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臣倾身,轻轻吻住她的唇,“我明白,不用跟我解释。”
后面蛮蛮伸手捂住脸,大声喊:“跟妈妈亲嘴,爸爸羞羞脸!”
阮软赶紧推开他,“蛮蛮在呢。”
前面有个瞪大眼睛好奇看着他们的顾星州,不过小家伙太小了,还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干什么,只有睁着大大的眼睛,傻乎乎的看着他们。
小家伙长得很快,刚出生的时候就是个大老鼠,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小胖子,可以抓着扶手,微微颤颤用他的小短腿支撑他的小胖身体。
一不小心就会摔个屁股墩,好在后面特地铺了厚厚的垫子,摔倒也不会摔伤摔疼。
蛮蛮练琴的声音从琴房传了出来,阮软听了一会,夸道:“你听,这像是一个小朋友弹出来的声音吗?”
声音里带了浓浓的自傲,这是她女儿才这样棒的!
顾忘书抱着闻明煦过来玩。
两家距离不远,两幢别墅就在前后距离。
“来跟我们星州哥哥问好,星州哥哥好。”
顾忘书心里不甘心,觉得自己的儿子才应该是哥哥,这样以后才能照顾弟弟啊。
可惜当初生的时候儿子不争气啊!
比顾星州晚出生足足十二天。
就这个十二天,让闻明煦成了弟弟,顾星州成了哥哥。
顾忘书把闻明煦往地上一放,闻明煦咕咚一下倒下去,小脑瓜上戴的小蜜蜂护脑垫保护了他的小脑袋。
他跷四肢,挥舞着小胳膊小腿,自娱自乐,结果看到妈妈跟别的小朋友玩,委屈坏了。
顾忘书去逗弄顾星州,“星州,跟大姨姨说说话。”
阮软见闻明煦委屈地往后一躺,撇着小嘴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抱了过来,“我们明煦好乖的,明勋是不是以为妈妈喜欢哥哥?妈妈喜欢哥哥,更喜欢明煦啊,小姨也超喜欢明煦的。”
抱在怀里哄着,闻明煦终于被逗笑了。
顾问臣从沙发上探头:“闻笙呢?”
“说是升职的关键时候,要好好表现。”顾忘书不管闻笙工作上的事,反正他是男人,养家糊口的重担就得压在他身上。
年纪小的时候他还在上学,那时候她养着他没问题,现在孩子都生了,他必须担起男人的责任,要不然她疯了跟一个吃软饭的男人结婚?
她是养不起小白脸吗?
对顾忘书来说,闻笙冲事业是对的,看看闻明煦的小脸,多可爱啊,他好意思不拼命努力给闻明煦赚尿不湿钱?
爸爸就应该给儿子当榜样!
阮软偷看顾问臣一样,小声问:“你不怕闻笙在外面乱来啊?”
顾忘书看她一眼,“怕也没办法,一个优秀的男人一定会有仰慕者,没有才不正常。但是能不能受得住道德防线就是他要考虑的了。他要真有了,要么就守好了别让我发现,让我发现这个男人我就不会再要。闻明煦肯定是要跟着我的,回头让他跟我姓,有大明星当小姨妈,有大老板当小姨夫,他以后再差也比闻笙其他儿子强!”
阮软:“……”
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总觉得闻笙要听到顾忘书的话会吐血。
对于现在的生活,阮软觉得自己很满意。
有事业、有家庭、有可爱的大小宝,姥姥和姥爷的存在弥补了她身边长辈身份的缺失。
同样的,热心的陈舅舅横空出世,三天两头往这边跑,时不时送点他很辛苦才讨来的全天然蔬菜送过来,乐此不彼,比顾韬光活着的时候还要像顾问臣的父亲。
对阮软来说,这世上怕是没有比她现在更幸福的人了。
两年后。
一个雷雨交加的深夜,阮软突然从梦中惊醒,她一下坐了起来。
幽暗的卧室内,她看着周围的一切,眼神有短暂的茫然。
她扭头,身侧躺在顾问臣,她慢慢靠着床头坐着,黑暗中沉默着。
半响,她轻手轻脚床上睡衣,从床上起来,光着脚拉开门,进入隔壁的儿童房。
屋里的小床上躺着一个四爪朝天呼呼大睡的小男孩。
小东西也就两三岁的样子,长得白嫩嫩胖乎乎的,有一张漂亮可爱的小脸,有些像她,更像顾问臣。
阮软伸手轻轻碰了碰小东西的小脸,那种真实感油然而生。
她张了张嘴,“顾……星州……”
这个小东西叫顾星州,是她和顾问臣的儿子。
阮软慢慢直起身,转身朝隔壁房间走去,隔壁的卧室睡着阮思澜,她的小蛮蛮。
走进屋里,她可爱的小公主趴在床上,头发扑散开来,宛如一个长发的漂亮小公主。
时间真快,她的蛮蛮一眨眼都长成小少女了。
在学校已经有小男孩喜欢跟她玩了,她也可以在每次的音乐课上给老师表演钢琴演奏了。
阮软轻轻摸了摸蛮蛮的小脸,蛮蛮一睁眼看到妈妈,她傻笑两声,突然伸手抱住阮软的腰,“妈妈,嘿嘿……”
说完又睡了。
阮软知道,这丫头以为她出现在梦里,所以才稀里糊涂的。
阮软蹲下来,轻轻蹭了蹭蛮蛮的脸,让她再次沉睡。
陪房的阿姨睁开眼:“夫人?”
阮软扭头,朝她“嘘”了一声,“我睡不着,过来看看蛮蛮。”
她说话的时候,表情平静眼神冷静,少了往日的温柔和容易亲近。
阿姨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阮软站起身,“睡吧。”
她走出去,轻轻关门。
阮软走到客厅,墙上的挂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
她却毫无睡意。
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偌大的空间,人都睡了,以致此时此刻显得格外寂静。
她安静的坐着,脑中犹如过山车般起起伏伏,那些想不尽的事,那些想不完的人,那些她明明都记得却又像是在梦中经历的过程,都让她有种不真实感。
如果不是刚刚她伸手碰到了蛮蛮,碰到了那个肉乎乎像小火炉一样的小胖子,她依然会觉得自己是在梦里经历了这一切。
她裹紧身上的外套,抱住膝盖,还没有完全从梦境里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