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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漏网大鱼

    面具人说道,“2002年开始,瓦方店的色情行业发展迅速,尤其有一个名角儿叫‘红唇玫瑰’,她长得貌美,会讨男人欢心不说,还在小腹上弄了个红玫瑰刺青,在腿上纹了一个唇印,经常在各种烟花之地出现,尤其是芒果酒吧。之后因为客人越来越多,也隐隐成为瓦方店的大姐大,但在05年,包括红唇玫瑰在内的十五个小姐,全在一夜间放手不干了,说要退出这种肮脏的服务行业。可很有趣的是,在那一年年底,瓦方店出现一个奶盟组织,这十五人也都开始露面了。”我一边听一边想,心里有这么个猜测,红唇玫瑰就该是奶盟的创始者,她带着一群姐妹成为这个组织最先提供成人服务的元老,但红唇玫瑰是谁呢?我问面具人,“难道这个大姐大就是林思怡?”丁艺突然插话,告诉我不是林思怡。面具人却又呵了一声,叹气说,“之前是没有证据证明红唇玫瑰就是林思怡,但很不巧,我手机里搞到两张照片,一张是林思怡小腹的,上面有玫瑰刺青,另一张呢,不多说你们也明白,我相信这不是巧合,甚至整个瓦方店不会有两个女子这么有个性,都做这种纹身吧?”丁艺看着那个照明的红米手机,看的出来,他特想把手机砸碎了,但我们四个肯定不允许他这么做。面具人不理会丁艺,继续说,“林思怡这个奶盟做的很大,钱没少挣,可就是因为她,祸害了多少婴儿的生命。或许有人说,这些婴儿本来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死了也无妨,但不让他们长成婴儿是一方面,长成后再杀死他们,又是另一回事了。丁艺,你难道还想替林思怡辩解么?”丁艺不说话,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口服心服吧。
    面具人一转话题又说起丁艺的事了,“我这边还有一组资料,上面说你和彭林都是小南屯的人,早年一起搭伙到瓦方店闯荡,你05年之前,都在芒果酒吧当服务员,也是个小混混,彭林在医院的太平间打杂,本来你们都是吊丝命,但在奶盟成立前一段时间,你去警局当临时工了,彭林自己开了个叫广鸿的小制药厂,随后这短短八年时间内,你俩一直喜运不断,你不仅转正了,还当了刑警队长,彭林的小药厂,从最早的不被大家知道,也一翻身变成了小南屯人尽皆知的奥鸿,这难道跟奶盟就没有关系么?”丁艺依旧不回答,不过我是把这些全联系到一起了,说白了,林思怡跟这哥俩混在一起发财了,彭林就该是烹人学院,而真的金沙佛不是林思怡就是丁艺,只是后来这哥俩有权有势了,林思怡老了没利用价值了,他俩就合伙把林思怡弄疯,算是把她那份资产给吞了。这才有了现在的局势。潘子也是听得连连点头,只是我没机会问他,他到底能领悟多少。现在一看,丁艺也真算是罪大恶极了,我估摸着,陆宇峰和面具人肯定会把丁艺的事捅出去,让他接受制裁。甚至我都等待起来,看他俩谁会去联系警方过来抓人。可出乎意料的是,面具人摸着兜里,拿出一把车钥匙,丢到丁艺身旁说,“村南头有一颗白杨树,底下停着一辆几乎满箱油的摩托,你开着它逃吧,彭林两天后才会醒,你要是聪明,趁这段时间,坐高铁去南方,就能偷渡到国外去,以后能不能被抓住,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具人,真不明白他为何下这么个决定。
