了一会儿,有块不起眼的地方动了一下。我捕捉到这个异常,知道那里有人,我跟潘子一起,又往那里走。但没等走几步呢,有人坐了起来,嘿嘿一笑,又从房顶上跳下来。他这么一暴漏,倒是把我和潘子都看愣了,因为这人好魁梧,穿一身黑衣黑裤,还带着一个面具。光说他这身板,估计得有二百五六十斤,我和潘子捆一块都没他壮。但他一点不笨拙,落地时也没发出大的响动。我知道这人不是莺嫂,与此同时问题也来了,他是谁呀?我警惕的问了句,他不回答,走近一些后,他还伸出食指对我们摆了摆,有种很鄙视的跟我们告别的意思。
    我和潘子互相看了看,都觉得这大块头是可疑,不过还没到打斗擒人的程度,另外他要走,我俩也没借口留人。我俩目送他一点点往校外走。但这时有个笑声从另一个瓦房上响起来。又有一个黑衣人从上面跳了下来,她倒是说话了,也让我清楚的知道,这才是莺嫂。她先跟大块头喝了句站住,又对着大块头刚才跳下来的地方说,“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还偷偷摸摸躲着,有意思么?”我算看傻眼了,就在莺嫂这话刚说完,又从那瓦房顶上跳下一个人来。他的身板一样不小,而且他还发出嘻嘻嘻的笑声,很明显是个女子。我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心说这一男一女两个大块头从哪来的?这么奇葩呢,尤其这女的,长成这样也真不容易。潘子一直望着房顶,想的另一个事,问我,“小白,你说那里还有人不?”真不排除有这么可能,而且想到这里我就乐观不起来。
    我和潘子又盯着房顶看了一小会儿,但发现形势很乐观,没其他人跳下来。一男一女两个大块头也趁空聚在一起,他俩背靠背这么站着,还把大脑袋枕在互相肩膀上。冷不丁看起来,这有种艺术美,也让我觉得他们挺般配的。小莺对我和潘子打手势,我们仨一同往前走,包围这对男女。等离得距离差不多了,小莺当先开口说,“向麒玉手下的能人真多,尤其你们两位——‘嗜血傀儡’,我也能肯定,要是没你俩的多次帮忙,向麒玉也不会崛起这么快!”
    嗜血傀儡没接话,我却在心里反复琢磨,心说莺嫂到底什么意思?他俩不就是杀手么?除了杀人,还能帮什么忙?随后小莺态度一变,话题一转,还嗖的一下从腰间把廓尔喀弯刀拿出来,指着傀儡说,“刚才是对你们的肯定,现在却要收你们的性命了。”小莺又嘤嘤嘤的笑了起来,微微晃着脑袋。乍一看她的举动挺古怪的,其实我明白,是她杀人的状态要来了。较真的说,这里嗜血的人可不仅仅是两个傀儡。但傀儡是我们的敌人,我和潘子也顾不上别的,配合“嗜血”小莺把甩棍拿了出来。
    两个傀儡有了反应,他们跟小莺一样,也嘿嘿嘻嘻的笑起来。女傀儡当先向小莺奔去,男傀儡反倒冲向我和潘子。这俩傀儡都拿着武器,一人两把长柄匕首,男傀儡凑近后,左右开弓,把匕首轮的刷刷响。我和潘子一时间不敢靠近,也轮着甩棍,适当的保持距离,想先品一品男傀儡的把式。男傀儡的块头很大,所以轮着匕首,速度上不去,有些费劲。这么打斗一会儿,我有个大胆猜测,他的实力也就这样了。我想赌一把,趁着男傀儡漏出一个空挡时,我猛凑过去,倒提着甩棍,用把手儿对他身上啪啪啪的电了一通。看着电成功了,我心里一喜,以为他保准一阵抽搐,又就此倒地呢。
    可我眼巴巴等着,男傀儡一点这方面的趋势都没有,他也怒了,吼了一声,对我划了一刀。我没寻思他还能这么狂暴,我急忙往后一退,但已经晚了,这一刀正好横着划在我肚子上。嗤的一声响,我心里也嗖的一下凉了。我以为自己肚子上不得裂开好大一个口子,肠子啥的不得流出来了?我一瞬间特别悲观,也顺带想用手捂一下。但等碰到肚子时,我觉得这里不怎么疼,也就稍稍有点湿。我借着昏暗环境又细看看,发现这夹克真给力,这一刀的威力几乎被它挡住了,我肚皮上只有很轻的一个小口子、现在找不到卖夹克的大姐了,不然我都怀疑自己忍不住会亲她一口,说她是我亲姐这类的。
    既然没事了,我就没太在乎,又把精力放在男傀儡身上。我是打心里也来了怒意,虽然搞不懂他为何不怕电击,但我又想个办法。我跟潘子喊了句,“别有所保留,下死手!”潘子应了一声,我俩还用什么电棍?全抡圆了甩棍,往男傀儡脑袋上招呼。潘子的蛮劲儿大,他是真打急眼了,突然的啊啊啊猛叫一顿,把甩棍狂舞起来。冷不丁的,让男傀儡手忙脚乱。我抓住这个机会,也抡圆了胳膊,凑过去对着男傀儡脑袋砸了一下。我这次砸的准,一下把他脑袋砸凹进去一块。按常理说,他脑袋都没了,能活才怪呢。但邪门的是,男傀儡根本没死的意思,他哼了一声,又扭身正面对着我。我看着他的瘪脑袋愣住了,心里还冒出一个念头,“不死妖精”!
