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ktv里有私房菜,服务生向他们推荐时,陆时欢便一直盯着菜单上的某一样菜看,都不带眨眼的。
谢浅和温锦寒正好站在她身边的位置,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想吃冷吃兔?”
“来两份冷吃兔。”
前面是谢浅问陆时欢的话,后面是温锦寒对服务生说的话。
来ktv不喝酒,总要点一些饮料和小吃,想唱歌的唱歌,想玩游戏的玩游戏,想吃东西的吃东西,争取每个人都能尽兴。
除了冷吃兔,温锦寒还点了一些其他的小吃,基本都是偏辛辣口味的。
祝谦在旁边听着,不由嘟囔:“队长,你吃火锅都吃清汤,这会儿怎么全点些辛辣口味的小吃?”
“闻娜这种不爱吃辣的怎么办啊?”
他替闻娜打抱不平,爱护的心意过于明显,令队里其他人一阵唏嘘。
温锦寒笑着让祝谦自己点,他自己去了一趟洗手间。
等温锦寒从洗手间里回来,曲成风和祝谦两人已经各自组织了人员开始斗地主了。
他们四个人一团,一共组了两团。
还有一些人在点歌,玩手机,吃东西,顺便围观那两团斗地主的。
陆时欢也被他们拉入局,和谢浅、曲成风、祝谦组了一拨四人斗地主。
四人斗地主和三人斗地主的区别在于,地主方在开局前,可以随机决定拥有某一张牌的玩家成为自己的队友。
而且四人斗地主,需要一张花牌作为有一定局限性的万能牌替补到牌局里。
这样才能保证除地主外,每个玩家拿到手里的牌,张数是一样的。
陆时欢是第一次玩四人模式的斗地主,觉得特别新奇有意思。
因为一开始大家都会猜测谁是地主方的盟友,接牌总要多权衡一下,生怕接了友方的牌导致自己这一方输掉牌局。
这种模式,基本是两人一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也有胆儿大的,喜欢刺激,挑战一挑三,自己孤军奋战。
比如曲成风,一连两把地主,他喊牌的时候都故意喊了自己手里已有的牌。
导致陆时欢和谢浅还有祝谦互相猜疑,彼此都以为对方是曲成风的盟友。
逗得围观的那帮人笑得合不拢嘴。
最后曲成风一个人赢了,陆时欢三人分别往脸上贴了纸条,继续下一把。
温锦寒从洗手间回来时,他们才刚结束了两把,只有陆时欢和谢浅脸上是两张纸条。
原本他是要过去观战,没想刚进门兜里的手机便震动了,温锦寒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温时意。
今天吃饭,他并没有邀请温时意,虽然知道他也在榕城,但温时意到底是有些知名度的艺人,和他们不一样。
温锦寒也没想到温时意会给他打电话,还以为他肯定记不得自己的生日。
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兄弟俩一直貌合神离,关系还不到能将彼此的生日记挂在心上的地步。
犹豫了一下,温锦寒转身走出了包间,到走廊里接的电话。
温时意上来就问他在哪儿,说要把生日礼物给他。
电话这头的温锦寒愣了几秒,直到确定自己刚才没有听错,方才把ktv的地址报给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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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一辆保姆车在ktv后门的巷子口停下。
穿一身黑色休闲装,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礼品袋。
温锦寒迎面过去,两人刚好停在巷子里明暗交接的位置。
路灯的光尾随至温时意身后,落在地上,以光和暗将巷子分割成了两段。
温锦寒隐没与暗处,两手揣在衣服口袋里,目光沉沉地打量着摘掉了口罩的温时意。
对方把礼品袋递给他:“我今天跟爸通电话,他说今天是你的生日。”
原来如此。
温锦寒了然地眯了下眼眸,接过了礼品袋,“谢了。”
温时意看了眼ktv后门的灯牌,“和朋友一起过生日?”
“嗯。”
温时意没问温锦寒为什么没叫他,只说:“要不要我跟你上去,和你朋友们打声招呼?”
