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子她本不该要,她想了很久想要送回去,可是又要那白芷仗着柳淮山在身边挖苦她,万一她说她看人下菜碟就不好了。
春杏左思右想,最后将手中的银子收了起来,准备离开镇上回家去。
柳淮山今日回来的比较早,白薇刚刚到家还没来得及做饭,软绵绵的瘫在榻上不愿意动弹,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了故意收起来的脚步声,虽然细微,可她还是听见了。
“姐!”
白薇推开房门向下看去,只见白芷和柳淮山都在楼下呢。
白芷见到她眼前一亮,高声喊了一句。
白薇立即下了楼,迎上去抓住了她的手。
“怎么没提前说一声?我还没做饭呢。”
白薇咬咬唇,看向了一旁那高大健硕的男人。
“她和春杏在酒楼门前吵起来了,我就先把带到里面去了,想着今日早点回来,所以就没提前告诉娘子一声。”
他身上永远似有用不完的力气,听说她还没做饭,便下厨去了。
“吵起来了?”
白薇有些好奇,上次那春杏和冯菊香在酒楼里灰头土脸的走了,怎么还会来呢?
“哼!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真是丢尽了咱们九龙山的脸,她怎么不去死?”
白芷赌气的咒骂着,坐在桌前伸手就要去倒茶,手背上突然传来绵软细嫩的触感,抬头一看,原来是白薇按住了她的手。
“你刚刚动怒了,忍一忍,稍后在喝水,不然对身子不好。”
白薇勾唇一笑,白芷听见这个才想起来,连忙将手收了回去。
“我在街上走着,她突然撞过来,手上的布料没拿稳落在了地上,说是弄脏了,硬是要我赔她银子,她就是故意给我难堪,她明知道咱们家是村里最穷的了,她还用一块布料来讹诈我,后来我实在拿不出,是我姐夫给的。”
白芷抱着手臂而坐,娓娓道来。
“天啊,竟然有这样的事。”
白薇向来沉稳,今日一听这事倒是觉得稀奇极了。
“当然了,快要气死我了,你知道她有多无耻?她看我没有银子,便要我用这只镯子来抵债,真是无赖!”
“都过去了,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
白薇抽着帕子递给她,白芷接过去抹了一把脸。
白李氏宠着她,白芷从小就不会这些女红,都是她娘白李氏亲自来做,出门在外竟也粗枝大叶的没有带上一条来用。
“我就是觉得以前一定是眼睛瞎了,怎么会和她那么好呢,她说什么我还都听。”
“你还小,迷途知返才是最珍贵的。”
“就你最宠我了。”
白芷呵呵笑着,从桌下偷偷拉住了她的手。
她人好看,手也绵软,攥在手里带着微凉的感觉,如攥着一块玉似的舒服。
“对了,我看她去找过我姐夫,不知道是什么事,我听店小二说了一嘴,好像是因为说你的不是,我姐夫一怒之下就叫人把她赶出去了。”
白芷突然想起了这事儿,连忙与她说了。
“她经常这样,其实主要要看你姐夫了。”
“他心里只有你一个,定是没问题的,其实我说了你别生气。”
白芷突然面色泛白,紧张到手心出汗。
“无妨的,你说吧。”
“之前我和我娘去田里锄地,那天瞧见春杏也在田里,我在这住的那几日见你们吵架了,就趁着休息的时候和我娘说了,许是被她听了去,所以今天才会闹出这么一出戏。”
白芷左思右想,觉得一定是这么回事。
“原来是这件事,没事的。”
白薇面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白芷闻言送了一口气,觉得心头的大石头瞬间就没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柳淮山便将可口丰富的饭菜端了上来,几人吃了饭便纷纷休息去了。
白薇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黑天就睡觉的作息,如今倒是很习惯,甚至比人家还要早。
她沐浴一番便躺在了榻上,今日白芷在这,柳淮山便没有去楼下沐浴,借着她泡过的水跨入浴桶沐浴一番。
白薇迷迷糊糊间听见耳边尽是撩水的声音,睁开眼睛扭头一瞧,顿时面红耳燥的又合上了眼睛。
此时,高大健硕的男人置身于浴桶之中,两条劲臂随意搭在浴桶边缘,顽皮的水珠随着紧实白皙的肌理滚落而下,魅惑极了。
“娘子,娘子?”
四目相对,他顿时眼前一亮,瞧见她拧巴害羞的模样顿时心里痒痒,一个劲的唤着。
“干什么?”
此时,她睡意全无,只顾着拉着被子将头蒙住,隐约听见了他在叫她。
白薇翻身看向了他,又赶紧别开头去。
“能不能帮我擦擦背?”
柳淮山声音不大,她却听得清清楚楚,脸颊越发的红了。
“嗯。”
良久,白薇应了一声,从被窝里爬出,缓缓的走到了他的跟前,将一旁搭着的棉巾浸在水中弄湿,半阖着眸子,细嫩的手攥着棉巾轻柔的替他擦拭。
闻着鼻端清新诱人的香气,柳淮山深吸一口气,眉头舒展开来。
身后的白薇却害羞极了,随意给他擦了几下便将棉巾放在了一旁去,准备回去继续睡觉。
“娘子。”
柳淮山唤了一声,眸中的宠溺快要溢出来。
“嗯?”
白薇回身应了一声,却见置身于浴桶中的男人突然从里面站了起来,强劲有力的臂膀突然拉住了她的藕臂,将人纳入怀中。
她本是在睡觉的,身上只穿了件薄软的中衣,三两下就被他除去,拉到了浴桶之中。
这一夜,水声潺潺,不知惊了谁的魂。
翌日一早,白薇幸得有些晚,一睁眼便对上了那双深潭般的黑眸,昨天夜里的一幕幕顿时浮现在眼前,令她玉面一红,扯着被子翻过身去。
“娘子,你先睡着,我去做早饭。”
正说着,他手下却突然有些不老实,难免又得了些甜头才起身。
白薇回身娇嗔的皱了他一眼,又将身子缩了回去。
“你这人真坏!”
她红着脸嘟囔一句,好似胭脂染就的唇儿被轻轻咬着,又合上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