    但陆宇峰出面解释了,他一定跟面具人达成过共识。他强调,“什么叫对?什么叫错?这没有定论,不能因为做错一件事而否定一个人的全部,也不能因为做对一件事就给予他全盘的肯定。丁队!在奶盟事件上,你跟彭林一起,算是助纣为孽了,但彭林图功利,你却有尺度,除了日常所需之外,你把钱财都投给你的村子了。我来之前调查过,你那个村子曾在小南屯算是最穷的,甚至都在温饱线上徘徊着,可自打你出息了后,村委会总会收到莫名的捐款,也有商家过去投资开发农场,最近连学校都建起来了,村里很多年轻人也都去了奥鸿当正经职工,这一切恐怕都是你的功劳吧。”我没料到丁艺还做过这些事,除了有些吃惊以外,我对他的厌恶一下减轻了很多,甚至较真的说,我也觉得陆宇峰的话有道理,他是那种可以原谅的人。如果我们四个真要抓他去警局,法律是不会念着他做过这些善事的,只要他有罪,就依法判刑,没有商量余地,更不会考虑这一村子人的幸福是从来的。
    我望着丁艺身旁的钥匙,虽然身为线人,但思想上却更偏向于陆宇峰的话,我可以睁一只眼闭只眼的让丁艺逃走。可丁艺望着钥匙纠结起来,最后逃的思想占了上风,他一把抓起钥匙,只是神志很怪,眼睛四下看着,有种疯癫前的征兆,嘴里还念叨一句,“我一个小警察,斗不过你们,那就退而求其次吧。”要只有我自己面对丁艺,保准会被他吓住,但这么多人在这呢,我也就没那么敏感了。丁艺猛地站起身,甩开大步往外走,只是他刚才那话,让陆宇峰听得直皱眉头。陆宇峰又喊了句慢着。
    丁艺真的很怕陆宇峰,他还乖乖的站住脚步,扭头问,“军官大人,你还要干什么?”我一听军官俩字,一下明白丁艺的意思了,他刚才说斗不过我们,一定是因为那小本子的缘故,上面写的陆宇峰身份,确实恐怖。可陆宇峰想的比我多,他走到丁艺面前,很严肃的问,“你一直不回答我们的问题,是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么?”丁艺嘿嘿笑了,摇摇头,不过随后他想想,又说了两个事,“小怡放的风筝,上面写着林林两个字,想必你们也查到了,但你们一定猜不到,林林就是我,我跟她处过对象,后来实在忍受不了她的身份,不得已把她甩了,另外我再告诉你们,彭林这个不着调的东西,有药厂和奶盟这两个产业知足了就得了,却非得跟乌州附属医院有合作,购买死婴,就是因为他的大意,才让这事暴露的,这次要不是李峰这个混蛋非得要查,我们也不会败得这么惨。”他说的也是我心中的疑团,现在一下子全解开了,只是让我纳闷的是,丁艺为何要把这些秘密抖落出来呢?难道就不明白,这都是增加他罪恶的证据么?陆宇峰也被他这种坦白弄得直迷糊。丁艺倒不在乎这些,看我们没人问话了,他扭头走了出去。
    奶盟案的结果绝对是我意想不到的,而且任务也就这么结束了。我们没人跟出去看,只知道丁艺打开院门,走出去后再也没回来。我们静坐一会儿,面具人突然拿起手机,把风衣帽子扣到脑袋上,继丁艺之后离开这里。我知道,除非我们遇到危险或摊上事,不然这爷们不肯跟我们近距离接触,我也再次用目光把他送别。之后我问陆宇峰,我们是不是在炕上睡一晚,明天一早就回乌州了?陆宇峰摇头否定,说至少在这儿住两天,算是帮丁艺一把,给他制造逃跑机会。我点头表示理解。
    我们仨又躺在床上睡起来,这一夜没发生其他事,我也没做噩梦,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我们肚子都饿了,陆宇峰的意思,我们出个人去村里超市买点东西。这种活儿说白了就是跑腿,要在平时我肯定不积极,但一想到我们还在屋里窝一整天,我就主动了一把,想顺带去外面透透气。可出去后,还没买东西呢,就看到有辆警车开到村里了,下来三个民警,奔着村西边去的。西边有池塘,是林思怡停尸的地方,我心说村里人还是没听丁艺的话,最终报警了。