    在我迷茫期间,男傀儡用行动解释了这怪异的原因。就在原来脑袋下方的衣服上,突然裂了一个口子,一个小脑袋从里面钻出来。我一下秒懂,原来的大脑袋只是个幌子,这小脑袋才是真人。也真没想到,男傀儡会这种小绝技,把真脑袋藏在一个假头底下。他趁我发呆期间,还一张嘴,对我噗了一下。一股红扑扑的雾气全落在我脸上,也刺激的让我睁不开眼。我吓坏了,哇的叫了一声,又急忙退步,还把甩棍乱打,怕男傀儡跟上来。潘子很够义气,他给我争取时间,嗷了一声加紧进攻,把男傀儡缠住。我能闻到,脸上有一股很浓的腥气,估计这红雾就是血。我心里这个恨啊,心说这怪物敢羞辱我。既然如此,也别怪我耍阴招。
    我连甩棍都不要了,蹲到地上,双手抓满碎土,随后吼着冲上去。男傀儡没留意我的举动,他也没寻思我能这么坏。看我过来,他又防范着,怕我轮甩棍。可我心说轮他奶奶个腿儿,我对着男傀儡喊了句,“打你腿。”又把右手的碎土撒出去。男傀儡挺机灵,猛地一低头,让这波碎土全落在脑顶上。他脑袋是脏了,但眼睛没被迷住。他既有些动怒也有些得意,抬头对我冷冷的嘿嘿几声。可我还有后手呢,心说让他笑的这么早。我又把左手碎土丢了出去,喊了句,“中。”这次碎土很准确的砸在他双眼之中,他疼的惨叫一声,还把脑袋缩到衣服里。我趁空往后退。潘子倒是赶上好机会了,他用甩棍对着男傀儡的胸口砸几下,试图蒙大运,砸到男傀儡的脑袋。但试完后,效果不理想,潘子又把目光放在别处,对着男傀儡的肚子、四肢发起攻击。这下男傀儡是废了,他胳膊也折了一支,滴沥啷当的。
    我捡起甩棍赶回去后,这男傀儡毫无抵抗的板正站着,看架势随时脚一软瘫到地上。我和潘子没敢大意,警惕的盯着他看。饶是如此,我俩还是小瞧他了。突然间,这大块头的背后裂开一个大口子,一个小个子从里面钻出来。我看他外形,想到一个人,向玉麒身边的男女保镖,我也明白了,这男女傀儡就该是那一男一女。男傀儡钻出来的速度很快,紧接着反手一推,把蜕下来的“躯壳”推给我和潘子。我俩本没觉得这躯壳有什么怪异,也就随手一扒拉。但男傀儡又一摸兜,拿出一小瓶药来,对着躯壳一撇。这下好了,躯壳突然冒烟燃烧起来,我和潘子怕沾到火,也不得不往后退了退。男傀儡趁空奔向同伙。这时女傀儡跟小莺的打斗也接近尾声了,她并没占到便宜,而且躯壳也被小莺的廓尔喀弯刀刺得全是窟窿。
    男傀儡喊了一嗓子撤。女傀儡发飙了,她都顾不上从躯壳里钻出来,就一下让躯壳燃着了,还对准小莺狠狠扑过去。这有种同归于尽的味道,小莺肯定不会犯傻,只好退避一下,但她这么一退,女傀儡一下从躯壳的正面钻了出来。女傀儡玩命的用匕首戳小莺。小莺也飞速的用弯刀挡住,可还有男傀儡在一旁偷袭呢。这一男一女的配合,让小莺吃亏了。我隔远听到莺嫂惨哼一声,男女傀儡又钻空子,一同往外逃去。我看莺嫂忍不住的跪在地上,着急了,跟潘子一起跑过去查看她伤势。她伤的真不轻,腿上和小腹都中了一刀,哗哗往下溢血。我建议赶紧去医院。但我这话反倒引起小莺不满。她用手指沾了一些血,放在嘴里抿了抿,又突然嘤嘤笑起来,对着旁边瓦房奔了过去,还纵身一跳,几下爬上去。只是她受伤之下身子有些笨拙。我记得陆宇峰说过,莺嫂在嗜血状态下,一定不能打扰,不然后果很严重。我和潘子不敢拦,只是抬头看着。
