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颜云与权御玺不和的消息在网络上越演越烈,甚至有新闻信誓旦旦地称,两人已经秘密离婚,只是碍于双方的利益牵扯,故而暂时不会公布。
从那天开始,每天刷新闻成了颜云的乐趣之一。
为了不让她担心,权御玺每天都有给她回汇报行程,今天却迟迟不见来消息。
何进慌慌张张地推开办公室的门,眼珠子左右转了转,迟迟不见开口。
“怎么了?”颜云先安奈不住。
“权总来了。”他加快语气,以零点零五秒的时间说完。
她神色僵硬,清了清嗓子,“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你怎么还在公司?”
“不仅我在。”何进关上门,走进来,目光幽怨地回头看,“全公司的人,都在。”
接着他便以满怀期待,与极其戏蔑的目光看着她。
看得她浑身发麻,“行了行了,下班不赶紧回家,你们是想做什么!”
“毫无疑问,想看老板的八卦。”何进耸耸肩,直接利落地说出答案。
颜云脸色瞬间就变了,指着办公室的门,“出去。”
“好的。”何进点头,藏住嘴角无法掩饰的笑意。
不过片刻,他又打开门,“权总怎么办?如果继续让他留在外面的话,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他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
“让他进来啊!”颜云没忍住,吼了一口气。
“好的。”何进差点笑出声,又立马忍住。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她看着身前的权御玺,着急地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外面的人这么多,她待会出去要怎么面对。
“我今天,是来和你解释一切的。”权御玺双手抬起又放下,嘴角扯起来,又立马松下去。
可惜已经来不及,颜云气势汹汹地上前,“你笑什么,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还不是都因为你,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所有事情我都处理好了,楚云肚子的孩子与我没有关系,明天我就会发出声明,一切都可以平静下来了。”
“……”突然之间,她所有的情绪都像是按在了暂停键一般,狐疑地看着他,“所以啊到底是什么原因,你要承受别人对你质疑?”
她早就觉得奇怪,这明明看起来是一件非常荒诞的事情,如果他当场就否认的话,没有多少人会拿它当回事的。
可是他不仅没有否认,还任由事情进行了几天的发酵,继而让矛盾在网络上与生活中越演越烈,许多人对他产生了不小的误会。
一个正常人,真的会选择这样做,把自己丢进对自己不利的环境之中吗。
“因为我想看看,在别人的眼中,是怎样评价你和我的。”他眉目微动,眼眶慢慢发红。
看到他这个样子,颜云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
一直以来,都是他把她的情绪和感觉放在第一位,被呵护得久了,使得她经常忘记了,他也是需要被呵护的人。
“你怎么了?”她上前一步,郑重地握起他的手,“是不是因为谁说了什么,才会让你觉得心里很不安?”
“我没事。”他摇头拒绝,指着门外,“需不需要我先到外面去澄清一下?”
“老公,我们去外面走走吧。”她抓起他的手,她不在意外人对她如何评价,更不想因此委屈了他,“你想去什么地方?”
“我什么地方都不想去。”他摇头。
“那我们坐会吧。”她将他拉到沙发坐下,“你可以像你告诉我的那样,把你所有的情绪与不安地发泄在我的身上,我会像你一样,给你找一个情绪出口。”
“记得吗,是你告诉我的,人的一生有很多情绪都是应该被谅解的,因为它即将发生了,就不可能是没有任何原因的。”她蹲在他面前,握紧他的双手。
他挑起她耳边的碎发,替她别到耳后,“好了,我真的没事,我们回家吧。”
“好吧。”他一直维持着平静,实在是让她找不着入口。
网络上的谣言在声明发出之后,就戛然而止了,只有少数人还在挣扎,言之凿凿地称就算孩子与权御玺没有关系,他与楚云也一定不清不楚,否则他不可能如此大气,在谣言爆发得最厉害的事情竟然不声不响。
甚至还有人在网上发起了投票,支持颜云与权御玺离婚的人数是不支持的三倍。
“那天,权御玺亲口对顾北辰说的,他真的感到自卑了。”看着手机上梁晚晚发来的消息,颜云陷入沉思。
按理来说,事到如今,两人之间所有的障碍都清扫得差不多了,没有人会再阻止两人在一起,那么他感到自卑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她想着想着,眼泪竟然不知不觉地掉了出来。
从两人相遇至今,已经过了七八年了时间了,当初的他是如何的尊贵华丽,温柔体贴,当初的她是多么的渺小卑微,不堪入目,一开始就不对等的两人,本该自卑的人是她才对。
因为实在是无从下手,她去找了魏溪,关于他为什么走了又回来,她需要得到一个答案。
他回到茶楼,继续过他与世无争的生活。
面对颜云的提问,他使用了一问三不知的态度,“怎么想知道,你怎么不去问他呢?究竟是什么答案,我想他会比我更清楚吧。”
“还是因为,你不敢开口问他?”
被他说中心事,颜云却不敢反驳,“你对他说过什么?”
“你这你执着于觉得一定是因为我说了什么,才会导致权御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想借此撇清自己的关系吗?你难道不认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应该第一时间在自己的身上找答案吗?”
“魏溪,你真的让人看不清,为什么一下这样一下又那样?”她烦躁不堪,实在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好还是坏,他一下一个态度,让人琢磨不清真假。
“是你看不清你自己。”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从始至终,你都是对不起权御玺的那一个。”他故意拖长口气,口气葳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