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纱帽的女子迎面感觉到柳淮山眸光中的冷然,赶紧将纱帽摘了下来。
“淮山!”
未看清其人,先闻其声,毕竟在一起相处的时日不短了,她一开口柳淮山就听出是冯菊香了,只是未料到她会来。
“快请进。”
今日客人太多,冯菊香又遮住了面容,顿时惹得周围的村民全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柳淮山赶紧迎着她进门,不巧这一幕正被静养的丁香看个正着。
“娘子,娘子你要干什么?”
丁香重重将粥碗放在炕上,掀开被子飞快的起身下地,柳富贵怀中的孩子啼哭不停,他担心丁香的身子,又舍不下怀中的孩子,不得不抱着孩子追了出去。
“我当是谁这么热情呢,原来是丁香妹子。”
冯菊香知道自己在她面前不招待见,可是两人的关系特殊,她还是忍不住调侃两句。
丁香听了这话可忍不住了,上前就要挠她。
冯菊香灵巧的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差点被她挠,却咯咯笑个不停。
“你别太过分了,我嫂子还在月子里呢。”
白薇一直看着外面,冯菊香进了屋内她方才认出来,一见事情不妙赶紧扶着大嫂要回去,可是丁香看着软弱,却是个倔脾气,一把将白薇推开,抬手就打了冯菊香一巴掌。
“娘子,娘子你快回去吧,你现在不能动怒。”
孩子的哭声快要将柳富贵的劝说声淹没,丁香听了这话心里酸涩,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刚刚稳定下来的情绪瞬间如雪崩一样的无法阻挡。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在你心里居然比不过这个不下蛋的鸡。”
丁香伸手指着柳富贵,柳母赶紧将孩子接了过去,柳富贵展开双臂将丁香抱了起来,赶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我就是这两天没瞧见你们心里惦记着,所以想过来看看,这不是街头的烧饼西施么?真是巧啊!”
冯菊香余光一瞥,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顿时眼前一亮,转头饶有兴趣的看了看白薇,却见她面色如常,真是那如同嫩葱一般的指头被包扎起来,看样子是新伤,真是有意思了。
冯菊香相信此时白薇的心情绝不亚于那丁香,她是个不会掩藏喜怒哀乐的人,一脸的幸灾乐祸全都写在了脸上。
“我们很好,劳你挂念了。”
白薇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转身去了丁香那屋,刚要进门却险些被一只鞋子给砸到,柳淮山连忙将她的头护住,这才幸免于难。
“大嫂这样生气是要气坏身子的。”
白薇皱了皱眉头,怀疑冯菊香是故意的。
冯菊香听言却皱了皱眉,“这可怨不得我了,我说什么了,明明是她自己找气声,能怨得着我么?”
此话一处,柳母上前推了她一把,冯菊香身子一趔趄差点从屋内摔出去,回头愣愣的看向了柳母,不免有些措手不及。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当初做了那样不堪的事情,你怎么还有脸回来?是谁给你的胆子?”
柳母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却见那冯菊香还在呵呵的笑着,像是一点都没被影响到。
“当然是娘你给我的胆子,不管怎么说以前你可是拿我当亲闺女一样对待,我现在回娘家了,难道不行么?”
她在镇上不免到处宣扬和柳淮山的关系,这才让那些地痞不敢惹她,如今淮山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她的日子也是不好过。
对于那白薇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她可不想让淮山出事,不管他有没有本事,在她眼里永远都是她的好弟弟。
“啪!”
柳母已经被气得说不上话来,冯菊香刚要开口,脸颊突然火辣辣的疼,她茫然的看过去,见白薇刚将手收了回去。
“好你个小蹄子,你真是过河拆桥啊!你居然伸手打我!我这好心全都被你们当成驴肝肺了。”
冯菊香捂着脸顿时炸毛,伸手指着白薇的鼻子破口大骂。
“一码是一码,当初若不是你遇上困难,恐怕到现在都不会将真相说出来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大哥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娘对你怎么样你也应该清楚的很,可是当初是你狠心抛弃他们,跟了沈猎户又巴结上了刘财主,你现在日子过得不如意就要回来搅和?简直无法无天!”
白薇狠狠瞪着她,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你说什么呢,明明是你翻出旧账,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大哥都已经原谅我了,那是我们夫妻俩的事情,你一个当弟妹的插嘴做什么?”
“冯菊香,你最好适可而止,别怪我不客气。”
柳淮山知道自家娘子也生不得气,赶紧将她护在了身后,眸光冷然的看着对面的冯菊香。
他的眸光太冷,她肩头都在抖,她不是别的,只怕自己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来的良好形象在他面前一落千丈。
冯菊香有些支支吾吾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个家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正当她刚要开口,柳淮山突然补充了一句。
“淮山,我真是没有恶意,谁知道那个婆娘脾气那么大,我就真是来看看而已,刚刚那不是跟娘开玩笑呢嘛。”
冯菊香勉强扯出一丝笑意,牵动着脸颊生疼。
她知道淮山那媳妇是宝,此时并不敢面对面的直视她。
“不管你还是不是柳家的媳妇,你身为一个晚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柳淮山抓住了白薇打人的那只手,心中暗暗庆幸着,幸好不是刚刚伤到的那只手。
这冯菊香当初求和他心里明镜一般,一个人的人品怎么会改变,只是掩藏的太深吧。
“淮山,你们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不会什么面子功夫。”
“你来看我们,我们心领了,看已经看过了,你可以走了。”
白薇将柳母扶到了里面坐下,程云儿站在门口已经看傻了,反应过来后连忙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