    我想了想,又走回住所,把所见所闻跟陆宇峰和潘子念叨一番,意思很明显,既然民警来了,一会忙活完验尸,肯定会找丁艺,我们怎么兜话啊?陆宇峰挺敏感,也坐不住了,跟我们说一起去池塘边看看。我们赶过去时,守池塘老头正跟民警做笔录呢,我们没急着插话,都聚在旁边听着。我发现这老头挺能扯,把昨晚的事讲的活灵活现,甚至隐隐有种灵异的味道,说林思怡落水后,周围池面上还出现一股莫名白雾之类的。民警也是挑着记录,并没太在意,等忙完后,他们抬头看着我们仨,问我们是谁?干嘛的?还没等我们回答,这老头又抢先说话了,把我们身份给扒出来了,说跟丁艺一起来的。我真想把老头拎小房里抽一顿,让他以后别这么长舌,但与此同时,我也暗暗头疼,不知道怎么跟民警绕话好了。没想到民警倒是先给我们来个“惊喜”,其中一个说,“丁艺?你们还什么都不知道么?他今天早上自首了,交代了一切,堂堂的刑警队长,竟是奶盟的幕后黑手,啧啧。”其他两个民警也啧啧起来,大有替丁艺惋惜的意思。我是愣住了,没想到丁艺会办出这种事来。陆宇峰也诧异连连。不过我们没跟民警多说,闲聊几句就告别了,用最快速度赶到瓦方店警局。陆宇峰的小本子又发挥威力了,我们跟一个刑警问了经过,按他所说,丁艺不仅交代一切,还把一切罪恶都扣在自己脑袋上,连林思怡的死,都被他说成是自己杀的。
    我们趁空来到审讯室,站在门外往里看几眼,丁艺很冷静的在里面坐着,这把我猜测的唯一可能给否定了,他精神没病,这一切真都是他自愿的。我彻底搞不懂这个丁队了,他为啥要折磨自己呢?尤其他把所有罪都揽下来,有什么意义?这下连蹲牢子的希望都没有了,保准是个死刑。我们交流下各自想法,陆宇峰和潘子一样想不透。既然事已至此,我们没啥能做的了,只好闷闷出了警局,陆宇峰还当我俩面,给李峰去了个电话。我能猜到,这次奶盟案,李峰最先有动作的,换位思考,从他的立场分析,奶盟跟敌方势力有关的,他这么做,无非是要想把这个敌方羽翼剪除掉。李峰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到,最后打完电话,陆宇峰叹口气,说奶盟案只是单纯的当地人犯罪,并没预料中那么复杂。我认可这句话,相比之前的案子,圈套圈、局中局的,这次简直是小儿科。
    我以为这下我们该回乌州了吧,但陆宇峰提个建议,说刚破完案,也都来到瓦方店了,我们何不借此放松几天,去旅个游呢。想想也是,很早之前我们哥仨就想偷空旅游了,却一直搁浅着,这次赶上机会,虽说大旅游做不了,但在瓦方店附近玩几天,还是可以的。瓦方店挨着海,有个哈神岛挺有名,我们一合计,就去那吃住三天吧。
    我们也是说走就走,打车去码头,买了三张船票。只是现在不是旅游高峰期,没几个游客,这一条大船上,坐席空荡荡的。我们无聊,都溜达到围栏旁,放眼欣赏海景。潘子这缺德兽又上来兴趣了,非得摆各种姿势,让我给他照相。我是没好意思说他,就他用手一做v,大嘴一咧,压根就没一张上相的,但看在都是兄弟的份上,我全力配合他。就在我专心拍照时,手机左上角出现了陌陌图标,表示有给我留言了。我纳闷,因为我陌陌没好友,谁能找我呢?带着疑问,我把陌陌打开了。只瞧一眼,我跟被电流击中了一样。竟然是金沙佛,给我发来一个问号的表情。按之前猜测,金沙佛不是林思怡就是丁艺,但他俩不是一死一自首了么?根本不可能聊陌陌。我脸上很不自然,被潘子留意到了,他凑过来一瞧,也同样色变,还对着远处的陆宇峰喊,“快过来,陌陌有事了。”陌陌这两个字,绝对很有杀伤力,周围其他旅客,全拿出一副鄙视的样子看着我们。我心说得了,这帮人一定以为我们不正经,用陌陌搞破鞋呢。我不在乎他们咋想的,等陆宇峰赶来,我们仨毫不顾忌的一同看着手机。陆宇峰稍微琢磨一下,跟我说,“你探探话。”我随后找了个笑脸的表情,给金沙佛回过去了。但过了好半天,金沙佛竟发来一个让我们哭笑不得消息,上面挂着一个链接,说招聘兼职人员,只要努力,日收入百元不是梦。这种消息很常见,都是骗子广告,潘子最先发表看法,说这陌陌号是不是被盗了?我和阿峰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尤其金沙佛还是奶盟群的群主,这种黄色群往往是骗子盗号的首选目标。我叹口气,心说原来是一场虚惊,又把陌陌关了。他俩也没把这个当回事。
