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只觉胸口憋闷,似乎被谁按了数下,就觉得想要从口中吐出东西来,她坐起身以后便歪在一旁吐了好几口湖水。
林瑾珍见林瑾瑜居然没有死成,隐于袍袖中的手交握在了一起。
纳兰婉玉见状则是惊叫道:“林瑾瑜,你诈尸啊!”
林瑾瑜坐在甲板上,只觉这样的姿势十分不爽,她双手撑了一下好不容易站立起身却是一个转身又扶在船边上吐了起来。
“咳咳咳……”
纳兰睿淅见状,薄唇抿在一处,没有说话。
林瑾瑜扶在船边吐得昏天黑地,直到舒坦之后方才转过身来。
一旦转身,林瑾瑜的脚步便定在了原处,眼眸也微微睁大
。
只见她的眼前竟是站了一排的人,男的皆是身穿锦袍头束金冠,女的则是绫罗绸缎,香纱渺渺。
这些,可都是十足十的古装扮相啊!
她这是在做梦吗?
也不对啊,她记得自己不是在去上班的路上吗?
记忆倒转,林瑾瑜想起来了,她刚刚是在开车,但是,好像自己的车与别人的车撞在了一处,然后,然后她就痛得昏迷过去了。
林瑾瑜抬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脸,清晰地疼痛感让她彻底惊呆!
她现在肯定不是处于梦中,不然不会有这么清晰的疼痛感。
林瑾瑜眼眸微转看向面前的人们,他们的身旁没有导演,没有摄像机,没有场记,也没有围观的群众!
莫非她这是穿越了么?
“林瑾瑜,你装什么傻呢?你刚刚居然诈尸,你好阴险啊!”纳兰婉玉指着林瑾瑜的鼻子娇喝起来。
林瑾瑜转头看向朝她娇喝出声的女子,眉头微敛,只觉这个纳兰婉玉太过骄横了。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林瑾瑜自己惊了一下,等等,她怎么知道这个女子叫纳兰婉玉呢?这个女子可是古代人啊!
纳兰睿漟见林瑾瑜继续发呆,也低声呵道:“林瑾瑜!”
林瑾瑜眼眸眨了眨,神智在这一刻彻底清醒。
一旦清醒,这个身体的记忆就像放电影一样纷至沓来。
她居然承载了这个与她同名同姓女子的所有记忆。
真是不可思议!
一旦想起了前程往事,林瑾瑜眼眸一转便将目光落在了林瑾珍的身上,今日,可是她邀请自己来游湖,为的就是创造与纳兰睿淅亲近的机会,可是,她都做了什么?借刀杀人
!这可真是一个好计谋啊!
林瑾珍素来伪善,从来都以高贵优雅的姿态示人,以前的林瑾瑜傻,看不到这一点,竟是告诉了林瑾珍自己喜欢上了纳兰睿淅,林瑾珍知道后表面对自己和善,其实心里恨不得自己去死,她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卑贱的庶女,认为自己不配喜欢纳兰睿淅!
现在,她代替了林瑾瑜而活,从此,所有的一切将会不同!
林瑾珍在接受到林瑾瑜的目光时身体微微一僵,她是不是看错了?林瑾瑜的目光何时便得这般冷冽了?她不是一直都是懦弱胆小的么?
丹凤眼微微一眯,林瑾珍即刻上前关怀道:“瑜妹妹,你怎样了?有没有觉得冷?”
看着林瑾珍眸中伪装出来的关怀,林瑾瑜在心中冷笑,托你的福,你那个痴心的傻妹妹已经归西了!
虽然心中狂笑,可是面上还是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不冷,谢谢姐姐关心。”
这出折子戏才刚刚开始,她自然不能暴露太多。
看到这样的林瑾瑜,林瑾珍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许是自己刚才看错了,林瑾瑜还是以前的那个傻货。
纳兰婉清早已命婢女取来了披风,这会儿子已经上前将披风围在了林瑾瑜的身上:“瑾瑜,春寒料峭,还是小心为妙。”
林瑾瑜手握披风转眸看向了纳兰婉清,心中一股暖意流淌而过,这个婉清公主确实真心待她好。
“喂,我说林瑾瑜,你到底有没有将大皇兄的玉佩找回来啊?”纳兰婉玉从来都是一个挑事的主,见得林瑾瑜完好无事便又滋生起事端来。
林瑾瑜握住披风的手于不自觉中紧了一下。
纳兰睿漟一直也是个小孩子心性,素来又与纳兰睿淅交好,见有人挑事便顺着说道:“你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总要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能耐啊?”
纳兰睿淅俊眉微扬,等着看好戏呢。
“我们还是先回舱吧,这外面的风吹着怪凉的
。”林瑾珍将她的伪善一装到底。
纳兰婉玉自然不肯应承进舱,直接闹道:“你快点拿出来啊,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有找到玉佩?哼!就凭你一个卑贱的庶女也想嫁给大皇兄做妾?简直做梦!”
“对啊,快点拿出来!”
癞蛤蟆?!卑贱的庶女?!
林瑾瑜冷冷一笑,瞥向纳兰睿淅。
今日的他穿一袭绛色锦袍,锦袍之上有金色丝线勾勒的淡淡云纹,袍摆下方有淡如青烟般的山水写意。他头束紫金冠,墨色的发丝高悬于头顶,眉如墨裁,星眸似潭,鼻梁挺拔,薄唇如削。
果真是一只高贵而俊美的天鹅!
今儿个,她倒是要戏耍一下这个天鹅,也好出这口让她穿越的恶气!
心中计谋一生,林瑾瑜忽然之间朝纳兰睿淅行去,她脚步云动走得十分之快,快到所有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走到了纳兰睿淅的身边。
纳兰睿淅只觉身旁香风拂过,眨眼的功夫,林瑾瑜已经到了跟前儿。
她怎么走得这么快?
还在怔愣间便见林瑾瑜摊开手掌对纳兰睿淅盈盈说道:“王爷,您的玉佩,可要收好了,莫要再弄丢了。”
纳兰睿淅看着林瑾瑜手中的玉佩,那玉佩若白瓷般莹润,色泽澄亮,可不就是皇祖母给他的那一块吗?
他的真玉佩何时跑到她的手里了?
惊愕间,眼眸微垂,当他看见腰间系的丝绦之上竟然空无一物时,眼眸倏地瞪大看向了林瑾瑜:“还给本王!”
说话之际大掌一抬准备从林瑾瑜手中抢过,结果却见林瑾瑜忽然转身,手掌一扬将那玉佩扔进了杨花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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