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度依旧居高不下。
特别是,跟明栖录同一档综艺的盛时烟也出来发博,表面上是在替明栖说话,实际上又是新一波的阴阳怪气。
【我就是某乎里被提到的那个父亲去世、母亲身体有残疾的那个女同学,和明栖做了三年同学,上来辟个谣。
这篇文章春秋笔法明显,事实猜测捏造一通,大家不要通过一篇文章去认识一个人,需要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
人各有命,每个人有各自的人生。有些时候女生生来负责在温室里貌美如花,但有些女生注定穿越荆棘成为自己。
花没错,荆棘也没错。】
这文一发,立马爆了。
这不仅是在暗讽明栖可能做过了什么,还拉踩明栖立独立自主女强人人设。
【划重点:事实猜测捏造一通,所以姐姐真的被明栖欺负过么心疼姐姐】
【姐姐好坚强抱抱姐姐,我们用双手获得的东西更幸福!】
【守护全世界最好的盛时烟,烟火陪姐姐走花路!】
……
互联网上舞的正欢,而华尚集团却悄无声息的发了告黑律师函。
【近期,我司发现部分别有用心者在包括花瓣、旧浪微博在内的多个网络平台中发布一系列针对明栖女士的不实言论及侮辱言辞,亦存在恶意伪造、泄漏明栖隐私信息之涉嫌违法行为,且对其进行恶意揣测。
该等内容一经发布,即引致不明真相的网络用户评论、转载,已严重损害明栖女士之个人声誉,影响极其恶劣。
基于上述,我司为维护明栖女士之合法权益,在此严正声明如下:
一、严厉谴责并警告相关主体即刻删撤涉嫌侵犯明栖女士合法权益的内容,避免损害后果的进一步扩大。网络平台亦应在权利人主张权利时,及时屏蔽、删撤涉嫌侵权内容。
二、针对此事件,我司已全权委托江城星恒律师事务所处理,律师团队会密切关注网络动态,及时公证取证。针对怠于停止涉嫌侵权行为或继续传播的相关主体将严肃追责,绝不姑息!】[1]
白字黑字,加盖红色公章,干净利落得很,并且在声明后,附上了长达几百条的名单。
黑子用户uid,证据名称,编号类型、取证时间保管期限等一应俱全。[2]
这波操作帅到令众人惊掉下巴的程度。
分分钟艾特自家哥哥姐姐的工作室:【告黑,学起来,懂?】
【笑了@xxx工作室,废物出来挨打】
还有一群吃瓜群众:【阿巴阿巴这波操作应该在大气层】
【慕了这就是霸总的执行能力么】
短短的时间内,有人小作文都写出来了:【报告总裁,有人在旧浪微博上造谣夫人。
夫人知道了吗?
还不知道。
那还不趁着夫人不知道给旧浪微博买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妹会说话就出本书】
【图书馆没有你的书我不看,懂?】
【所以,@江城华尚股份有限公司,究竟可不可以把旧浪微博买下来啊】
楼中楼第一条评论就是偶然路过的懵逼吃瓜群众:【吃瓜路过过,mq不是江河集团的小公主么怎么突然就华尚集团发声明了】
【?姐妹你是0.5g冲浪么,mq嫁给了华尚集团董事长(不是老头不是老头,炒鸡帅炒鸡帅炒鸡帅)】
【笑死,请闻总务必买下旧浪微博然后热搜上实时滚动结婚照】
这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
然而——
半个小时后,华尚官博再次转发了这条评论:【我们闻总说了,可以考虑】
没出十分钟,热搜榜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词条——
#七七,闻骆的小公主#
众人:wow~
*
从黑热搜出现到叫全国人民知道两人结婚,从一个热点置换成另一个热点,仅仅在二十四小时里就处理完毕。
夜色深沉,宝格丽酒店,还是那间房间。
明栖今天情绪不定,胃口也不好,几乎没什么都没吃下去。
她拒绝看手机,拒绝知道外部的一切消息,又无比粘人地抱着闻骆不撒手。
晚上那会儿,她明明困得想睡觉,可一打盹,还是会惊慌失措地从睡梦中醒来。
闻骆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很仔细地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给人哄睡着。
月光柔柔地拂在她的面容上,笼罩住微微皱着的眉毛,她睡得并不踏实,一只手伸在外边,拉着闻骆不肯松开。
借着月色,闻骆在她唇角吻了吻,动作轻柔。
