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明家那会儿,还是上午。
明文贺、林岚、骆知敏甚至明泽都出来迎接三个人。
明文贺穿着红色的唐装,林岚和骆知敏穿着姐妹服,明泽也穿了很骚包的红色。
车子一停稳,明栖就跳下车,跟明文贺、林岚还有骆知敏拥抱一下到了明泽那儿,直接翻了个大白眼。
明泽的拥抱落空,转而去拥抱闻骆。
大过年的,抱就抱了。
“哎呀我们进去吧,外面好冷呀。”
明栖才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开始撒娇,然后拎着小包就往大门走。
林岚在后后面喊她:“你慢点儿啊你。”
明栖脚步没停:“知道了!”
林岚喟叹似的拍了拍闻骆的肩膀:“难为你了。”
闻骆嘴角勾着一点笑容。
明家很重视传统节日,房间内装点的很有节日氛围。
一行人熙熙攘攘着,要做年夜饭。
在江城里,没有什么男人不进厨房的传统,大家都是撸着袖子在厨房里忙活。
只有明栖显得多余了些。
房间里热,明栖回楼上换了件嫩粉色的宽大t恤,然后再厨房里转了一圈。
“妈妈,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林岚正在和陈阿姨调制酱料,头也没抬一下:“去去去,别添乱。”
明栖很识趣地换个地方,跟明文贺说:“爸爸,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明文贺:“你不添乱就是最大的帮忙。”
她又换了个目标,还没等说话,明泽就先拒绝她:“不敢有什么是让公主帮忙的。”
明栖:“……”
就这么被嫌弃了,好在闻骆十分给面子,主动叫了她一声:“七七。”
“怎么?”
闻骆正在被骆知敏拉着和面,满手的面粉,朝她招了招手:“过来给我挽下袖子。”
“哦,”明栖表现的有几分不情愿,过去给他将袖子往上叠了两层,堆在小臂中央:“成么?”
骆知敏在一旁看着小两口闹腾,又跟明栖说:“七七,给阿骆系个围裙。”
明栖:“啊?”
骆知敏:“面粉都把衣服弄脏了。”
明栖:“哦。”
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实在想象不出来闻骆带着围裙是什么样子的。
闻骆眉毛又习惯性地皱起来,直觉告诉他,被妈坑了,但是也没办法。
明栖问了好几个人,才从流理台下面的储物柜里翻出来几套崭新的围裙,但这玩意的制造商是不是对这项产品有什么误解,几乎都是颜色嫩嫩的,还带着小碎花的款式。
明栖挑了一个粉色带小猪佩奇的、一个蓝色带碎花的,举起来问闻骆:“你喜欢哪个?”
闻骆:“……”
“随便。”
明栖很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小猪佩奇:“站过来点儿!”
闻骆沉默地往她那头靠了两步。
“低头。”
闻骆并不是很情愿地低头,却还是低到适合她的高度。
明栖将围裙挎在他的脖子上,然后站在他身前,往后扯着两根线条绕在他的背后。
闻骆看着腰身劲瘦,可男人的骨架摆在那里,明栖站在他身前,根本没有办法将手伸到他的背后并且打个结。
“你再凑近点儿?”明栖戳了戳闻骆的人鱼线,商量道。
“嗯?”闻骆虽然反问,但还是很配合地往前挪了下。
这下几乎跟明栖脚尖碰脚尖。
可明栖完成系上带子的动作还是有些难。
她只好再将身子往前倾了点儿,再倾,再倾……
几乎要给闻骆整个抱起来了。
可,这盲系带子,还是有点儿难度。
“好了没?”头顶似乎传来一声不耐烦地疑问。
明栖:“快……快了……”
长桌那头,突然传来“噗嗤”一声,明泽笑得吊儿郎当:“妹,提醒你个事?”
明栖几乎脸贴着闻骆的胸口回头:“嗯?”
“其实,”明泽顿了顿:“你完全可以站在阿骆身后给他系。”
明栖:“……”
???
!!!
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她不懂!!!
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她将头埋得更深了些,就听到闻骆从胸腔里传来细细的颤栗声。
紧接着,厨房里的所有人都发出短促的笑声。
“……”
她小心地抬起头,就发现,原来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这下好了,全家人都知道明栖是个智商低下患者根本不知道围裙可以绕到人的背后系,并且看到她当众拥抱男人了。
就,一辈子也没有很长,社死一次也不是很重要。
明栖闭着眼睛绕到闻骆身后,给他胡乱打了个蝴蝶结。
“走了走了厨房好热,”明栖赶紧上楼:“我要回房间歇一会儿。”
明栖的房间是标标准准的公主房,粉嫩嫩的。
她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随手刷着平板。
她现在学聪明了,就算是没有手机,也可以用平板上网。
没过一会儿,房间门再次被推开。
明栖立马把平板往旁边一扔,将头埋进被子里。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阵好闻的冷松气息袭来,明栖小声说:“呜呜你不要过来。”
闻骆半跪在床上,反问她:“怎么了?”
明栖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我还在和你生气吧。”
闻骆:“……”
想到今天早上莫名其妙的一次生气,闻骆叹了口气,然后在她发顶揉了揉。
“对不起,宝宝,是我错了。”
明栖根本不搭茬:“不要碰我头发,我好不容易做的造型。”
闻骆缓缓放下手掌,停顿了会儿,又去扯她怀里的被子。
明栖避无可避,索性坐了起来。
“你到底要干嘛?”
闻骆很认真地说:“道歉。”
明栖:“……”
她只是矫情了点儿事儿多了点儿,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今天早上的事情,根本不值得生气。
见她不说话,闻骆耐心地跟她解释:“早上是我态度太强硬了些,辜负了你的心意。”
明栖这会儿才真的好好跟他说话:“其实……我就是在无理取闹而已,你别管就好了。”
她作归作,可是道理门清,还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就耿耿于怀很久。
可闻骆却斩钉截铁拒绝道:“那可不行。”
紧接着,他又将明栖抱进怀里,威尔士金手链靠在明栖的脖子上,微微有些凉。
“不管你你就又要胡思乱想了。”他像是叙述一件事实一般,悠悠道:“你胡思乱想起来,心情就会不好。真的不哄你了,你还会难过。”
小姑娘的心思没有千回百转,只是想要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罢了。
明栖心里暖洋洋的,伸手环住他的腰身,也关心了句:“那你总是迁就我,会不会很累啊?”
闻骆回答地斩钉截铁:“不会。”
一个心智成熟的男人,总会在心里给工作和生活中大小事情分级,对于“哄明栖高兴”这件事,是信手拈来,属于调剂生活的。
“我只希望我的小公主,这辈子都能痛痛快快地闹脾气。”闻骆吻上她的嘴角:“当一辈子的小公主。”
明栖嘴角翘上了天。
外面,明泽过来敲门,喊闻骆下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