他想着自己既然已经来了,见一见温锦寒的朋友,或许能给他长长脸。
说着,温时意便要越过他往ktv后门那边走。
结果经过温锦寒身边时,男人却一把扣住了他的小臂,留住了他的脚步。
温锦寒:“不用麻烦了。”
“包房里有几个小姑娘是你的粉丝,上去了怕是不好脱身。”
听温锦寒这么说,温时意方才打消了念头,往后退了两步,男人抓着他小臂的手也撤走了。
两人又回到了最初的距离,温时意道:“那你回去吧,我也该回酒店去了。”
“礼物我随便挑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说话时,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倒是一副真把温锦寒当大哥看待的语气。
温锦寒道了谢,“你先走吧,回去早点休息。”
这次见面,两人难得心平气和的相处到最后。
温时意回到保姆车上,关定成接过了他的鸭舌帽和口罩,问了一下情况。
“你跟你哥都说什么了?”
“没什么,把礼物给他就回来了。”
“好吧。”关定成把口罩和帽子放好,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跟你哥关系不是一般吗?干嘛还给他送生日礼物?”
已经摸出手机准备打游戏的温时意靠在椅背上,慵懒的掀了掀嘴皮子:“到底是我哥,生日还是要意思意思的。”
“毕竟他在我爸眼里还有几分地位。”
关定成听完,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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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后门那条巷子里。
目送温时意上车,又亲眼看着那辆黑色保姆车开走,温锦寒面部绷紧的线条总算柔和了几分。
他对着温时意离开的方向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因为他刚才是有意阻止温时意去包房的,为了不让他和陆时欢照面。
他似乎……越来越贪心了。
最初得知陆时欢和温时意分手时,他尚且不敢对她动一星半点的歪心思,从不敢肖想有一天自己能得到她。
后来她和谢浅来了榕城,就住在他隔壁。
他便开始憧憬有她的未来,每天都在期待着与她“巧遇”。
再后来,他向她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并在被拒绝以后,仍旧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试图一点点地攻略她。
刚才甚至为了不让温时意和陆时欢见面,他还撒了谎。
如此厚颜无耻,连温锦寒自己都快认不得自己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是甘愿的。
有生之年他也想为自己争取一次,就算最后头破血流,也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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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锦寒在巷子里站了五分钟左右,才拎着礼品袋转身回了ktv。
回到包房时,曲成风他们刚好结束了一把,正往输的人脸上贴纸条。
陆时欢整张脸都快被纸条贴满了,吹了吹细柔的纸条,她嘟着嘴巴一脸委屈。
温锦寒刚进门便看见了这一幕,心里饶是有万重冰山,也被陆时欢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样化成了一池春水,在他胸腔里荡啊荡。
唇角不知何时勾出了笑意,男人悄无声息的进门,把礼品袋随手放在了沙发的角落里,径直绕到了陆时欢身后。
坐在陆时欢对面的曲成风是第一个发现温锦寒回来的,“锦寒你站那儿干嘛啊?”
他的话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其中也包括陆时欢。
她循着曲成风的视线往后看,恰巧看见温锦寒弯下腰来,伏与她头顶几厘米开外。
声音温和磁性:“欢欢不太会斗地主,我帮她看看。”
他对陆时欢那份特有的宠溺,全包间的人都看出来了。
只有陆时欢自己,还傻乎乎的以为温锦寒这话是在内涵她太菜,输得太惨,亦或者是看她脸上已经快没有地方贴纸条了,可怜她吧。
“欢欢的地主?”温锦寒已经进入了状态,单手撑在陆时欢坐的椅子靠背上,另一手越过她的肩膀,修若梅骨的指节替陆时欢理了理手里的牌。
地主是陆时欢没错,地主牌还在桌面上盖着,要等她喊牌后才能拿地主牌。
温锦寒替她喊的,“方块九吧。”
他话落,被他高大身躯罩着的陆时欢不自然的抬了抬柳眉,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将惊讶表露出来。
因为方块九这张牌就捏在她自己手里,就是不知道温锦寒是没看见还是故意的。
后来温锦寒用实际行动告诉了陆时欢,他喊方块九就是故意的。
就是想自己一吃三,而且还特别不客气的下了一个炸,顺手把谢浅他们三个手里的炸也引下场了。
最后,温锦寒将手里大小王扔了出去,完美收场。
陆时欢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她手里的牌已经在温锦寒的指示下扔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