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洛希从晚辅班出来,她一直在思考导师说的话,选择一对一辅导,确实能节约她很多时间,而且选择的地方也很多。
她刚才问过导师,一对一还可以根据她的情况去家里或上班的地方,每天抽出两个小时就行,还能省下路上奔波的时间。
省下来的这些时间,她就可以回去陪陪厉夜祈和两个孩子,这样一来两不耽误。
她很心动。
回到家已经十点,襄儿和言零都睡了,言洛希在玄关换拖鞋时,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抬头望去,看到厉夜祈穿着家居服,倚在楼梯旁看着她。
客厅里灯光昏黄,离得远,她又近视,看不太清楚他的神情,但却能感觉到他周身的寂寞。
她换好鞋走过去,把包放在茶几上,撒娇似的抱住他的腰,将脑袋靠在他胸前,嗓音软糯,“怎么还没睡?”
厉夜祈的心被她这个举动一下子温暖了,他单手搭在她肩膀上,“等你。”
言洛希仰起头来,只能看到他冒着青色胡茬的下巴,她踮起脚尖亲了一下,笑盈盈道:“今天被导师留下来谈了一会儿,回来得有点晚,下次我回来晚了,你就别等我了。”
厉夜祈不置可否,揽着她往楼上走去,“累不累?”
他一问,言洛希真感觉累了,尤其是再接触这些生涩的知识,虽然她已经很刻苦了,但是还是有很多知识只知其意,不能灵活运用。
有时候一个知识点换一个命题,她就有点力不从心。
但她还是摇了摇头,“不累,学习是件让人很快乐的事,都说活到老学到老,我得做好表率,成为小零和襄儿的榜样。”
厉夜祈怜惜的捏了捏她的脸,“累的话就别勉强自己,你还有我。”
言洛希莞尔,“你可是我的最后杀手锏,哪能这么快就放出来,对了,你们最近忙不忙?”
厉夜祈调了岗以后,现在负责培训精英队,相较以前危险重重的工作,现在轻松很多。他本来以为调了岗后,就有时间好好陪陪家人,耐何言洛希又忙到飞起。
“不忙。”
言洛希说:“不忙就好,你拼了这么多年,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对了,你去厉公馆看过爸没有?”
厉父生病后,言洛希隔三岔五会去看看他,虽说老爷子依然不待见她,但从以前看见她就横眉冷对的模样,到现在看见她开始变得和气,还是有些转变的。
厉夜祈揽着她进了主卧室,提到厉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最近都没去,等你哪天有空,我们一起过去。”
言洛希叹了一声,“爸老了,你要有空就抽时间多去看看,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去别扭,就叫上大哥,他现在在帝都,你们兄弟俩一起去,爸肯定会很高兴。”
厉夜祈瞥她一眼,“你确定他看见我们会高兴?”
言洛希:“……”
好像并不会,可她也不能这样说啊,言洛希笃定道:“只要你少说话多做事,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他迟早会解开心结的,毕竟是自己的娃,哪有父亲会真的生孩子的气?”
“再说吧,去洗澡。”厉夜祈将她往浴室的方向一推,不再接她的话,言洛希无奈的看着他的背影,他和厉父的性格真的太像了,果然有其父就有其子。
以后要是小零也是这臭脾气,她该怎么办?
摸底测试考完后,言洛希抽了时间去厉公馆看望厉老爷子,车子开进厉公馆,她就在停车场里看到两辆车,车型比较像女孩子开的。
她停好车,看了看那两辆车,感觉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她从后座拿出早上和佟姨去菜市场买的菜,拎着菜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笑声,老爷子笑声爽朗,还有两道女声听着也很熟悉。
言洛希开门进去,客厅里的笑声戛然而止,言洛希抬眸看去,看到两个女人的背影,还有老爷子脸上没能掩饰住的笑意。
言洛希倒也不觉得尴尬,她在玄关处换了拖鞋,声音和气,“爸,今天家里来客人了?”
厉父没想到言洛希回来,他看了看对面的两个小辈,老脸有些挂不住,他轻咳了一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几天比较闲,早上和佟姨去菜市场买了菜,还买了一只鸽子,过来炖给您喝,幸好菜买得多,要不来客人了还得去趟菜市场。”
客厅里背对着言洛希坐着的两个女人回过头来,言洛希看清对方的长相,心底忍不住冷笑一声。
其中一个是消停了一段时间的韩祯祯,另一个是宋璇,言洛希挑了挑眉,主动打招呼,“韩小姐,宋小姐,真巧,刚好今天尝尝我的手艺。”
韩祯祯坐着没动,倒是宋璇起身迎过去,想帮她拎一袋菜,“我帮你拎进厨房吧,我在家里也经常帮我妈妈打下手,待会儿我们一起做吧。”
宋璇过来时在门口遇到韩祯祯,上流社会的圈子那么小,哪家有什么动静立即就传开了,宋璇自然也清楚韩祯祯最近的一系列行为。
刚才在门口就假装客气了一番,心里却是谁也瞧不上谁。
等言洛希过来,宋璇心里很拎得清,言洛希是厉致谦的弟妹,她说的话还是很有分量,她只要讨好言洛希,说不定言洛希就会去厉致谦面前说好话。
说不定厉致谦就听了,会考虑重回正轨。
韩祯祯心里自然也是瞧不上宋璇的,看她这么殷勤,她在心里冷笑,她去抱言洛希的大腿恐怕抱错了,她听说当初厉致谦和顾昀在一起,就是言洛希从中牵的线。
厉家家大业大,虽然最近两年有走下坡路的趋势,但是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
言洛希掇撺着厉致谦和顾昀在一起,就是想让他断子绝孙,以后让她儿子独揽厉家的家业,她这算盘拨得响,又怎么可能替宋璇牵线?
说起来,言洛希这女人看似单纯,却是一肚子坏水,她身边没人看出她的险恶用心,还以为她真是良善的,孰不知是农夫与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