明栖像是感受到了触碰一般,在睡梦中,唇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外面的雪经过处理,已经融化了很多,在白色之间,铲出了一条黑色的路。
闻骆轻轻松开明栖,移步到窗前,对着阑珊的夜色,点起一支烟。
他这个人极度自律,又很在乎身体健康,几乎不吸烟。
除非遇到他也认为棘手的难事。
搁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声音不大。
可唯恐扰了明栖安睡,闻骆很快就接起。
“喂。”
那头似乎沉默了会儿,明泽声音里少了很多混不吝,正经得让人感觉陌生:“查到了,没错。”
对明栖动手的就是盛时烟。
出事之后,明家所有人第一反应都以为是冲着江河集团来的,所以才会出现第一次的公关失误。
他们也不想相信是盛时烟。
指间那一点红色忽明忽暗,闻骆似乎想到了一般,“嗯”了一声。
“没有办法,”明泽在那头苦笑了一声:“谁叫明家欠她们盛家。”
“我今天去问才知道,盛时烟已经半年多没有接受我爸给的资源了。”
“明泽,”闻骆叫了他一声:“你们欠她的,我不欠她的。”
电话很快结束。
闻骆又拨了一通电话。
“帮我联系下盛小姐。”
第40章 开始清算(双更)……
在闻骆抽完第三只烟时, 明栖醒来一次。
她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四周都是想要将她推下悬崖的人,从梦里惊慌失措的醒来, 可身边却是空荡荡的。
“哥哥。”她一手捂着胸口, 惊魂未定地朝着空气喊了下,声音带着哭腔。
被这声“哥哥”拉回了思绪, 闻骆将烟蒂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回头应她:“我在。”
房间很大, 闻骆站在落地窗前, 隔着并不算遥远的距离, 传来一声令人放心的“我在”, 明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那颗悬在空中的心脏终于回到原处。
她几乎不可抑止地流出了眼泪。
黑暗中, 感官无比敏感。
空气里传来鞋子在地面的摩擦声,紧接着,床头那盏台灯泄露出暖黄色的光晕。
闻骆半跪在床沿, 抬手捧起她精致的小脸,拇指轻柔地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
“做噩梦了?”他声音也很轻, 仿佛一直在关注这位随时可能惊醒的小朋友。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明栖微微偏过头, 躲过他的手掌, 反倒将头埋在他的胸口, 用鼻音瓮声瓮气地回了句:“嗯。”
闻骆安慰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他的怀抱永远宽厚温暖, 像是一堵巨大的墙, 挡住许多许多的悲伤。
明栖偷偷将眼泪蹭在他的胸口,小声说道:“我梦到好多人拿着刀子逼我,质问我凭什么这么有钱。”
回想起这个有些怪诞的梦, 她抽了抽鼻子:“然后我说,有钱的是我爸和闻骆,你去找他们吧不关我的事。”
闻骆打断道:“嗯?”
明栖抬头,目光落在他的鼻尖,懵懵地反问:“什么?”
“没事,”他嘴角微勾:“你继续说。”
这倒是符合小公主的行事风格,永远有人给她遮风挡雨,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潜意识里都是和自己无关。
明栖想了想,似乎更难过:“然后他们说,都是你爸和闻骆的钱,你凭什么享受这些?”
“我说,我是他们亲密的人啊,我不享受谁享受,他们互相看了看,就要把我推下悬崖。”
在这场梦里,有钱就是原罪。
明栖理解不来这个逻辑,甚至感觉这个逻辑隐隐动摇着她的世界观。
于是,她松开闻骆,看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地发问:“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
闻骆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像是高中时代的老师,认真思索关于同学们提问的人生问题。
良久,他捏了捏她的指尖,拖着她回到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