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臣，咱俩谁跟谁？都别打哈哈，小白已经跟我交了底，他是你的内应，你们里应外合联手搞垮莫家。”莫渊垂着眼眸：“何必否认？这都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而已，谁都不傻，这种否认更像打我的脸。”
    “说实话你不听，我有什么办法？”顾问臣当然不可能承认，他说是就是？别说沈白承认，就算沈白站在他面前，他也不可能承认。
    没有证据的事，捕风捉影的事，就敢拿来说？
    莫渊被气得直笑：“好歹咱们也同学一场，你就非得这样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这话说过分了，我刚刚说了都是凭本事赚钱，莫家有本事别人也有本事，谈什么赶尽杀绝？要是我没说错，报纸上都写得很清楚了，莫家垮台，输在人丁过于兴旺，这人口一多，想法自然就多了，谁都想给自家捞利益，这种事怎么能怪在别人头上？”
    顾问臣语气淡淡：“莫渊，你也说咱俩同学一场，本该有些交情，我却万万没想到，在咱俩有着同学老交情的时候，你还对阮软下那样的狠手，咱们俩这交情，从你做出规定的那一刻起，就没了。”
    莫渊握着电话，点头：“是，那事我做得确实不地道，但是我那时候也不知道你跟阮软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样。我做那事，不是冲着你，是为了让小白吃点教训……”
    “这种话，你骗鬼去吧。”
    “顾问臣，你就这么不信我？”莫渊说：“莫家今天遭难，就是顾家当年的遭遇，你不伸出援手也就罢了，你还阻碍银行放款，你这不是赶尽杀绝又是什么？顾问臣你只要抬抬手，莫家就不会垮……”
    顾问臣直接打断说：“莫家的事，我无能为力。只能祝你好运。”
    “顾问臣！”
    莫渊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狠狠砸在桌子上，他撑着头，闭着眼一眼不发，办公桌前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看起来气度不错，就是形容憔悴，人还有些狼狈。
    赫然是中州顾家分公司的那位老总。
    赵旭算起来也有些惨。
    前半生误打误撞跟了顾韬光，年纪轻轻一路跟随着，就认准了顾韬光，顾韬光呢，也给他体面，从小小的秘书一路往上爬，十多年过去了，赵旭也成了中州分部的机构总。
    一开始干的小心翼翼，后来逐渐上手，更加熟练，能力有了，胆识有了，气度自然而然也就有了。
    懈怠就是在当了机构总这么多年后，觉得事业熟练了，自然而然就懈怠了。
    人就是这样，安逸的环境待太久，就会懈怠，会懒惰。
    山高皇帝远，虽然澜城和中州相隔不远，但是顾董总归不可能天天见，所以土皇帝的感觉确实很不错。
    顾董在时候，对赵旭十分信任，赵旭也得以，从自信心到收入，从地位到权势，水涨船高，很快就脱离了群众生活，迈入了中上层人士的生活圈。
    高尔夫可以学了，身边的朋友也从一开始的差不多换成了现场的差不多登记，每个人名字后面都能加个“总”。
    就连曾经顾家少东顾问臣的特助被调到中州，原本顾董的意思是让赵旭当副总的人选培养的，结果赵旭心眼不大，多少年前的事都记得一清二楚，钱柜的罪过他，阻挠过他递送策划方案，心中恨得要死，进了他手里，怎么能让钱柜落好？
    赵旭耍了个心眼，三下五绕把钱柜变成了一个跑腿的了。
    顾董把人调走，就是不希望钱柜再澜城出现，又怎么可能想的起来这么个小人物？
    钱柜那五年过得真不好，赵旭平时工作没什么要忙，闲来无事，最大的乐趣就是看钱柜被折腾，到最后，就连公司的坐办公室的人，都能喊一声“钱哥帮忙倒杯水”，这种杂活原本是前台小妹干得，钱柜干起来倒也顺手。
    赵旭当然得意啊，曾经让人看不起，现在让人高攀不起。
    就是针对钱柜这种人。
    只是，赵旭的得意戛然而止。
    顾董退休后，顾问臣上位，赵旭也收敛过，他还为此特地借口去探望顾韬光，结果顾韬光给他吃了定心丸，说他跟顾问臣关照过，公司曾经的老伙伴，只要不犯错，顾问臣不能把人开除。
    顾韬光的话给了赵旭莫大的底气，他直接理解为顾问臣拿顾韬光留下的人没办法，他当然不会犯错，人一得意就忘形，连续两年的年会上，赵旭甚至当众顶撞过顾问臣。
    顾问臣当时没说话，更加助长了赵旭的气焰。
    结果今年，顾问臣突然发难，总公司派人查这几年的账目，赵旭被查出大问题。
    一个公司机构总，不可能完完全全的干净，更何况赵旭当惯了土皇帝，公款吃喝更是家常便饭，反正发票开成请客户吃饭，谁都不知道，更有甚至带去了夜总会，那种场所消费起来多恐怖？
    这一查账就全翻了出来，哪里吃饭的费用这么贵？这一顿饭得有七八万？
    这种事多了，本来也就是找事的，赵旭当然就完了。
    公司开出，追讨公款，否则就要报警。
    赵旭的家里为了不让赵旭被抓，凑钱填上了拿笔费用。
    这么多年下来，赵旭家里的消费都被提了上来，失业就算了，还到赔了这么多年家里的积蓄，可以说元气大伤。
    赵旭不得不给自己另谋出路。
    没办法，不找工作家里就乱套了！
    孩子出国在费用，老人的健康而费用，那样都要钱。
    让赵旭去找普通工作肯定是不可能的，他也认识一下有钱的朋友，结果去找了才发现，他是顾氏机构总的时候，跟那些人是平起平坐的，当他不是机构总的时候，他已经没了跟人平等的资格。
    赵旭这么多年自认人脉不少，没想到落到今天的地步，走投无路之下，他去找了莫渊。
    到底是在中州企事业，离不得中州莫家的关系，赵旭找到莫渊，莫渊说有合适的机会会想着他，结果没多久莫家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