    小莺又从瓦房另一面跳下去,但跳前留下一句话,让我俩回旅店老实待着,等消息。没多久,有个摩托从校门口一闪而过,我看上面坐着小莺,估计她是不死心,又跟男女傀儡死磕去了。我和潘子愣愣站一会。我回忆下今晚发生的事,如果说这是敌方安排的一个阴谋,那他们图什么?莺嫂又怎么出现了呢?我只有这么个猜测,之前我手机被莺嫂拿过,她一定在上面做了手脚,弄了监听装备,而今晚我和潘子被敌人忽悠出来时,她也提前得到信儿,还跟过来并在这埋伏好。我暗叹这次多亏了莺嫂,而且此地不宜久留,我和潘子更不会动那辆出租车,我俩稍微整理下,又逃出这废弃学校。这里是荒郊,不好拦车,但我们一边走一边留意,终于撞到一个出租。我俩听莺嫂的话,回到旅店了。
    我们都很疲惫,也顾不上洗漱,直接扑到床上躺着。潘子还问我要不要给李峰挂个电话,说明下情况。我想了想,觉得现在打电话不妥,尤其莺嫂什么人?那几乎变态的身手,就算当枪匹马的追敌人,也不会吃亏。我就回了潘子,说等一晚再说,随后我俩各自迷糊睡起来了。但没想到,这一晚依旧不太平,等快天亮时,我被来电铃声弄醒了,也一个激灵坐起来,拿手机看。这次上面有来显号码了,是莺嫂的电话。我没犹豫的接听,还没等问呢,莺嫂说,“杜瑞,你和潘子再出去一趟,我把男傀儡抓住了,绑在一个地方,但现在要追女傀儡,你们过去把男傀儡押到警局,别的事之后再说。”我听她那边时不时有呼呼的风声,估计正追人呢,这种边开摩托边打手机是很危险的,尤其她还受了伤,我就没多说,等她把地址说完,我就把电话撂了。我又叫潘子起来。他听我说完的第一反应,问我这次会不会是敌人的阴谋。我觉得不可能,敌人打的电话可都是无显示号码的。我劝潘子别乱想了,我俩又急匆匆下楼。
    这次没有出租车提前等着,我俩不得不在路边拦了一辆,又按照小莺提供的地址全力赶过去。这出租车司机倒是不想多拉活儿,等到了地方,他收完钱掉头就走。我和潘子也没拦着。这地址其实是个胡同,我和潘子进去后,发现除了几个大垃圾桶,什么都没有。我俩分析着,男傀儡被关在垃圾桶里的可能性比较大。我俩又挨个垃圾桶翻起来。也该着我们运气,翻到第二个时,发现里面放着一个大麻袋。它鼓鼓囊囊的,好像里面藏个人。我和潘子不嫌脏,把它拽出来,这期间我都感觉到这人的胳膊和腿儿了,这让我更加肯定。只是也有让我疑心的地方,我记得男傀儡的块头不大,而初步看,这麻袋里的人,至少比男傀儡大上几圈。我心说这咋回事,难道男傀儡又穿上什么躯壳了?
