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的烟花最好看，卿纯提着红色的小灯笼和商颜一起站在天台上仰望夜空中的烟花。
    抬眼是五颜六色的光，落目是万家灯火的景，他们在一起过上了第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春节。
    “你就非要这样对我？”
    男人的声音低沉隐忍，纵使他牵着心爱女人的手，也感觉不到她的一点点真心，两人好像重回原点。
    “哇，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烟花呢，真漂亮，就是味道有点冲。”
    卿纯自顾自说着，漂亮的水眸闪烁着烟花的璀璨，除此之外空洞无比。
    “卿纯！你非要互相折磨吗？我这么努力得对你好！我为了你放弃了属于自己的一切！我为了你违抗商家所有的人！卿纯！”
    怒火一触即发，卿纯的手被他捏得发白。
    疼不会让她逃跑，卿纯忍着这种疼，不肯那么轻易地罢手。
    “我就是这种人啊，喜欢作，喜欢骗。”
    “所以你之前保证会和我好好过日子是假的吗？你只是为了安抚我不回去报复容温，你还在想那个男人！”
    商颜发疯似的将卿纯的身子拽过来，她连反抗都没有，任凭他掐住自己的脖子继续发火。
    “果然，只有容温会让你歇斯底里。”
    他是变了，变得不再理智，变得情绪失控，无数次为了她歇斯底里，变成一个为世俗所困的凡人。
    当初那个冷血无情极度自制的商颜，早就没了。
    商决是对的，他第一次见到卿纯就明白这个女孩儿会毁掉他的小孙子。
    这不，完全应验了。
    他痛苦彷徨，患得患失，明明早就占有了卿纯的一切，可其实什么都没得到，反而是那个被他迫害惨败的容温得到了卿纯的一切。
    “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猩红的双眼连眼泪都溢出来了，卿纯望着他弯起了嘴角，伸出的纤细手指触上了他眼尾的那一粒红痣，还有那一点点的泪，放进嘴里特别咸。
    “你也会哭吗，商颜？”
    泪花只在眼眶里打转，没有什么比求而不得更让人痛苦，只是商颜这会儿才明白得到了只会更痛苦。
    “卿纯，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我可以为了你改变，也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切，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对我！”
    他怒不可遏又委屈心酸的表情丰富极了，卿纯一直在笑，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痛苦，反而很是享受。
    如果没办法那么畅快的复仇，如此这样钝刀割肉的折磨也是一种不错的报复方法。
    “我没让你改变，商颜，我从来没想改变过你，你以前是什么样我早就接受了，现在变成其他样子我也接受了，难道我有错吗？”
    “…………”
    精神折磨，是一种比肉体折磨更加痛苦的方式。
    “哭啊，我想看看你哭起来是什么样子，是不是比曾经的我更脆弱。”
    她的手指那么温柔，嘴里却能说出最残忍的话，和他斗了两年，卿纯学会的越来越多了。
    商颜多想推开她啊，可最后还是抱进了怀里，明明知道腐烂的苹果有毒，他还是舍不得丢掉，所以只能承受食物中毒的痛苦。
    “卿纯，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接受我，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要了，就只想要你而已！”
    他抱得好紧，就像刚刚卿纯在他身上寻求安全感一样紧。
    “你要和我一样痛苦，才算是道歉。”
    烟花还在绽放，阳台上相拥的两个人贴得那么紧，却永远无法相爱。
    ——————
    不交心无所谓，他们还有可以交融的肉体。
    商颜就是这样的人，喜欢用强烈的快感去填补内心的空虚。
    得不到卿纯的心，他还能得到她的身体，一次接着一次，一遍又一遍，直到他确认卿纯的身体和脑子里只剩下商颜这一个名字。
    “叫我的名字！继续叫！”
