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臣的寻亲之旅,在经历了一些波折之后,倒是很快完成。
只是碍于陈长州的身份,他反而不好经常去找他,更多是跟陈啸声接触。
顾问臣一直觉得自己不是那种特别擅长跟老人打交道的类型,没想到陈啸声的积极、主动、热情让他根本没有机会拒绝。
因为同住澜城,陈啸声又退休了,所以老人家有大把的时间逍遥,今天提了两只鸡送给顾问臣,明天用小拖车拉了一车桃子送过来,隔几天可能是不知道从哪讨得土豆。
顾问臣难以拒绝这位新任舅舅的热情,好在家里阿姨说陈啸声送过来的东西非常环保,可以放心大胆的给孕妇吃,家里两个孕妇,闻笙工作忙起来,顾忘书一个人吃饭也不愿意,干脆暂时回了顾氏别墅,先一起住,好歹吃饭的时候还有人说说话。
阮软在顾问臣认亲之后,再次投入工作中。
顾问臣担心她的肚子,特地安排了三个随身人员,专门照顾她。
没办法,那是孕妇,顾问臣又阻止不了她想工作的决心,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她。
方式不算特别好,阮软一直觉得自己到哪都有三个人跟着,像是被监视着,不舒服,可顾问臣没办法二十四小时跟着,只能使劲哄她高兴,让她愿意接受让人跟着她,代替他来照顾她。
在阮软肚子再也无法遮挡的时候,经纪公司赶在有媒体偷拍之前,正式宣布喜讯,透露阮软怀疑的消息。
虽然很多人哭着喊着什么时候结婚的事,可大部分人送出的还是祝福。
阮软在最后一场巡回演奏会结束后,需要暂停工作,准备待产。
陈霜嘴上说着嫌弃她的话,到底还是做了经纪人该做的事,为她休产假期间做好维持人气的办法,不让她彻底销声匿迹。
阮软抓着陈霜的手,歉意的说:“陈霜姐,对不起啊,浪费你了你的心血。”
正是风头大好的时候,在第五场演奏会期间,国外经纪公司那边也打算安排巡演,结果阮软要生孩子,只能暂时搁置,至于什么时候能拿起来,谁都不敢说。
阮软和顾忘书的预产期相近,两人还打了赌,说要看谁的娃先生出来。
输掉的人要给先出生的娃娃包大红包。
阮软每天晚上就在小区里散步,说要锻炼身体,让到时候生的时候容易些,顾忘书也不甘示弱,两个孕妇挺着大肚子一起运动,倒是成了小区里的奇观。
陈啸声三天两头给送些从乡下讨来的东西,说是新鲜营养无公害,倒是合了做饭阿姨的心意,想着法子给熬营养汤喝。
九个月的时候,预产期还差三天的时候,阮软突然在夜里发作,原本打算第二天入院等候生产,没想到提前了。
顾问臣慌得原地打转,最后才在阿姨的提醒下,赶紧把人往医院送。
阮软生孩子跟一般孕妇比,没有那么遭罪,送到医院差不到四十分钟后,顺利生下一个男婴,六斤三两,护士跟产床上的阮软说,孩子目测很健康。
阮软再睁开眼,已经躺在病房里,隔壁病房就是顾忘书。
被阮软一下,顾忘书自动自觉收拾了小包裹,早早住进了医院等候发作。
结果没准备的阮软突然发作,有准备的顾忘书等啊等,都过了预产期一周,还没生。
阮软抱着娃站在地上,准备回家了,顾忘书一脸忧伤地看着她,“阮软,幸亏咱两赌的是个红包,要是赌身价,我八成现在衣服都输光了。”
阮软自己也觉得满是成就感,两人差不多时间怀疑,她孩子生了,顾忘书的肚皮还大着呢。
啧!
这种感觉很稀奇。
阮软比一般孕妇住院的时间更长一点,差不多十天,十天后出院,整个人健步如飞,丝毫看不出刚生产完,即便如此,姥姥还是赶回来告诉阮软,得坐月子,不能跟外国人学,人家外国人体质比东方人要好。
阮软被迫做月子,姥姥连蔬果配送那边的生意都不做了,就天天在家里待着,看孩子,看阮软,生怕她不听话。
刚出生的小婴儿很丑,阮软如果不是生过蛮蛮,这臭瓜瓜的大青蛙她肯定不想要的,姥姥倒是喜欢的很,别看姥姥年纪大,手脚却很麻利,换尿布什么的比月嫂还专业。
蛮蛮时不时过来看一眼弟弟,觉得太丑了,比街上看到的那些老爷爷还丑,她长吁短叹,总惦记着拿小剪刀把弟弟剪成妹妹。
她还是喜欢妹妹,自己穿过是衣服还能给妹妹穿,人家说弟弟穿衣服都丑,她穿过的衣服可不能给弟弟穿,不高兴。
姥姥最近看蛮蛮看得紧,是真担心蛮蛮拿得简直小剪刀伤害了弟弟。
为此,顾问臣郑重跟蛮蛮谈了一次,让蛮蛮觉得,弟弟也会跟妹妹一样可爱。
蛮蛮深表怀疑:“爸爸,我觉得弟弟是没办法变好看,哎!”
顾问臣把蛮蛮抱到怀里:“弟弟在水里被泡了好长时间,所以脸上、身上才是皱着的,等再养一段时间,弟弟长胖了,就会特别漂亮、可爱。”
“不可能的,弟弟不会漂亮的。”蛮蛮坚决不信。
顾问臣只得说:“蛮蛮出生的时候,跟弟弟一样,长大以后还不是个大美女?弟弟以后也会长成小帅哥。”
蛮蛮盯着顾问臣,突然说:“才不会呢,麻麻生出来的时候,爸爸都没看到!”
这句话一下扎进了顾问臣的心脏,疼的他死去活来。
确实,蛮蛮出生的时候,他压根没看到,怎么知道她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谈话以蛮蛮胜利结束,蛮蛮依然惦记着拿小剪刀剪掉弟弟身上多余的东西。
最后被阮软发现,拖过来,直接一顿一段竹笋炒肉,打得蛮蛮小屁股疼了两天,保证发誓不剪了,并没收掉小剪刀一个星期,才让蛮蛮彻底放弃这个想法。
阮软出院的十二天后,顾忘书也生下一个小男孩,蛮蛮去看了,觉得大姨姨家的弟弟比自己家的弟弟还丑,心里终于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