    我们继续坐船,上岸后,立刻开始了游玩。哈神岛真是个奇景连连的地方,尤其还跟瓦方店隔海相望,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能让人嗖的一下忘掉所有烦恼。等到晚间,我们去了岛上唯一一家酒店,这酒店有特色,是看海下菜单,也就是说,当天在海里能捞出什么,客人就吃什么。我们仨赶得真好,今天酒店捞到大海蟹了,一个螃蟹就七八两,虽然买的很贵,一百块一斤,但我们为了尝鲜,不考虑钱。另外这酒店也挺怪,用的都是小彩灯,整个饭厅都有些昏暗。这样吃饭多多少少有点抹黑的感觉,我们仨很想建议老板弄个大灯照明,但望着其他几个饭桌,都是一对对小情侣,我们话最终没说出口,毕竟这种昏暗环境,适合他们约会。
    我们一顿胡吃海喝,最后看脚底下,全是啤酒瓶盖子,等我们全靠在椅子上舔大肚子休息时,陆宇峰对着服务员摆手,说了句结账。服务员屁颠屁颠跑过来,当场算价,最后来了句,“一共消费298元。”我们听得一愣,潘子正喝茶水解酒呢,还噗的一声,把嘴里的茶全喷回茶杯里去了。服务员看我们的表情,他一脸不解,笑着问,“三位先生怎么了?嫌贵么?”潘子哇哈哈笑起来,摆手说,“我说老弟啊,我们不是嫌贵,只是你看这一桌子螃蟹壳,光这玩意,298就下不来吧?你是不是算错了?”服务员挺较真,当我们面把菜单读一遍,而且这哥们脑袋正经好使呢,读完了就速算出价格了,又详细重复一遍,“一共596,但三位先生很幸运,老板指名给你们打五折。”这不是买地摊货呢,三五十块钱的东西,打五折没俩钱,老板一松口,一下少赚小三百块。我们都好奇,陆宇峰还问服务员,“老板认识我们?”服务员摇摇头说不,又解释,“我听老板说,今天是他朋友祭日,他朋友外号叫老三,所以能来酒店吃饭的,还是三位一起的客人,他都会搞活动,打个折扣。”我们这才明白咋回事。虽然这次打折是因为老板朋友忌日,听起来有些不得劲,但我们不在乎了,也本着能省就省的原则,结了账又去开房休息了。
    房间在三楼,刚一进去时,我们仨全愣住了。不得不说,这跟一般的快捷酒店不一样,整个房间特别大,有一张三人床,还有彩电、空调、沙发,以及一个面向海边的大凉台。现在就是没开窗户,不然真都怀疑,在夜深人静时,能不能在凉台上听到潮声。我们仨表现不一样,我是直奔着凉台去的,站在外面好好欣赏一番,陆宇峰却四下打量,看整个屋子的格局,潘子的想法最另类,竟对空调感兴趣。我看陆宇峰盯着一个角落突然皱起眉头,还把背包打开,从里面翻出一卷白色胶布,撕下一块,又搬个凳子去墙角,把胶布黏在一块看似很不起眼的地方。我纳闷,也就凑过去问怎么了。陆宇峰笑了笑,说他怀疑这里有针孔摄像头。这不是特例,有些酒店确实干过这种不地道的事。要是阿峰真猜对了,我们拿这事闹一闹,至少能把住店的钱免了。不过这样一来很罗嗦,也不能愉快的旅行了,另外酒店老板刚给我们吃饭打五折,我们再翻脸挑理,也不是那个意思。这时候潘子找到空调遥控器了,他屁颠屁颠跑过去,对着空调摁一下。估计空调好久没用了,我相信自己没看错,在出风口刚打开的一刹那,里面还顺带喷出一股烟来。这明显是灰尘,我气得损了潘子一句,说这屋里也不热,他开什么空调嘛。潘子嘿嘿一笑,说反正店钱都花了,不用白不用。