    身上的野兽因为销魂蚀骨的快感狂傲嗜血，可怜的猫儿趴在床上如同大海中的扁舟摇摇欲坠。
    “商………颜………”
    她的嗓子早就叫哑了，但身后的男人就是不肯放过她，尽情得在她身上发泄。
    好疼啊，腿也好酸，后入的姿势每一下都能贯穿她的小宫口，只是和往常不同，这一次卿纯的身体格外抗拒，里面夹得极紧，弄得商颜满头大汗。
    “够了………我好疼………放过我吧………唔………”
    卿纯疼得直掉眼泪，小腹火烧似的难受，她艰难的捂着肚子，头顶得床头砰砰作响。
    但身后的男人似乎还没尽兴，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继续压在床上抽插。
    “够了？你怎么会觉得够呢？反正你就喜欢这么对我，那我也这样对你，我们永远都这样互相折磨怎么样？”
    他在冷笑，俊逸的脸上阴狠极了。
    卿纯疼得满头大汗，哪怕习惯了他的强行索取，也撑不住这样的煎熬。
    “商颜………你才不会变，你只是………只是为了达到目的在假装罢了………你就是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变！啊！”
    卿纯的话像是戳中了商颜的痛点，他松开卿纯直接拔了出去，突然空虚的肉道终于舒缓了许多，卿纯蜷缩起身子在床上颤得厉害。
    房间很黑，电箱还是坏的，卿纯看不到他的身影，但却听到了皮带扣碰撞的独特声音。
    黑暗中的男人身形模糊，但卿纯看到了他手中多出来的东西。就像当初被囚禁在地下室里一样，她记得商颜最喜欢拿那东西惩罚她。
    只不过，没有昂贵的特制皮鞭，他还有一条更加昂贵的爱马仕皮带。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个爱施虐的变态，我天生就喜欢掌控别人，把最喜欢的东西攥在手心里，然后好好调教，一根一根掰断全部的傲骨！”
    啪！
    皮带划破空气，发出最凌厉的刺响。
    卿纯瞪大了双眼，一瞬间回到了最恐怖的那段时光，她被绑着被吊着，然后被这个男人各式各样的皮鞭抽得遍体鳞伤。
    那种屈辱，那种痛苦，每一次回想都成了最痛恨商颜的理由。
    她怕了，哆哆嗦嗦得躲在角落。
    “求我，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商颜还是心软了，如果放在以前他只会毫不留情地抽下去，等到这只猫儿鲜血淋漓得哀求才会施舍一点点怜悯饶了她。
    卿纯哭着笑，眼泪模糊了野兽的身影，这样也好，能让她一直这么恨他。
    “商颜，你就是个人渣，打死我吧。”
    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自己的惩戒，但过了好久好久，等到窗外的烟花灭了又亮，亮了又灭，商颜的皮带始终没有落到卿纯的身上。
    ——————
    大年初一
    卿纯醒得晚，翻了个身发现身后的男人也没起床。
    昨晚吵得那么凶，都要抽皮带打她的情况下，他俩还是睡到了一个被窝里。
    不过也没办法，就这么一张床，一条被子，吵架了也只能睡一个被窝，不然只能冻死在这零下五度的冬天里。
    要是以前的大别墅，卿纯早就被关到暗房里面壁思过了。
    “嗯嗯…………”
    卿纯推了推男人的胳膊，商颜没醒，微微侧过头。
    “嗯嗯～”
    她又用力推了推还没醒，于是伸出手指调皮得捏住了男人的鼻子，就这样憋醒了商颜。
    睁开眼睛的商颜睡眼惺忪，但表情还是很生气。
    “饿了～”
    商颜没说话，掀开被子起了身，十分钟后端着一份煎吐司走了进来。
    一句话都没说，就用眼神示意她起来吃。
    成了夫妻就是不一样，还真就床头吵架床尾和了。
    卿纯没心没肺，反正她总是吃不住教训的，该吃吃该喝喝，日子照样过。
    身上又多了青紫的瘀痕，昨晚商颜凶残过头了，但好在没有折磨她一晚上。
    卿纯喊疼，商颜就停下了，也没真的用皮带抽她。
    他还是娇气得撕掉吐司皮只吃里面，水煎荷包蛋做得也很好吃，一杯温牛奶更是早餐必备，就只有这么多。
    商颜一上午都没对卿纯说过一个字，看来是真的很生气了。
    不过气归气，卿纯还似得帮他报仇，毕竟自己的丈夫只能被自己欺负。
    “手机给我。”
    商颜盯着卿纯，还是不肯开口说话，一个眼神过去摆明了不肯交手机。
