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这边吧,时间也不早了,晚安。”她快速说完话,便闭上了眼睛,只当自己已经睡着了。
可眼睛闭上,其他感官却被无限放大,她能感受到晏槐予将另一侧被子掀开,又缓缓躺了上去。
身边的位置瞬间陷进去一小块,而晏槐予身上独有的类似香根草的气息便在这时悄然而至。
徐薏是调香师,对气味的敏感度本就比别人要敏锐得多。更别提这房间是晏槐予住着的,床是晏槐予睡着的,被子是晏槐予盖着的,而晏槐予本人就躺在她身后不远处。
“多好的机会啊,睡了他……”
徐薏的脑海不由就想起了祝觅夏所说的话,她心里咯噔一跳,立马将这些旖旎的想法赶出脑海。
可就在下一瞬间,晏槐予伸手将徐薏揽进了怀里。
徐薏瞬间睁开眼睛,震惊到失了语,因为她的后背此时就紧紧贴在晏槐予的胸口,甚至透过薄薄的布料将他身体的热气传递过来,烫得她背后一麻。
“你、你干什么?”她结结巴巴地开口,甚至动也不敢动,“不是让你乖乖睡觉的吗?”
“抱着你不算乖乖睡觉吗?”晏槐予疑惑地问。
徐薏:“……”
她找不到话来反驳,最后也只能作罢。
但庆幸的是,晏槐予接下来并没有其他动作,很快她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
翌日清晨。
徐薏很久没有这样熟睡的感觉了,她经常失眠,所以房间常常准备着香薰才能睡着,即使睡也睡得不安稳。
她没想到昨晚能睡得那么好,也没想到晏槐予随口说的话竟然是真的。
“薏薏,你醒啦?”
徐薏刚准备伸个懒腰便听见了晏槐予的声音,这也才反应过来这是晏槐予的房间。
她从床上坐起身便看见晏槐予裸着上身看着她笑,也差点吓到心脏骤停。
“你怎么不穿衣服!”徐薏立马用被子挡住眼睛,急急地出声说道。
晏槐予眨了眨眼睛,语气纳闷地开口:“我不脱衣服怎么换衣服啊?”
徐薏咬着牙说道:“那你怎么不进浴室换,还偏要在房间里换……”
“在哪里换不是都一样嘛,何况你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可见外的。”晏槐予不解地回答。
徐薏此时将被子稍微拿开,晏槐予已经穿上了衬衫,只是纽扣还没有扣,还能清晰地看见那自上而下整齐有力的八块腹肌。
她没忍住,将遮挡视线的被子拿开,然后偷偷多看了几眼。
晏槐予自然也看到徐薏的这些小动作,随即唇角微勾,手下扣起纽扣的速度都变得慢悠悠起来。
“薏薏,我们是夫妻,我的身体你应该都见过吧?”晏槐予冷不丁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害羞的。”
徐薏倏地愣住,这才想起了在晏槐予现在的记忆里他俩就是一对恩爱夫妻,那都是夫妻了,这身体没见过才比较奇怪。
“当、当然见过。”她直接拿开被子,状若淡定地直视着晏槐予的身体,甚至还口放狂言,“何止看过,摸都摸过了!”
“噢~”晏槐予笑眯眯地盯着徐薏的耳朵,那里几乎已经红透,他眸光一闪,直接朝徐薏走了过去,“那薏薏觉得怎么样?”
徐薏没想到晏槐予会这么陡然靠近,吓得她往后退了退,“什么怎么样?”
“我的身体啊。”晏槐予神色坦荡自若地开口问,“薏薏你觉得好还是不好?”
徐薏羞恼地撇开眼神:“为什么问我……”
“薏薏要是觉得不好,我就多加锻炼;薏薏要是觉得好,那我就继续保持。”晏槐予直接伸手封锁了徐薏两边的退路,将她圈在了怀里。
徐薏此时是进退两难,背后便是床头板,而前面是晏槐予的胸膛,此时纽扣只扣了一半,腹肌若隐若现地在她面前展现着,分外勾人。
“好好好。”她胡乱地点头,只想快速结束这个话题。
可晏槐予并不准备这样放过她,又问道:“那在薏薏心里可以打几分。”
徐薏咬牙切齿地抬头,“晏槐予你过分了,我把你当病人才不敢用力推你的啊,你这问的都是什么问题。”
晏槐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只是好奇我在薏薏心中的印象和地位而已,难道薏薏并没有把我放在心里吗?”
徐薏:“……”
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回答:“满分十分,这总行了吧!”
晏槐予却在这时瞬间朝徐薏唇角轻啄了一口:“我就知道我在薏薏心中是完美的!”
徐薏因着突如其来的吻惊到根本没法回神,可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周嫂的声音跟着响起。
“先生夫人,吃……”
徐薏和晏槐予此时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甚至晏槐予才刚刚从徐薏的唇角擦过,更别说二人衣衫凌乱,这样的姿势在旁人眼里便显得暧昧无比。
周嫂忍不住笑弯了眼,随即跟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只顾早餐快冷了,急着过来叫你们吃饭,没想到你们正有要紧事在做。我现在就出去,你们别急啊,早餐我到时候给你们再热热!”