    都这时候,我也没瞎分析,心说打开看看不就得了?我俩也挺警惕,都把甩棍拿出来备着。潘子是打下手的,我负责扒麻袋。我们都没想到,这人脑袋上还扣着一个黑头罩,把他脸挡的严严实实。我是真毫无防备下,把黑头罩又扯了下来。但随后我和盘子都哇了一声。这人不是男傀儡,而是延北中学的体育老师,他已经死了,而且五官全被白线封上了,尤其嘴巴那块,因为线缝得紧,让上下嘴唇都突突着,乍看下去,跟两个血腥的肥肠一样。我和潘子缓了缓神,潘子气的直骂娘。我有点纳闷,又给小莺打电话。其实我已经有个小小的预感了,这次我们逗比了,又中敌人诡计了。我以为电话不会被接听呢。但只响一下,竟然通了。我当先问了句怎么回事?我是没多说啥,不过我相信莺嫂能明白我的意思。莺嫂也没正面接话,反倒告诉我,“什么都别问,出岔子了,赶紧出胡同,咱们在那里汇合。”我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了,也辨不出真假来,跟潘子一商量,都觉得先出去看看再说。我俩又小心翼翼的一点点走出去,但胡同口哪有人啊,这样等了一小会儿,远处出现两辆警车。我和潘子愣愣看着警车,我心说难道莺嫂报警了?
    等警车离近后,它俩吱的一声停了,从里面下来八个警察,带头的还喊了一句,“别动!”我这下明白了,心说他娘的,我俩栽大发了,而且这一瞬间,我把来延北的疑团也全想明白了。首先不得不佩服的是,男女傀儡肯定会一种绝招,应该类似于口技这类的,能模仿别人的口吻,这也解释了为啥莺嫂说他俩给向麒玉帮了大忙。有他们这种混淆黑白的“电话”,得让多少人中招啊。而在我们下火车后,最先遇到的黑车是男女傀儡的人,其次遇到的滴滴叫车,才是小莺找来解救我们的。另外这两次电话,也都是女傀儡打的,她先把我们勾搭到废弃学校去,让我们找到那个悠双杠的木偶,它穿着体育老师的鞋,我们去了后,多少会在现场留下痕迹。而第二次电话,说明小莺被擒住了,女傀儡用她手机又诓骗我们来到这里收尸,在装尸体麻袋上留下指纹。这期间男女傀儡还掐着时间报警,让警察抓我们个正着。如果从警方的立场出发,我俩绝对是地道的变态,这也是我们的杀人动机,物证还都在,我们跳黄河也洗不清了。看着警察迅速向我俩逼近,我一时间一发狠,心说豁出去了,逃了再说。我拽着潘子喊了句跑,他跟我很默契,估计也早有这想法了,我俩嗖的一下又钻回胡同去。但这些警察劲头正足呢,嚷嚷着追过来。
    我想最快摆脱他们,正好两边墙不高,我叫上潘子一起翻墙。带头警察一看到这儿,急了,举着枪砰砰打起来。我运气好,子弹擦边飞过去的,没受到伤害。潘子就惨了,他哼了一声,一个踉跄,从墙头彻底摔下来,扑倒地上。他哼哼呀呀的捂着小腹,我伸手一摸,心里凉了半截,黏糊糊的,估计出了不少血。我决不能舍弃潘子自己逃,就一把将他拽起来,给他鼓劲。潘子上来一股狠劲儿,跟着我。我俩跟无头苍蝇一样,反正连续翻了好几个墙,在整个巷子里来回乱窜。最后潘子跑不动了,操蛋的是还有个警察远远缀着。我知道不把这个警察解决掉,潘子会被拖死的。正巧前面有个胡同,我俩钻进去后,我把潘子放到墙角,我又把甩棍拿了出来,蹲着等待。这警察是追上瘾了,也没想到我这种胆小的贼敢反抗。他是愣头青一样直接钻进来。我猛地站起身,不客气的用甩棍对准他脖子突突突一通。他连哼都没有,跟面条一样,软软躺到地上。