    “干嘛呀？我要帮你报仇啊，快给我。”
    商颜眯了眯眼睛，他赌气似的就是不肯把手机拿出来，卿纯咬着小唇瓣也瞪起了他。
    “唔唔………你瞪我，我也瞪你！我眼睛还比你大，气死你！略略略～”
    娇俏可人的美少女做起鬼脸来简直就是另一种极致的可爱，商颜抿紧了薄唇，面对卿纯的可爱暴击强撑着还是没说话。
    见商颜没反应，卿纯不要脸皮得坐到他身边，她歪着头从下往上凑近商颜冰山似的冷脸。
    “干嘛不看我呀？”
    商颜差一点就没忍住说话了，撇过头就是不理她。
    “哎哟，又躲我，干嘛？搞得好像昨晚是我在欺负你一样，明明受伤最重的是我，你还委屈起来了？”
    说着卿纯拉开衣领，雪白的长颈从上到下都是男人留下的吻痕和咬痕。
    商颜偷瞄了一眼，还是那般傲娇，反正就是要闹脾气。
    两个人待在一起久了，真的是互相学习。
    “你还想不想把钱弄回来了？那个富婆欺负你也算了？如果你觉得算了，那我可就不帮你了，以后再被欺负可别躲在浴室里偷偷哭！哼！”
    “我没哭！”
    商颜开口的瞬间，卿纯一脸惊喜得指着他鼻子道：“说话了！你输了！”
    昨晚还互相憎恨，今天又割裂似的哄起了他，商颜很厌恶这样的生活，可他又拿卿纯没办法。
    一个永远都不会安分的女人，她喜欢精神虐待自己，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恨一会儿爱，片刻不得安宁。
    “卿纯，你真的让人觉得恶心！”
    商颜恨得咬牙切齿，可俏皮的卿纯却笑着歪头回答：“你之前也是这样对我的呀，我只不过拿你对待我的方式对待你而已，怎么就这么生气啦？”
    商颜哑口无言，他不想再和她说话起身就走。
    可家里就这么小，商颜连个冷静的地方都找不到，被追出来的卿纯抱住了身子。
    她又变得乖巧懂事，蹭着他的后背撒娇卖萌。
    “颜哥哥～老公呀～不要生气啦，纯儿是乖宝宝哦，把手机借给纯儿一下下嘛～”
    她是怎么做到如此反差的，商颜真的很难想象得到，卿纯的心理承受能力强得离谱。
    “颜叔叔～颜哥哥～纯儿想帮你报仇啊，真的只为了你。”
    她太爱撒谎了，商颜分辨不了她嘴里的任何一句话，但那又如何呢？还不是他自己选的人选的路。
    手机给了卿纯，商颜最大的改变就是心软。
    卿纯通过短信加上微信聊天，短短三天成功套住了那个富婆。
    她把姿态放得很高，但同时也表露出自己对金钱的渴望，但附带的各种顾虑和条件又把富婆吊得异常急切。
    为了更好的提高身价，卿纯还发了几张商颜的正装照，特别是有一张只穿了衬衫和西装背带裤的照片，独特的窄腰翘臀不需要刻意的姿势，男性荷尔蒙足够爆表！
    女人也好色，卿纯自己就是女人，当然很懂这些中年富婆的爱好。
    聊天界面上，那富婆发来了露骨的话语赞叹商颜的身材和腰身，卿纯聊得起劲笑个不停。
    那富婆不知道的是，她心心念念小白脸的精壮窄腰正被卿纯摸着呢。
    “啧，这老女人骚得狠，还问你会多少姿势。”
    商颜听着都觉得恶心，只低头耐心得给卿纯抹瘀伤的药膏。
    “哼哼………比狗还会舔，果然只要长得好看，不管男女都很受欢迎，她还叫你好弟弟呢！哈哈哈哈！”
    卿纯笑得不行，商颜一脸阴郁只管给她涂药。
    “哎，商颜，如果这个女人真的肯下血本包养你，你就直接答应呗？”
    “卿纯，别再惹我生气了，我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尊严，这辈子都不可能！”
    商颜义正严辞，卿纯嗤笑一声也懒得反驳他，抬起右腿勾住男人的窄腰坐到了他腿上。
    “知道呢，老公不生气，不生气啦～纯儿不再气你啦，亲亲～”
    红唇在男人的额头落下，明知道她是装的，可商颜就是再次沉溺进去了，搂住她，也不管药膏抹到了哪里就低头亲上去。
    “我帮你约了这个富婆见面，元宵节，到时候我安排好剧本，你照着演戏就行，颜哥哥可是进过牛津话剧社的人，背台词很容易吧？”
    商颜只亲到了一半又被迫接受卿纯的安排，为了复仇，他是得牺牲一些色相，没办法。
    “嗯，你先准备。”
    “还有劳动仲裁的事情，这会儿也没办法处理，等春节过了我会再帮你继续申请。”
    不知不觉卿纯不再是单纯卖萌的小猫咪，而是一个和商颜站在一起谋划复仇的聪明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