    我们仨坐在沙发上闲聊,这时有人敲门,潘子过去开门后,进来一个服务员,他端着一大盘花生毛豆,还夹着三瓶啤酒,给我们放在茶几上了,又说老板特意送的。我看这小子说话期间还拿眼睛瞟了瞟,方向正是阿峰黏胶布的地方,心里全懂了,心说那里真有摄像头,酒店看摄像头黑了,不知道啥毛病,就让这服务员过来探一探。我连说带笑,话里有话的问了句,“咋了哥们,你看啥呢?”服务员被我说中小心思了,有些不好意思,脸都红了,但没正面回答,一转话题说,“三位先生,你们早睡,明天一早,哈神岛有活动。”潘子问活动是啥,服务员还跟我们卖关子,一转身退了出去。我们才不信他的话,尤其这种旅游地点的活动,弄不好就是变相坑客人钱,我们明天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自行出去玩。潘子把电视打开了,但里面没频道,想想也是,这种海外小岛,怎么可能有信号呢,但它底下还有个影碟机,潘子说旁边抽屉里一定有dvd,我们不如看个电影。我和阿峰都点头同意了,尤其现在还有花生毛豆,我们一边看一边吃,也挺惬意。我趁空还把啤酒打开了,放在茶几上,但潘子这个缺德兽,真不让人省心,他起身走几步,就碰了茶几一下,让一瓶啤酒倒了,全浇在花生毛豆上。我看着这一盘吃的,心里暗叫一声可惜,被啤酒泡过,味都变了,肯定不能吃了。
    潘子蹲在抽屉前选影碟,我和陆宇峰没少等,我这一支烟都吸完了,电影还没放上呢,我就问潘子,“你行不行了?”谁知道潘子来一句,“咋没小电影呢?”我对他这种禽兽作风打败了,心说仨个大老爷们,这时候看小电影?真要看激动了可咋办?我不想让他找碟了,也凑过去翻了几张。正巧有“风语者”,我对它有印象,虽然忘了具体演啥的,但绝对是一部很好的战争片。我指着它,说放这个。潘子听我话,把碟推进去了,我们仨坐在沙发上看起来。这部电影时间很长,看到一半时,陆宇峰就熬不住了,说让我俩继续看,他睡觉去。我隐隐有种感觉,陆宇峰倒不是不爱看,反倒是看的伤感了,为啥能有这效果,我心里不清楚。而且邪门的是,我脑袋也隐隐不得劲。但我能熬下来,这样一直到半夜,我俩才把这电影全看完。潘子是还没看够,跟我说换一张碟接着看。我脑袋有些沉,摆摆手说算了,又让他自己折腾,我爬床上陪陆宇峰去了。
    潘子又蹲在抽屉前好一通翻找,最后还传出吱吱声了。我本来闭眼躺着,一听这声,又抬起头,心说找个影碟,咋还挠起抽屉了?而且他一点要停下来的架势都没有,我忍不住了,下床来到潘子身边问他干嘛呢?潘子嘘了一声,又抠了一会,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没包装盒的光碟来。我挺惊诧,顺势盯着抽屉瞧瞧,发现光碟原本藏在一个暗格里,没想到竟暗有乾坤。
    潘子举着光碟问我,“怎么样,小电影来了吧?”我可不信潘子的猜想,觉得这光碟里或许有什么秘密,我不想睡了,催促潘子放碟。我俩也没坐回沙发上,就这么蹲在电视旁等起来。
    正式播放后,画面中出现的是一个房间,有一男一女躺在双人床上睡觉,光线很昏暗,画质也很渣,一看就是偷拍的。这场景经常在小电影里出现,潘子一下乐了,对我一抖眉说,“咋样,我猜对了吧,好戏马上开演了。”我是真不想看,不过心里稚一口气,想接着看它到底是不是小电影,如果不是,我也能损潘子几句。可这画面把我俩雷到了,足足十分钟,一男一女还在睡觉,我俩蹲的腿都有点发麻。我跟潘子说,“这样下去不行,要是他俩一直睡到片子完结,咱哥俩就逗比了,快进吧。”潘子也赞同,拿着遥控器调起来。这样又过五分钟,我都想让潘子把碟退出来时,画面变了。潘子赶紧调到正常播放速度,我俩看起来。