    我没理会警察,又要拽潘子。但潘子一脸煞白,跟我摇头说,“兄弟我不行了,这肚子空荡荡的,估计肠子都流出不少了,你走吧,别管我。”我心里跟针戳一样疼,本来一直不敢想潘子的伤势,但现在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受。我让潘子别动,我把手机拿出来,借着屏幕光照了照。我都做好最坏打算了,以为潘子扛不住,会死掉呢。但潘子小腹除了血以外,并不太严重,我又扒拉几下,潘子用哼哼声附和着,我却只看到这里有一个小口子。我心说这缺德兽原来被吓得啊?他挨了一枪,不过这枪也打偏了,根本没大碍好不好?我不客气了,掐了潘子一下,让他别他娘的装了,赶紧跑路。其实潘子知道自己没事后,也一下好了很多。至少腿脚利索不少。我俩悄悄出了胡同,又一路狂奔,少说跑出五公里去,最后找到一个公园,钻到一片小树林里。潘子缓过气后就问我到底咋回事,我把猜测说给他听,最后又无奈的叹一口气,把手机拿了出来。现在我俩是真拖不过去了,只能半夜找李峰。
    等拨通电话后,我先把我俩经历说一遍。李峰冷冷的听着,偶尔回应一句。我能感觉到,他心里也压着一股火。但之后我把话题一转,告诉他莺嫂被抓了,这下李峰扛不住了,几乎吼着问我,“怎么可能?”我理解他的态度,想想看,自己媳妇落在坏人手里,谁还淡定只能说明他不爱自己媳妇。我想安慰几句,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我还听到听筒里传来噼噼啪啦的声响,估计李峰慌神之下,把什么东西打破了。我静静等着,想让李峰冷静后告诉我们对策。但李峰真直接,他先把电话挂了,估计是要出点丑态了但又不想让我们知道,这样过了一刻钟,他才把电话打回来。这次他先说,“你们别急,先躲一会儿,我跟延北市警局联系,把你们情况说一下,估计他们也不会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盲目抓人,另外小莺的事拖一拖,再等等消息,她不会这么笨被擒住的,我也马上给你俩调帮手过去,记得好好照顾他。”
    李峰前面的话我能听懂,但最后几句让我迷糊,他又找帮手?怎么还让我俩照顾呢?难不成又是反话。我想问明白,但李峰不解释,他挂电话时还跟我说呢,“记住,小莺没问题的,不会被擒!”我心说得了,让李头儿缓缓吧。接下来我和潘子就在树林里坐上了,其实我俩想出去,但不知道去哪。这样熬到天亮后,我手机又响了,这次号码很陌生。
    我疑惑的接听了,还用的免提。对方先问了句,“杜睿?”我回答是。他又说,“我是组织派来的帮手,代号大鱼,本来早一步到了延北,正在追查男女傀儡的案子,这次知道你们遇难,我想跟你们见一面,谈谈接下来的计划。”我本来心头一喜,心说李峰办事效率真快,但又一琢磨,不对劲!大鱼这人说自己早就来到延北了,可李峰要找帮手,不应该现在正赶往延北么?这里的时间差解释不通。潘子对我轻声念叨一句,说可能有诈。我赞同的点头。这期间看我没急着回复,大鱼不耐烦了,问我在听么?我呵呵笑了,反问大鱼,“兄弟,既然都是组织的,你知道这次接头暗号是啥么?”
