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叉腰,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苏向阳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故意要揶揄我是吗?”
“你敢做,还不敢让我揶揄了?”我反问。
苏向阳立马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你愿意怎么揶揄就怎么揶揄。”
和他说说笑笑一阵,苏向阳亲自送我到寺庙门口去。
我抬脚往外走,想了想,又转过身来,“那你还会去马尔代夫吗?”
不是说,马尔代夫是姜来和阮棠都想去的地方吗?
如果是因为这两个人才来寺庙里面出家的,那么这辈子,是不是也应该去马尔代夫看看呢。
“我会去的,但不是现在。”苏向阳回答,“是什么时候,我也没有想好。”
“想好了就告诉我,我们一起去。”我叮嘱道。
“干嘛,你担心我又半路上失踪吗?”苏向阳问我。
他是开玩笑的口吻,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声音越发的低沉严肃,轻轻叹了一口气,“是真的想去看看他们都喜欢的地方而已。”
如果说姜来对来说只是一个弟媳而已,那么阮棠,就是我某种意义上的亲妹妹。
被苏静白带去小岛的时候,是阮棠冒着死掉的风险,用自己的身体逼停了苏静白的车子,强撑着带我从小岛上逃出来。
我很感激阮棠,更想连她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虽然说出来有点自恋,但我想,如果我去过马尔代夫的话,也算是阮棠去过吧?”我轻声道。
苏向阳沉默了。
好半天才朝着我重重点头,“到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的,我们一起去。”
约定好,我离开了寺庙。
司机还在外面等我,老远看见我便赶紧迎上来,“小姐,现在回南城吗,我刚才问了,那边有轿子,你要不要坐啊?”
我摇头,眼神十分坚定,“我想自己走下去,这样会显得比较虔诚。”
司机尴尬的挠挠头,“那……我自己坐的话,不太划算啊。”
那种轿子都是两个人坐的。
如果司机跟我一起坐,可以aa制,只掏一半的钱。
但如果我不坐的话,他要不然等到别人和他拼,要不然就得一个人掏完所有的钱。
司机为此犹豫不决。
“你坐吧,回去不是还要开车吗,要是脚软了,路上怎么踩油门和刹车,钱我来给。”我说道。
司机顿时双眼放光,激动的搓搓手,“那多不好意思啊,这个还挺贵的,坐下去需要五百块的。”
“没关系,我来给。”我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给司机,“辛苦你陪我们上来,你去找轿子吧,我先往下走。”
事实证明,以我的脚力是完全比不过那些抬轿子的人的。
即便他们负重前行,脚步也十分稳健迅速。
我花了一个小时才下山,到了出租车跟前,司机又抽了好几根烟了。
“小姐你请坐,我们现在就出发,你放心,我们这次回去走高速,过路费我来出,保管天黑之前就能回到南城的。”司机说道。
我累了,实在是没有力气回答。
点了点头,就靠在后座上睡着了。
半路上迷迷糊糊醒了一次,告诉司机我要回厉公馆,然后接着继续睡。
等到彻底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厉公馆房间的大床上,旁边是睡得小脸蛋儿红扑扑的小星和小树叶。
看着这两个小宝贝的脸蛋,我的心顿时化成了一滩水。
尽可能动作轻柔的抬起手,想要摸摸他们的脸颊。
结果还没有碰到,小树叶便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水汪汪的盯着我。
小树叶不哭也不闹,只是默默的和我对视着。
然后缓缓的,抬手握住了我的手指,咧开嘴笑了起来。
“乖。”我笑着哄他。
小孩子的精力恢复得快,消耗得也快。
和我玩了没一会儿,小树叶便再次打起了呵欠,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我这才蹑手蹑脚起床,去了外头看了一圈。
钱姨正坐在客厅里给豆豆梳毛,大概是听到楼上的动静,便抬起头看向我,“醒了啊,饿不饿,我锅里还有绿豆粥。”
“饿了。”我摸了摸自己空瘪瘪的肚子,十分诚实的回答。
五分钟之后,我喝了两碗绿豆粥,这才感觉自己肚子里面有点东西,整个人的思绪也跟着活络起来。
想起来问钱姨,“停归和刘律师呢?”
我回来之后,还没有将苏向阳的事情告诉他们两个呢。
“出门去超市买火锅的食材了,应该马上就回来吧。”钱姨说道。
几乎是话音刚落,玄关的门便咔哒一声打开了。
刚才还趴在地上老老实实的豆豆蹭然站起来,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奔向了玄关,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似的。
能让豆豆这么兴奋的人,我只能想到一个名字。
霍停归。
“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钱姨笑着站起身来,去玄关迎接,“都买了什么好东西啊?”
“就是火锅吃的那些啊,露露说吃鱼,我特意买了活鱼片成片,这样涮火锅肯定好吃。”刘律师说道。
钱姨看了一眼那黑色塑料袋里的鱼,“你怎么买鲫鱼,鲫鱼全是刺啊。”
“啊那怎么办?要不然我现在再去重新买吧!”刘律师紧张的问道。
钱姨无奈摆手,“算了算了,买那么多也吃不完,不就浪费了吗,我想想办法,给做成别的东西吧。”
说着,钱姨和刘律师便去了厨房。
我趴在沙发上,朝着霍停归拼命的打手势,示意他过来。
霍停归换了拖鞋,笑盈盈的走到了我跟前,“睡美人怎么自己就醒了,我还没有吻你不是吗?”
“你别闹了,”我抬手推了他一下,“我有正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情?”霍停归表情严肃几分。
我轻咳一声,“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苏向阳的事情,他找到了,他现在在……”
“在寺庙里出家,”霍停归把我剩下的话给说了出来,还朝着我点了点头,“你昨晚就说过了,不用再重复一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