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思忖再三,瓮声瓮气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破坏的美感:“陛下,在您心中不是早已有了定断吗?”
“是啊……这是最好的 结局。”
他自嘲地说了一句便低头去批阅奏折,不管这里面隐含着什么样的秘密他都不能去深究了,只要自己还想着和她走下去戴家便是一个禁忌。
有时候他讨厌这样的自己,可上一辈子百无禁忌换来的是孤家寡人的下场,所以他感觉到一种阴森的恐惧。
世人都觉得他无所顾忌、无所恐惧,可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内心的无助,否则那幻蛊不会时不时折磨着自己。
“下一次若是再出现这样的状况,你早一点动手。”
这次对象是戴青铭,所以才能在自己手中硬撑那么多招,可若是别人呢?若是换成颦颦,他甚至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住自己含怒出手。
影一覆面的黑巾下带上了几分忧愁,抬起头看向龙椅上的帝王:“陛下,幻蛊最忌的便是动肝火,您日后还是要克制自己的情绪。”
“嗯。”
宫御轻嗯了一声便低下头继续御笔轻挥,而幕后影影绰绰的影一也隐没的没了踪影,一时间整个房间呈现出一片沉默。
而刚出宫的徐谨枫被戴青铭一把拉了过去,瞧着他探头探脑的出现徐谨枫弯了弯眉角,声音中带着些许不赞同:“你怎么来了?”
“你进宫认罪来了,我能躲着?”
戴青铭心中也有一肚子气,他刚才不过是想要进宫却被一个宫女阻在宫门口,而且他还不能说什么,想一想心中都觉得愤懑的紧。
“我没事。”
他进宫的时候已经和霓凤商量好了对策,既然敢进宫请罪必然也有全身而退的办法,若是他闯进去凭着陛下那性子指不定自己还真出不来了。
“那就好,先回去再说。”
戴青铭瞧着不远处的城墙压着声音说了一句,徐谨枫也点了点头,这里显然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虽然那些人看着各司其职,可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帝王的眼线无处不在,他们也不得不防。
霓凤公主府,戴青铭神色就没有舒展过:“你怎么接了这任务?谁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我没有拒绝的机会。”
帝王既然说出来就没有想过会被拒绝,而且自己处于被动的状态,也只能被动的接受,否则那人心中不知会如何作想。
而且,自己作为捉拿阮玉冥的领头,若是挡一挡放一个水也不无可能。
“你和阮玉冥到底是何关系?”
他现在都不清楚徐谨枫为何要救阮玉冥,问了他几次他闭口不言,可这次的事情他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徐谨枫情知没有办法糊弄过去,只能将刚才同帝王讲的说辞一同灌给他。戴青铭听到有关表姐的事情,也深呼吸了一口气。
当年若不是舅父为了攀秦家这高枝,表姐如今也不用这般艰难的存活:“你准备怎么办?表姐的孩子毕竟姓秦,陛下怕是……”
他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讲明,可徐谨枫不是一个傻子自然能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我派出去的人并没有找到她们。”
“需不需要我派人去寻人?”
“不用。”
镇国公府的暗卫已经进入了帝王的眼底,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出现碍眼了额,否则就算帝王想要忽略这暗卫的事情,心中终究不大高兴。
“好吧!”
想到自家父亲和嫡姐的教训他点了点头,他一直没有将表兄当成外人,所以但凡能帮得上忙他都不会推辞,然而表兄既然不愿意自己插手,他也不能违了他这份好意。
阮玉冥和阮玉青被送出来后,两个人在北上路上折转直接去了岭南一带,而从那路径来看他们去的方向更像是大凤朝的位置。
“为何一定要去岭南?”
阮玉青在一定程度上更加倾向与北疆,若是出事可以直接投奔明灏,他不相信明灏和宫御会一直这般和谐一下去,他趁机夺取的那些城池可是宫御印在羞辱柱上的仇恨。
“那里更合适吧!”
阮玉冥知道北疆或许会更加的安全,可大凤那里有他不得不去的理由,他的一切罪恶是从大凤开始,纵使结束也只能从那里。
“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你……”
看着他略显为难的模样,阮玉冥唇角微勾:“你想知道我的血为何能同霓凤公主的血融合吗?”
“嗯。”
他虽然不是一个博识的人,可对于双生蛊的事情也了解几分,若是没有相同的血缘这双生蛊不会起效。
——最重要的是,这血缘必须是凤家的血脉。
然而自家小弟出生的时候他一直在跟前,压根不可能被调换,所以他的血缘为何会同霓凤公主一般呢?
“不止是我的血脉,若是你们的血脉能相融,服下双生蛊的或许不是我。”
他从一出生便开始换血,再加上自己血脉里面本来就含有凤家的血脉,最后能和霓凤的血相融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
“我们的血缘里面含着凤家的血。”
阮玉冥一句话让阮玉青的脸色哗变,抬起头骤然转向他:“你是说我们……我们和凤家有关系?”
“嗯。”
当年姬家祖上和凤家先祖的事情阮玉青也有所了解,他一直以为是凤家掌权者,却不料自己血脉里面也含着那庞大的血脉之力。
“父亲是……”
“父亲和已经死去的大凤王乃亲兄弟。”
阮玉冥的声音中含着几分自嘲,没有人知道就是因为身体里面有着这样的血脉,所以他自幼便在痛苦中度过,没有人知道他第一次看到那个凤家的小妹妹惶恐的眼睛。
两兄弟最终沉默了下来,姬家人多年的计划居然没有浮现出来便便扼杀在起复阶段,也不知道姬家的 祖先心中做何感想。
“平先生那里你先瞒着,我不想见到他。”
这个人神鬼莫测的平先生他自幼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