    大鱼卡壳了,一时间没回答。其实我就是诓他呢,哪有什么接头暗号?这样缓了一小会儿,大鱼笑着问我,“兄弟别开玩笑啦,我做过这么多得任务,组织从没说过暗号的事。”我暗暗佩服他聪明,可遗憾的是,他反应慢了半拍,这让他一下露馅了。我又呵呵笑了,继续说,“大鱼兄,谁说没有的?我告诉你暗号是啥,听好了!‘向玉麒不得好死,男女傀儡不会善终’。”我这是变相骂人呢,潘子更来劲儿,还抢过电话,用他缺德的口吻,把男女傀儡祖宗十八代骂一遍。大鱼也不笨,被这么一骂他更忍不住了,这次没变音儿,用他本来的声调回了一句,“两个混蛋,嘴巴是真损啊!”他这声调让我想起乌州上坟的一幕了,男傀儡就是这嗓音。我心说他还敢说我俩嘴损?就他和女傀儡犯下的罪恶,岂不更是肮脏不堪么?我懒着跟他斗嘴,也想就此挂了电话。
    男傀儡料到我会这样,他喊了句等等,又让我听一段话。他一定把手机交给别人了,还立刻传来小莺的声音。莺嫂有气无力的哼哼几声,说让我俩快逃,不要管她。刚听到时,我心里既紧张也难受,心说此时的莺嫂,不得被折磨的遍体鳞伤了?但又一转念,我怀疑这也是假的,很可能是女傀儡的诡计。男傀儡又把电话拿回来,跟我俩说,“记住一个地址,如果想让侯莺活着,就赶紧滚过来。”接下来他报了地址,又约定半小时为限,就把电话挂了。我和潘子愣了好一会,我明白,男傀儡保准又设下陷阱了,我俩过去就是自投罗网,或许他还叫了警察,蹲守在指定地点呢。我和潘子一商量,都表示不能去,我俩强压下心思,又在树林里躲着。这样过了半个钟头,我电话再次响了,这次又是个陌生号码。我看着来显,犹豫一番。潘子等不及,他抢过来摁下免提。
    对方是一个哑嗓,先问了句,“是杜瑞和李潘么?我是延北市刑警队小队长。”我没急着接话,潘子倒是嗤笑一声,他还来瘾了,指着电话骂,“逗比!你说你是不是逗比!嗯?对‘圣斗士’怎么能用同一种招数呢?以为我哥俩还会上当?”对方显得莫名其妙,用稍微带点怒火的语气又问,“怎么回事?”潘子搓了搓鼻子,大有要骂的痛快的意思,但没等他开口,我把手机抢回来了。我觉得男傀儡没这么呆,弄不好这次是真的刑警。我初步解释一下,让对方释疑。对方也想个法子,让我先挂电话,上公安局官方网站查一下,里面有刑警队长沈文聪的电话,等我核实完,再给他回信。
    我听他这么说,已经没疑心了,但还是去网站核对一遍,真没岔子后,又给他打了回去。沈文聪挺大度,没深追究,又继续说正事。他告诉我俩,他跟乌州李警官通过电话,李峰说我和李潘是特殊线人,正协助乌州警方到延北调查一桩凶杀案,而昨晚发生的事,是凶手故意陷害我俩的。让延北警方能理解,并协助一下。我心里暗赞李峰,这借口找的好,与此同时我心里没松劲儿,想知道沈文聪什么态度。他既然是刑警队长,肯定办案经验老道,也不可能被外地同行几句话一说,就大胆信任我们的。沈文聪看我俩没急着接话,又往下说,“既然有李警官作保,我也调出内部数据看了下,这几年你们确实帮警方立了不少功,我索性对你俩来个折中处理,暂不认定你们有嫌疑,但你们要来到警局,配合查这次杀人案,怎么样?”我和潘子都接受这个决定,点头说行。沈文聪很会做事,又说几句稳了稳我俩的心态,等撂下电话后,他还派个警车把我俩接到警局。
    沈文聪找了一个会议室,让我和潘子在里面歇息。不过歇息也只是场面话了,上午就有素描专家找到我们,让我俩提供下男女傀儡的长相。本来我很好奇,心说还用什么素描啊?联系李峰让他找向玉麒要照片不就得了么?但又一转念,李峰和向玉麒的关系很微妙,或许这事没法下手。我只好放下杂念,跟潘子老老实实的配合起来。这素描专家很强悍,最后他画出来的人,跟男女傀儡长的八九不离十,尤其那眼神几乎神似。这样一上午过去了,等到了下午,我接到一个电话。
    我手机里装了360卫士,不仅能看到来显,还能显示出这电话的归属地。我看这是乌州打来的,号码陌生。我想了想,觉得不该是男傀儡,等接听时,听筒里传来孤狼的声音。我突然有种小兴奋,以为这次李峰找的援手会是他呢。孤狼是冷兵器的行家,还能射百发百中的弩箭,他过来对阵男女傀儡,我觉得赢面很大。我忍不住问他啥时候来,但孤狼很打击人的否定了,还强调说,“虽然这次来的不是他,但也都是我的老熟人,到时也请我帮一个忙,能劝就劝,真劝不住了,就给那小子留个全尸吧。”我被他说懵了,更不理解,心说咋听他的意思,这次来的援军抱着必死的心态呢?孤狼也是不爱多说的人,又叮嘱我务必记住后,就撂了电话。我还回拨一次,却提示对方关机。我没招了,只好把这事记下来,等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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