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请示云素,直接用云素的微博发了这样一句话:抱歉诸位,我们云总做事,从来不向任何人解释,并且,清者自清。
唐宁也怕言语之间表明态度会让云素不高兴,因此只隐晦得提了一嘴,也没敢告诉云素,想着如果又有人骂的话,就赶紧删掉。
可是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原本唐宁已经被云素批评了,谁知道短短半天时间,这条微博下面又有了不少良性的评论。
其中有一条这样说:好像人家云总根本就没说过什么,一直都是后母在瞎蹦跶。
这条评论很快点赞过千。
“我勒个去。”唐宁盯着手机上井喷式涌出来的评论,有些咋舌,“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吧,我,我啥也没说啊。”
唐宁深深觉得云素以静制动的战略性决策十分到位,看吧,明明啥也没干,就把那上蹿下跳的母女两个整趴下了。
“笑什么笑?”耳边忽然传来云素斥责的低语,唐宁吓得手机都掉在地上了,赶紧捡起来,讪讪道了个歉。
“云总,凌云那边的工厂建在s市,为保险起见,我们大概需要派几个人过去看看,毕竟上次的事情就是一个教训,还有,凌云之前跟我们并没有合作过,知己知彼也是很重要……”
不等研发部的黄总监把话说完,云素直截了当道:“我亲自过去,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马虎了事。”
黄总监直接愣住,他看了看自己旁边的人,大家高兴都被他们总裁这个猝不及防的决定惊呆了。
不就是去打探一下对方公司的虚实么,怎么还劳得总裁大人亲自出马了?
大概只有唐宁知道云素到底想做什么,她将摔碎的手机屏抠了下来,兴冲冲跟了上去,云素去s市出差,她这个总裁助理怎么能不跟上呢?
“你刚刚开会的时候在笑什么?”刚进办公室,唐宁就对上云素质问的目光。
唐宁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将自己发了微博的事情说了出来,“云总,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那两个女人太不要脸了,我……”
“做的好!”云素竟然笑了一下,随手从桌兜里拿了颗巧克力糖扔给唐宁,“收拾一下,订两张去s市的机票,要最近的航班。”
唐宁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那颗糖都快被她温热得掌心捂得融化才意识到自己被夸了。
……
“这是怎么回事?”赵雅梦将手机扔到赵蓝月跟前:“你看看,我是按照你说得发的,怎么会……”
视频里,赵雅梦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她并没有对视频进行美颜,因此更加气愤。
“那女人什么都没做,竟然,竟然……”赵蓝月也绷不住了,原本信誓旦旦的告诉赵雅梦,一旦这条视频发出去,云素必然会千夫所指。
然而事情的发展令她们大跌眼镜。
“还说我恶毒,到底谁恶毒,明明是那个小贱人恶毒!”赵雅梦气得摔了手机,两手叉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自从她们被云素从家里赶出来,又被顾老爷子委婉的拒绝之后,母女两人便住在章潭默早年在三环外买的这套公寓里。
虽然也有仆人每日打扫,可这样麻雀窝一样大小的房子怎么能容得下她们这两座大佛?
“真气死我了,你爸也真是的,买哪儿的房子不好,买这么偏远的,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赵雅梦怒气冲冲的抓起茶几上的花瓶往地上一摔。
“哗啦”一声,客厅气氛凝固起来。
“别闹了。”赵蓝月扶额,“你就不能暂时消停一会儿?”
赵雅梦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却就那样直愣愣盯着赵蓝月,母女两个的主心骨成了女儿。
“妈,阿谦最近在干嘛?”赵蓝月忽然问道,她意识到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顾谦了。
赵雅梦愣了一瞬,过去坐在赵蓝月身边,若有所思的说:“好像是哎,阿谦最近都没出现过,他是不是跟你婆婆在一块?”
“不会。”赵蓝月拿出手机,忽然发现微信上最近联系的人里都没有顾谦,她往下滑了滑,才注意到两人上一次联系已经是五天前。
最近她们两个一直在跟云素斗智斗勇,都快忘了家里还有这号人了。
赵蓝月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但顾谦没接,她又拨打他的电话号码,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赵雅梦喃喃说道:“他就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连你这个老婆都不知道他的行踪?”
赵蓝月冷冷一笑:“他什么时候拿我当过老婆?”
正在这时,她手机竟然震动起来,顾谦居然给她回了电话,赵蓝月顿时心跳加速,她有预感,不管顾谦在哪儿,他最近一定在搞某件大事。
“喂,阿谦。”按下接听,赵蓝月便问:“你在哪儿,最近怎么不见你人?”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声浑厚而熟悉的声音:“月月,你过来我这边一趟,阿谦受伤了。”
赵蓝月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站起来往门口走,任凭赵雅梦在背后怎么呼喊也不搭理。
“舅舅,阿谦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大碍,到底发生什么了?”她一边往出走,一边紧张的问,脸色发白,出电梯的时候差点摔倒。
“你过来再说吧,不要命。”赵大夫说完之后就把电话挂了。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顾谦的确死不了,但是,也没有好好的活着。
他受伤了,赵大夫不知道原因,只知道顾谦被三个黑衣人送来的时候已经浑身是血半死不活,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替他止住血,让他的生病体征趋于正常。
而现在,赵大夫盯着病床上这个年轻男子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陷入怔愣。
他总觉得,自己仿佛被迫掺和进了他从前不敢相信的那种大事情中,这种直觉是从顾谦身上的伤得来的,他是被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震飞,而后重重摔落才变成这样。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会带来怎样的结果,他一无所知。
“老赵。”身后传来妻子略显担忧的声音,“他怎么样了,应该没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