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章程就是《上院改革法案》,等时机成熟候《上院改革法案》就会正式出台。
《上院改革法案》提出让世袭贵族失去上院议员资格,非政治任命的上院议员将由专门的皇家委员会推荐。
当然这是日后的事了,想她自己应该是看不到了。
而如今面临的则是朝中大臣的反对,家中没有与皇亲国戚联姻过的世家贵族全部统一起来反对。
大唐的风气,有本事的人都不会与皇家联姻,公主那可不是好伺候的主。
他们如今也只敢上书反对一下,就连过激的话语都不敢多说。如今五成兵马司和禁军守卫可都掌握在寰姬太长公主手里,先不提大唐的百万雄师,就是虎视眈眈的三万青州军他们也害怕啊。
先皇的人怎么就跟寰姬太长公主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呢?
寰姬看着皇亲国戚和朝中官员们的分歧越来越大,她只能找了薛董伟到御书房议事。
寰姬感叹道:“这次的事,是我太急于求成了,封建社会的更替,哪能是我一句话两句话外加几个法案出台就能搞定的呢。”说着还叹了口气。
薛董伟彬彬有礼的答道:“太长公主明白就好,臣真怕太长公主钻了牛角尖。”
寰姬把自己这段时间呕心沥血写下的章程全都都让胡德海收了起来。
薛董伟想要再劝几句,可是却不知道话从何处说起。
寰姬见状说道:“别说我看不上这皇位,想当年我们也是一起喝酒吃肉、一起听曲打架的知己。在看看如今,我只是占时坐在这御书房内,咱们见了面除了朝堂上的那点破事,竟然找不到其他能说的话题。”
寰姬说话的口气有些像怨妇,把薛董伟逗乐了。
薛董伟笑道:“太长公主和当年一样该说和不该说的话,只要想说,就没有说不出口的。至于咱们当年听曲打架的事,还是不要外传的好。如今臣也是儿孙满堂的人了,要是被他们知道,估计会惊掉他们的大牙吧。”薛董伟说着自顾自的乐了起来。
寰姬也笑了,道:“高处不胜寒啊,可见古人不曾欺我。也难怪当年李倩总是想着让我进宫与他为伴,估计我的冷言冷语在他看来都是新奇的吧。”
薛董伟可不敢搭这话,先皇的名讳都念出来了,他看了一眼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胡德海,想着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回头大家可以加深一下感情,好在他和先皇就是知己,和胡德海也算是老交情了。
第二日寰姬在朝堂上表了态。
“如今的大唐不是旧时的老秦,我也不是那不懂得变通的公孙鞅。我既不会强迫性的变法,亦不想和那公孙鞅有一样的结局。众卿家不用为我拟定的《新法案》殚精竭虑。”
文武百官纷纷跪下,有道:“臣惶恐”的,也有道:“臣不敢”的。
至于是惶恐什么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而那些说不敢的,指的是不敢拿大唐和老秦做比较;还是不敢拿寰姬和公孙鞅作比较的;还是说他们没有为此殚精竭虑,更是无人知道。
有人心道:“太长公主也真敢说,公孙鞅能和她比吗?公孙鞅没有军队,也没有富可敌国的封地。”
还有人心道:“秦惠王敢车裂商鞅,大唐谁敢车裂你。之前他们都被逼成那样了,别说车裂,就连让她离开权力中心的想法都不敢有。”
寰姬以为他们不信自己说的,补充说道:“我的新改革,你们也看了,多数都是会议投票选举制,如果你们都不同意改革变法,我也不会强行实施,所以你们你不用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太长公主圣明。”
接下来就有好些个人一起喊道:“太长公主圣明。”
寰姬说道:“那这个就听你们的好了。但是这一套法案,你们要是再有不同意的,我可就不依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寰姬太长公主说的‘这一套’是哪一套,就听见寰姬说道:“胡德海,让他们都搬上来。”
寰姬搬出了另外一套现成的章程《青州法案》,这套《青州法案》是这几十年,青州亲身体验慢慢整理改革出来的最新法案。
”
寰姬想着既然《新法案》不能推广,那就徐徐渐进,索性搁置了这份《新法案》,直接启用了《青州法案》。
胡德海指挥着小太监们,把青州发来的法案法规、制度章程全都放在大殿中央。
寰姬说道:“都自己拿着看吧,数量不多,都传换着看吧。”
一众官员纷纷上前拿了一本看着。
寰姬道:“《新法案》,你们觉得匪夷所思,那么《青州法案》你们总该同意了吧。
看着章程的大理寺卿跪地,哀痛道:“殿下,祖宗之法不可废啊。”
又有几个官员也跪地道:“方大人说的是啊,祖宗的法规不可废除啊。”
寰姬嘴角微微翘起,薛董伟赶忙眼观鼻鼻观心的降低存在感。反正这会子宣德殿的人都是围在殿中看青州规制,他索性就往人堆里站了站。
薛董伟身边的人感觉到了薛董伟的异常,还小声的问道:“薛大人不舒服吗啊?”
薛董伟赶忙使眼色道:“可不是么,后悔今日没有告病在家,你我换个位置,我也好偷偷的动弹动弹。”
那人点头,悄悄的和薛董伟换了个地方。薛董伟不仅要躲在人堆里,还要找个宽敞的人堆,方便等下下跪。
再看他所在的位置,他的身体就被别人挡住了一大半。
寰姬坐在金鸾台上,下面的情形尽收眼底,她的余光正好看到了换位置的薛董伟,寰姬心道:“知音啊。”
寰姬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有些犯难的看着空空的皇位,道:“小皇帝如今才三岁,原本我是想让皇帝在那里坐上一坐的。可是孩子年纪小经不起折腾,又坐不住,我心疼他,这才没让他像个木偶一样坐在那里。”
地上跪着的人都很是不解,他们说的是改革,怎么忽然说道皇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