从房间门口偷偷进来两个人,他们站在床前打量这对小情侣,又都拿出刀子,对着两人的脖子毫不留情的砍了下去。一股股血喷出来,把床和墙都染红了。只是这两人是菜鸟,男子一刀没被毙命,还跟他俩搏斗几下。看的出来,这男子懂身手,这俩杀手折腾好小会儿,才把一男一女都解决了,有个杀手还累的抹了抹脑门。他也真行,走到房间另一头,把空调打开了,想吹风凉快一会儿,但这空调刚打开瞬间,噗的一下喷出一股烟来,让这杀手骂骂咧咧几句。我和潘子看到这儿,脸色全不对了,虽然画面里的场景跟我们住的房间不太一样,也没沙发和茶几,但这东西是可以随便挪动的。我俩很默契,一起奔着我们住的三人床冲过去,还一起推床。
    陆宇峰其实没睡太死,他被我俩弄的睁眼了,问了句咋了?我让阿峰自己看光碟去,我和潘子继续把床推开。虽然这里被处理过,但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比如颜色不一样的墙体大白,还有墙面上留下的浅浅的打斗划痕。我和潘子全严肃的坐在床边琢磨起来,陆宇峰聪明,看了几眼光碟就全明白了。他也凑过来坐在床上,我们仨稍微沉默一会儿,陆宇峰先开口说,“看来这是一家黑店,咱们有义务把它端了。”我和潘子肯定支持,问题是,我们就三个人,这里更是海外小岛,叫警察都来不及,凭我们仨的能力,能搞定这事么?也说赶得巧了,还没等我们继续说啥呢,有人敲门,当当当的。我们仨全望着门口,陆宇峰还一打手势,带我们躲在门旁边。我以为会有杀手进来呢,也都做好打斗准备了。但没想到,敲门人又离开了,隔着门我听他走前念叨一句,“应该是吃了!”我本来纳闷,心说什么吃了?又反应过来,花生毛豆!这里面一定下了药了,这次敲门纯属试探,接下来才有杀手过来呢。我狠得直咬牙,心说这酒店可以嘛,要不是小兽把啤酒弄洒了,我们真可能着了道。
    陆宇峰有主意,急忙让我们凑到一起,轻声念叨,既然杀手马上来了,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先把他们弄死。我和潘子说好。陆宇峰让潘子把电视关了,又带着我一起,整理下床,反正把被褥弄得鼓鼓囊囊的,在这种昏暗环境下,乍一看就好像有人蒙被睡觉一样。我们仨也不嫌脏,全躲到床底下。这床底够大,把我们藏得严严实实。我们熬起来,又过了一刻钟,有人来了,这次不敲门了,反倒用房卡,啪的一下把门打开了。我不敢探头,所以看不清来的人啥长相,只知道有四双腿,一同向三人床靠过来。换句话说,来了四个人。我心里暗骂一句,心说这酒店老板倒是真看得起我们,足足叫了四个杀手。
    他们围着站在床前,各自把家伙事拿了出来,我听到很轻的抽刀声——嗤嗤的,估计是匕首之类的。我们不能等杀手刺被,不然他们知道床上没人,会变得警惕。陆宇峰指着两双腿,那意思是他的,又指着另外两个,给我和潘子分了工。陆宇峰先行动,但我和潘子也没太拖沓,几乎紧随其后。我顾不上他俩了,全心全力的出手,拽着对手双腿,又猛的往回一带。我力道不小,这里还都是木地板,挺光滑,一把让杀手坐到了地方,这哥们也有意思,冷不丁被吓住了,哇了一嗓子。想想也是,突然从床下伸出一双手,换谁也害怕。我担心他这么叫,会把酒店其他同伙叫来,但他竟突然腾出一只手把嘴捂住了。我一下明白了,他怕这一声哇把其他房间客人吵醒,虽说这里是黑店,但也要继续开张。我心说既然都不敢叫唤,那就妥妥的了,我们放开拳脚,这么闷声搏斗吧。我本想往床底下拽他,但陆宇峰先这么做了,把另外两个杀手都拽进去,打得正热闹呢,我一想算了,床下就这么大地方,我还是出去吧。
