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澈知道老爷子是铁了心要彻查此事,匆匆挂了电话,他靠在公司的椅子上,半晌没出声。
不一会儿他的助理进来了。
“二爷,您找我。”
“你知道这世上最稳妥的是什么人吗?”
这话让助理一个激灵,宫澈向来是喜怒无常的个性,难道是自己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了,所以他想着杀人灭口吗?可是助理转念一下,宫澈虽然目光幽暗却不是看着自己的。
“当然是死人最稳妥了。”
“咱们这一路走来留下了不少痕迹,所以我想着,你能够帮我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干净。”
助理点点头,出去了。
和宫澈通完电话,老爷子心里面也不平静。
这么多年来宫氏和sn品牌看起来没有过多交集,可是宫家的两大奢侈品品牌和sn品牌,却一直形成竞争之势。这一次针对宫氏,老爷子想不明白是sn品牌的人故意为之,还是说巧合就走到了这一步。
就这么一直想到了晚上,即便是躺到床上,老爷子依旧是睡不着觉,他从床上爬了起来,搜索了徐亚伦的个人简历。
虽然从网站上看,徐亚伦的简历干干净净,可老爷子是怎样的人?必然能够通过这干净的简历背后看到徐亚伦不为人知的手段。
徐亚伦毕业之后没多久,便通过自己的能力做上了徐家掌门人的位置,可是从这背后看,他的手段并不光明,老爷子联想着他对家里人的这一切,总觉得徐亚伦对宫家现在的市场占有虎视眈眈。
算时差老爷子给徐亚伦打了电话。
老爷子的电话是从前台接过来的,徐亚伦虽然没有和老爷子正面聊过天,可是宫家老爷子的赫赫威名却是传遍了大江南北,接电话的时候他的手,甚至有些颤抖,他不明白为什么老爷子会亲自给他打电话。
“宫老爷子,”徐亚伦的称呼甚是恭敬,做到了一个晚辈对长辈应有的态度,老爷子听他的语气,心态也缓和了一些。
“我听阿聿提起徐总,提了许多次,一直在想想徐总到底是怎样的人,可是今儿个听声音如此年轻,是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老爷子一开口就称呼徐亚伦为徐总,也是给足了徐亚伦面子,只是如此客套,让徐亚伦心中的鼓打的更响了。
“老爷子过奖了,宫总才是年少有为。”
两人就这么互相吹捧着,打了一轮太极,宫老爷子才说,“表面上看起来咱们两家没什么交集,可实际上咱们两家有合作也有竞争关系,在奢侈品行业咱们也算得上是排在前面的了。”
这话徐亚伦是认可的,自从上次徐亚明这个败家的搞了一轮降价之后,现在价格涨了,回来买的人却不多了,他绞尽脑汁却也无可奈何。
“老爷子说的极是。”
老爷子又道,“现在这个时候虽然是存在竞争关系的。可合作明显能够让两家发展的更好。”
不知道老爷子为何突然提出这个,徐亚伦谨慎的很,他没有马上接话。而是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这些日子,他一直忙着整顿品牌内部,根本就没有分心,伸手到宫家那边,老爷子这话可不知道从何提起。
“我不明白老爷子为何要说这样的话,我们两家不是一直都是合作的更多一些吗?”
“这些年来确实是合作的多,我听说你们家的宣传也签在我们家。阿聿呢,是个固执的人,可能因为之前的一点别扭便嚷嚷着要解约。等他回来了,我肯定是会跟他好好说说的,可是我觉得如果咱们之间有了龃龉,那就应该摆到明面上来。”
这更是让徐亚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爷子,您这话我就更听不明白了,虽然说我跟宫总之前确实有过磕磕绊绊,可是我们都是光明正大的人,背地里下黑手使绊子这样的事儿我也不屑于做,若是你有什么误会说出来咱们解释清楚也便是了。”
这话说的光明正大,可说完之后徐亚伦又有些怕了,他确实是忙的没时间做,但是徐亚明就不一定了,毕竟前一段时间的价格战,内行人都看得出来,是徐亚明针对宫家的人搞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误会,可是既然徐总把话说到这份上,那必然也不是小心眼之人,那我就把话说到明处了。”
老爷子将卡尔和福特的事摆了出来,徐亚伦早知道此事,可是因为不是自己做的,所以他也根本不在意。
“老爷子这你是真的误会我了,我承认当初安排福特在卡尔身边我是有私心的,但是他们两个被追杀与我无关,而且你应该也知道前段时间我被剥夺了管家的权利,一直在医院呆着,能够自保已经非常艰难了,又如何能腾出手来?”
品味了一下这段话,老爷子明白了言外之意,徐亚伦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却并没有说徐家的其他人没有做过。
略微停顿了一下,徐亚伦确保老爷子听明白自己的意思之后,又继续说道,“现在徐佳是我来当这个负责人,我可以给老爷子保证,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是绝对不会出自我的手的。”
这话的意思明明白白就是说之前的事儿不好说,但是以后只要我坐稳这个位置,那两家必然会相安无事。
徐亚伦这么说有两个原因,一来是表明自己的立场,二来他希望在大方向上宫家会给予自己一定的支持,所以这话也有抛出橄榄枝的意思。
老爷子明白他的意思,顺着应承下来,这场对话算是愉快。
可是老爷子更想知道真相是什么,第二天早饭老爷子突然跟宫澈提起。
“这件事我想亲自去查,公司的事就先交到你的手里。”
老爷子有自己的考量,他想着这段时间的敲打,宫澈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自己出国一段时间,也能探探宫澈的意思,顺便把此事查清楚,岂不是两全其美?
“爷爷,”宫澈有些慌,可他正低着头吃饭,借着饭碗的掩饰,他带过了自己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