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只是听说柳富贵的兄弟很有出息,在镇上开了酒楼,做个老板了,难道就是这家醉仙楼?
正当沈猎户心中好奇的时候,隐隐约约瞧见了柳富贵对面的人,细看之下,果然是柳淮山!
沈猎户奸笑几声,去了回春堂。
翌日,沈猎户天还没亮就从被窝里爬起来,匆匆忙忙的往镇上赶。
冯菊香被他吵醒,却瞧他未曾看她一眼,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以为她的话管用了,这人终于开窍,开始思进取了。
冯菊香心生欢喜,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前几日将柳淮山说的话听到了心里去,决定要和沈猎户好好过日子。
殊不知沈猎户早起并没有上山,而是朝着镇上奔去,直奔李寡妇的家门。
“你这个杀千刀的,你怎么又来了?”
自从和醉仙楼合作以后,李寡妇日日凌晨便起来做豆腐,生怕耽误了人家的生意。
沈猎户见门已经开了,便硬闯进来,李寡妇抬头一看,破口大骂起来。
“我,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沈猎户嘿嘿笑着,猴急的朝着她走了过去,悄悄将指尖捏着的白色粉末撒进来卤水里。
“滚!”
李寡妇拿起一旁的扫帚,作势就要打。
她一介弱女子哪里能敌得过他,沈猎户却惊呼一声,捂着头跑了。
李寡妇骂了几句,赶紧继续忙着手中的活儿。
待将豆腐送到醉仙楼的时候,天才刚刚亮。
今日有些阴雨绵绵,酒楼的客人并不多,靠窗的一角,一名身穿锦衣的男人落寞的坐在那里,捏着茶杯抿了一口。
“这位公子,您想吃点什么?”
店小二热情的迎上来,恭候在一旁。
“随便来些招牌菜吧。”
沈源无精打采的回了一句,眸光迷离的像外看着。
“这,公子,我们老板娘最近研制了一道可口的菜肴,名叫麻婆豆腐,您要不要尝尝?”
店小二说了一堆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清晰的记住老板娘三个字。
“好!”
沈源痛快的应着,他日夜思念与她,魂不守舍,只想来此看她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听说她常常来酒楼这边,他便抱着一丝丝希望,若他整日在回春堂盯着,那样未免太过明目张胆了,恐引起她的不满,他便在酒楼的角落里坐下,寻着佳人倩影。
不多时的功夫,店小二便将麻婆豆腐端了上来。
沈源不思饮食,闻了这道菜顿时胃口大开,问小二要了一碗米饭,大快朵颐起来。
怪不得是她研制的菜肴,吃起来就是非同凡响。
正当沈源心中想着,突然觉得腹中绞痛难忍,额头的青筋暴突,大颗大颗的汗珠清流而下,他疼痛难挡,无助的倒在了地上。
此时,正在用饭的客人被吓得不轻,店小二闻声赶去,顿时被吓丢了魂儿。
“公子,这位公子你怎么了?”
沈源自幼是家中宝,一向被长辈宠惯着,不曾学得什么真材实料的本事,遇见这事儿也慌了。
“好像,好像是中毒了。”
店小二实在不敢动他,只是焦急的在一旁看着,沈源觉得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竭力的大声说出来,让他听得见。
他学艺不精,只觉得好像是中毒了。
“发生什么事了?”
白薇来酒楼看柳淮山,两人还没等说上什么,就瞧见人都往靠窗的那个位置跑去,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老板,老板娘,大事不好了,有人中毒了!”
店小二远远的看见两人,立即跑过来禀报。
白薇倒吸一口冷气,和柳淮山一起匆忙的赶过去。
两人到了那一看,顿时如平地惊雷般愣在原地。
“怎么是你?”
白薇一看是沈源,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样,心里一时有些防备。
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沈源大汗淋漓的寻声看去,只见她一身款步姗姗而来,玉立婷婷的站在那里,宛若天仙一般。
白薇仔细一看,才看出事态严重,赶紧蹲下身去,摸上了他的脉门。
“夫君,他的确中毒了!”
柳淮山沉着的看着她,大把握住他的手腕。
“是断肠草!”夫妻俩异口同声。
沈源躺在地上已经被折腾的不成样子,断断续续的哼喘,看着白薇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我,我们回春堂有解药。”
店小二一听,赶紧下楼朝着回春堂跑去。
“快去看看还有哪桌客人点了这道菜,先不能吃了!”
柳淮山拔出白薇头上的银簪对那麻婆豆腐试了试,簪尖果然变成黑色。
“是!”
另一名店小二应着,立即去查看。
幸好今天客人不如往常多,只有这一桌的客人点了麻婆豆腐,其他人都没事。
“白姑娘,白姑娘。”
沈源沉声痛苦的唤着白薇,满头大汗,几近虚脱。
“我在这。”
白薇咬咬唇,蹲在一旁应着。
“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之前唐突过你,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心里太在乎,你知道么?每日我都是如此的肝肠寸断。”
沈源狠狠吸了一口气,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袖,紧紧的攥着。
“你先别说话了,你不会有事的。”
“你肯原谅我了么?”
沈源苍白的面容上露出欣喜之色,站在一旁的柳淮山眸光冷凝,落寞的立于一旁。
白薇心中不忍,轻轻点头。
店小二腿脚很快,迅速去回春堂取了解药,拿到了醉仙楼。
“解药来了!”
店小二将一个白色瓷瓶递了过来,柳淮山倒了一颗出来,塞进了沈源的口中。
他服下那药渐渐有了好转,疼痛渐渐轻了,面色也不那么苍白了。
沈源本就是向来一睹佳人,根本无心追究有没有毒的事情,听见白薇已经原谅他了,顿时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回春堂的人听说了这事,赶紧来人将沈源扶了回去。
“夫君,所有的豆腐全都有问题么?”
柳淮山此时站在后厨,愁眉紧锁,白薇推开房门站在他身后,心里七上八下。
“不光是做熟的豆腐,就连没熟的也有毒。”
柳淮山拿起那银簪,满怀心事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