徐薏此时哪里还管晏槐予有没有受伤的事,一把就推开了他,连忙朝门口喊了一声:“周嫂,不是那样的,我们……”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周嫂已经将门严严实实地关上,又在外面大声说道:“你们放心吧,这次有我看着,谁都不会进来打扰的!”
徐薏的脸已经涨红,辩驳的话就这么地又被迫吞了回去。
晏槐予低声笑着,那笑意里还含了几分愉悦。
徐薏听见这笑声便立马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周嫂才会误会的!”
晏槐予眸底又划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抓着徐薏的手便含笑道:“既然已经被误会了,那我们要不就坐实这个误会?”
第20章 汹涌 我从未想过要和薏薏离婚。……
徐薏差一点点就被晏槐予的笑容给迷了心窍, 最终她还是坚守了底线,直接推开了晏槐予,“大白天的想什么呢, 我饿了,要去吃早饭了!”
说着,就从床上赶紧下来,生怕慢一步就又被晏槐予扣在床上了。
徐薏冲到了门口,然后开了门便直接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关上门, 靠在门后, 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心脏此时还在砰砰直跳,更别说她的唇角现在还在发麻。
虽然晏槐予只是轻擦过她的唇角, 可那也算是实打实的吻了,甚至于还是她的初吻。
徐薏咬了咬牙,也忍不住暗恼。
早餐时, 周嫂的眼神在二人之间转来转去, 面上还带着心知肚明的微笑。
晏槐予倒是神色淡然自若, 只是时不时地为徐薏夹菜, 连眼神几乎都是黏在徐薏身上的。
徐薏盯着两道灼热的目光, 硬着头皮将早饭吃完,然后落荒而逃。
绣球花的花期还未结束,因为粉色绣球花被何林送回来, 也就再次与蓝色绣球花放开了一起,两株相互映衬着, 也显得格外鲜艳。
徐薏正给两株绣球花浇水,晏槐予也跟着来到了后院,“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绣球花吗?”
见晏槐予在自己身边蹲下, 徐薏眸底飞快划过一丝讶异,随即才点点头:“是,何林怕放在公司被照顾不当便送回来了。”
“公司应该也有很多花吧,应该不至于照顾不当。”晏槐予疑惑地说。
徐薏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何林说你将花带到公司以后就不允许别人碰,平时都是自己亲自照料的,所以在你车祸以后才赶紧将花送回珑景公馆了。”
这句话徐薏初听何林说的时候便觉得震惊无比,因为她真的只是随手送了晏槐予一盆花,也像是临别的礼物,却没想到他当宝贝似的。
可也让她不由想起自己送出去的香水,当时他表情十分不好,又很像勉强才收下。
种种疑惑让徐薏百思不得其解,可面前的晏槐予此时却又一点也不记得,让她也没办法。
晏槐予丝毫不觉惊讶,弯眸笑道:“既然是你送的,那我肯定当宝贝一样。”
***
下午,祁燃出差回来,直接来了珑景公馆。
周嫂为他开了门,他急急地便问:“他现在在哪?”
“在卧室里,跟夫人待在一块。”周嫂回答。
祁燃一边往客厅走一边大声喊:“晏槐予!晏……”
他还没喊完,听到动静的徐薏和晏槐予也一同出了卧室,朝客厅走来。
祁燃看见晏槐予额头上还贴着绷带也冲了过去,“你现在怎么样?我天天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呢?那天我看到你躺在病房里就不应该去出差的,项目重要也没你重要啊。听说你失忆了,你还记得我吗?”
晏槐予掰开了祁燃的手,又觉得他话太多,吵得自己头疼,便朝后退了两步,躲到了徐薏的身后。
见状,徐薏赶紧说道:“他现在失去记忆所以不认识祁副总,有些抗拒也是正常的,还是坐下来慢慢聊吧。”
祁燃一边坐下一边朝晏槐予打量,明明是他熟悉的那张脸,可给他的感觉确实完全不一样的。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
晏槐予摇了摇头,回答得干脆:“不记得。”
祁燃有些无奈地叹气:“刚开始听何林说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我听何林提起过你,不过一点印象也没有。”晏槐予直视着他,目光却十分坦荡,“可能我们之前并不太熟吧。”
祁燃一听这话瞬间炸了,“什么不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何林没跟你说吗!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我们都是一个学校,我小时候皮被我爸打还是你替我求情的,甚至还跟我一起挨过揍!每逢考试都是你给我划的重点,就连平时的作业我都是抄你的!”
见他一样一样地往外说着自己与晏槐予之前相处的事,徐薏也小声地问着晏槐予:“这些你有印象吗?”
祁燃喝了口周嫂倒的水,目含期待地看着晏槐予,希望他能想起什么来。
结果,晏槐予又小声地凑到了徐薏耳边说道:“感觉我小时候好像被他连累了,这人连作业都不自己写,我那时候一定很累。”
徐薏差点没忍住笑,要不是看晏槐予一本正经地说着,她差点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祁燃脸色一黑,咬牙切齿地说:“我都听见了。”
徐薏忍住笑意,赶紧说道:“他失忆了,你见谅。”
祁燃有些不满地开口:“那为什么能记得你却记不得我?”
晏槐予立马握紧徐薏的手说道:“因为她是我的老婆啊。”
祁燃瞪大了眼睛,跟见了鬼一样,“你们,你们什么时候……”
徐薏轻咳了一声,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个话题,“他现在失忆,医生说尽量不要刺激他,这样也好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