    我猛地一扑身子,骑到对手身上,想这么居高临下的占便宜,但杀手真狠,他腰板太有劲了,瞬间一拧又用膝盖对着我后背一顶。我就觉得像被牛拱了一样,在一股大力道的作用下,整个人往旁边一侧歪。这下形势大逆转,杀手反骑到我身上了,他手里还攥着匕首呢,对着我脖子狠狠刺来。我条件反射的伸出双手,把他握匕首的手腕死死抠住了。我俩较上劲了,但他占便宜,我吃亏。这么熬下去,没一会儿我就得力竭,那时双手无力,我岂不是成了一个待宰的羔羊么?我也有招,既然扛不住,那就顺他的意思,不仅不抵抗,还一下撤去力道,让他把匕首完完全全刺下来。我用了一股侧推的劲,让他匕首刺偏了,险之又险的贴着我脖颈戳到地板上。我是没时间看,但能感觉到,地板都被戳出一个洞来。这杀手也笨,没料到会这样,他整个身子在惯性作用下,还猛地往前一躬,跟我脸贴的很近。我知道这是机会,能不能翻盘,就看自己怎么把握了。我腾不出双手,但还有脑袋。我用脑门对着他狠狠一磕。只是我失误了,或者说这杀手动了一下,我俩脑门对脑门,砰的来了一声。这纯属硬碰硬,我觉得整个人都懵了,眼前全是小星星,杀手也没落好,眼珠子发直。我很想歇一会儿,好好缓缓,但心里出现个小人,不断给鼓劲,让我乘胜追击,再来一下子。我被鼓惑住了,一咬牙,又脑门对脑门,砰砰砸了两下。
    我是头疼欲裂,估计明天脑门上保准肿起来一个大包。杀手就更不行了,不仅有点斗鸡眼了,嘴里哈喇子都快咧出来了。他也没压我的念头了,身子一歪,噗通一声躺在我旁边。我挣扎的爬起来,其实到现在我也怀疑,自己身子骨怎么这么能折腾?体质竟比这个杀手还强一些。我又一下骑到他身上,用手掌对他脖子狠狠切了两下。想让他就此晕过去。但这爷们脖子硬邦邦的,好像练过。我切两下不仅没正面效果,还让他疼的有些回过神了。他脸都狰狞起来,嘴里呃呃的轻声叫唤,我吓坏了,心说这是啥邪教人员吧,是不是发啥功了?真等他神功护体,不得往死削我啊?我急了,更是急中生智,我把胳膊肘举起来了,对着他的鼻梁骨,狠狠撞上去,而且整个身子也辅助用力。人的胳膊肘是很硬的骨头,用它对阵鼻梁骨,我相信这杀手就算来神功了,也不是我对手。啪的一声闷响,杀手别说乱叫唤了,彻底眼一翻。我稍微松口气,至少我的“任务”是完成了,我又看了看陆宇峰和潘子,他俩还在搏斗。
    陆宇峰以一敌二,但不用我帮忙,他在床底下稳占上风,那俩对手也快扛不住。至于潘子,我不知道说他啥好了。他跟对手可以说是掐的热火朝天,这俩人都躺在地上,死死抠着对方脖子,脸都憋的通红,手上也都用力。尤其他俩的表情,估计是因为缺氧,都有些呆滞了。我心说这就是两个逗比碰到一起打架的悲哀,他们难道就不想想,这可是敌伤一千自损八百的节奏,就算能掐赢对手,自己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我帮了小兽一把,正好我离茶几挺近,就一手一个从上面拿下两个啤酒瓶子,对准潘子对手的太阳穴,砰砰的把啤酒瓶子全砸碎了。这下杀手扛不住了,潘子又使劲一掐,他背过气了。等解脱出来后,潘子坐在地上轻声咳嗽,也对我竖起大拇指。我俩歇一会,随后陆宇峰也从床底下爬出来了。他靠在床边上坐着。我们三都苦笑一番,陆宇峰又接话说,“这批杀手很怪,绝不是一般角色儿,咱们搜一搜,看他们身上有什么标志没有。”我和潘子赞同,而且三人动手,很快就找到异常了,他们的胸口上,用印着一个十字架,还稍微往左偏了一些。如果只有一个人出现这纹身,真不算啥,但这纹身统一出现,这就很说明问题了。我以前也听说过,乌州有过午夜十字架案,是敌方的人,这么看来,这些杀手的身份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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