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跟上来了。”云洛轻声提醒温若兰。
温若兰揉了揉有些酸的肩膀:“那就跟着吧,我们不回皇宫。”
“好。”
马车没有回去皇宫,而是去了西城的拿出药草宅子,到了门口温若兰和云洛下了马车,两个人往院子里走去。
身后跟着的人立刻进来,可是不大的院子里哪里还有人影?
“这宅子有古怪!”其中一个人说。
“搜。”
就在这些人在宅子外面搜的时候,温若兰已经带着云洛从密道离开了宅子,两个人一直走到了瑞王府。
瑞王府寝殿的床板被推开,温若兰和云洛从里面走出来。
“还真是挺危险的。”云洛心有余悸,真的遇到危险她倒不怕,可温若兰是个没任何功夫在身的人,她担心伤了温若兰。
温若兰看着瑞王府的一切,显然还是有人在打理的,不过是因为没有人住房间里少了一些人气儿。
“云洛,我们就住在这里吧。”
云洛无奈的笑了:“那岂不是急坏了皇上?”
温若兰摇头,有比他更着急的,她现在既不能大张旗鼓的去调查东方云,也不能让东方翊为难,而今之计她想好了,看着云洛:“既然有人要杀我,那就让摄政王保护我不是更好?”
云洛一开始没听懂,仔细一想有些担忧:“皇上能想到吗?”
温若兰打开了橱子,从里面找出两身男装转身递给云洛一身:“应该能吧?”
她也不确定,不过暂时顾不上这么多,她要回去米粮铺看看。
片刻功夫,两个翩翩美少年走在街上,闲庭信步一般,云洛始终都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她拿定主意了,一旦有风吹草动就是死也要护住温若兰。
显然云洛的担忧是多余了,因为那些人没找到机关所在,只能回去复命。
“你们这些废物!”东方云摔了茶盏,踹了一脚跪在面前的影卫:“都滚出去!”
他也没想到,温若兰竟然会就这么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失去了这次机会,只怕东方翊会把她保护起来,想要动手就更难了。
就在这个时候宫里传旨召摄政王入宫,东方云穿戴整齐离开了王府。
站在米粮铺前,温若兰看着正忙碌的郝铁蛋,有那么一瞬间挺想八两的,迈步进了店。
郝铁蛋刚要打招呼,见来人对他点了点头,一下就想到了温若兰,急忙过来要跪倒。
温若兰徐扶了一把:“随我进来。”
郝铁蛋跟着他们到了后宅,温若兰拿起纸笔写了一封信递给他:“送给老金食府的掌柜的。”
郝铁蛋离开,云洛给温若兰到了一杯茶:“若兰,你想做什么?”
温若兰看着云洛:“我昨天在御书房看到了灞州的奏折,东方云和萧家勾结在一起了。”
“你是想调查萧家?”云洛问。
温若兰摇头:“我要牵制住东方云,他需要银子,我就断了他财路,他们以为手里有杀器,我就要找人造出来比他们更厉害的,东方翊束手束脚,而我无妨。”
“你想怎么办?”云洛明白温若兰是着急了,这种事情东方翊做是一种手段,过于迂回总归是要时间,而温若兰不想等,她也不想等。
温若兰看着手里的茶盏,许久才说:“让他们狗咬狗。”
金老刚好回了食府,驼背就送来了信,打开一眼立刻出门。
米粮铺里,金老见到了温若兰:“皇后娘娘终于出宫了啊。”
温若兰微微颔首:“金老先生不要打趣儿了,这次请您来也是迫不得已,如今朝堂之上在勾心斗角,反倒是我们更轻松一些。”
金老点头,其实他也着急的很,可是那些人太狡猾了,灞州肃清之后,流寇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如今想要找到线索都难,所以他才回到燕都,等待机会。
“想来皇上也是有心如此安排,所以我等都没有官爵在身。”
温若兰不知道东方翊为何会如此安排,不过这也的确是成全了她的想法:“金老,水银的源头查出来,并且握在手里,再就是我需要许多东西。”
“好。”
温若兰写下自己需要的东西递给了金老。
金老拿在手里看了一眼,不解的看着温若兰:“硫磺、硝石和木炭?”
“对。”温若兰不等金老问,便直接说:“这是火药制作需要的东西,我除了这些东西还要好铁匠两人,一定要靠得住的,并且金老要寻一个特别的人,无人认识的人最好。”
金老似懂非懂,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他看不懂的,那就是温若兰了:“好,人好找,驼子就可以。”
温若兰也觉得驼子合适,毕竟从来都不见人的。
要让金老给东方翊送去消息,自己安全总不能让他担忧。
给金老画了一个图,然后带着云洛离开了。
在城郊一处宅子的地下,温若兰把金老送来的材料反复对比,又画了一些图纸让铁匠赶工制作。
外面的事情一概不问,如此过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东方云正恼火的到处寻找温若兰的时候,有人登门了。
来人驼着背,带着宽大的帽子,而他手里提着个布包,站在东方云的摄政王府门前,递上去一封信给门后的守卫。
守卫本还想赶走这个驼子,可是看到信上标记也不敢耽搁,转身进去通报了。
东方云看着眠月楼的月牙标记,想了想才让人进来。
书房里,驼子放下了手里的布包,因为弓着身看不到表情,说话声音也沙哑的很:“我奉命来和摄政王做一笔买卖。”
“哦?”东方云目光落在布包上,淡淡的摇头:“本王还以为是故人前来叙旧呢。”
驼子抬了抬脸,又低下头,那目光却带着几分倨傲,这让东方云很意外。
“叙旧不必,楼主并不愿意和王爷叙旧,但这生意天底下无人敢做,除了王爷。”
“这么说,本王倒是想看看了。”东方云对朱砂的感情有些特殊,提防的心并不重,再者驼子这么说,他更多的是好奇。
驼子打开布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奇形怪状的铜管。
“这是什么?”东方云没见到过这种东西,眼里多了审视。
驼子没说话,而是举起来铜管,对准了旁边的书画缸扣动了机括,嘭的一声之后,书画缸碎成了片,里面的一些字画瞬间起火了。
东方云蹭一下就站起来了。
“摄政王莫怕,这也不过是小道而已。”驼子说着,放下了铜管。
东方云身形犹如鬼魅一般到了驼子近前,伸手就捏住了他的脖子,厉声:“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