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有些心慌,“我,我也不是……”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顾问臣叹口气,低着头,神情低落到了极致,眉眼之间肉眼可见的萧索,“你让我想一想,让我再冷静一下,然后再答复你,行吗?”
他抬头,眼神让人心碎,他显然在剧烈的挣扎,要不然,他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阮软张了张嘴:“顾问臣,你别这样……”
“阮软,我们先分开几天,”顾问臣突然说:“我想单独冷静一下。”
阮软一下慌了,分开几天是什么意思?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问臣说完这话,他转身走了。
临走丢下一句话:“你想要干什么,你跟司机吩咐一声,我最近就不回去了。”
他乘车离开,楼下顾韬光跟他说话他都没理,阮软站在楼梯上,眼圈发红,心里难受极了。
他怎么可以……
顾韬光抬头看着阮软,也不知道什么事,不过,能让顾问臣那小子丢下阮软自己走了,看来事情不小:“吵架了?不想吵架就主动低头认个错,面子算什么玩意?”
阮软不知道怎么回顾韬光,她擦了下眼泪,从台阶上下来,朝顾韬光点了下头:“顾伯伯,我先走了。”
嗓子有些哑,可想而知刚刚两个人都不高兴。
回去的时候刚好赶上蛮蛮放学,阮软站在校门口排队等着,顾问臣坐在车里看到她在排队,没有下车,而是直接让人开车离开。
阮软一边拍队,一边回头看,她没说要来接蛮蛮,就是临时起意,顾忘书最近跟闻笙约会比较多,都是顾问臣来接蛮蛮,他今天没说不来接,阮软觉得,顾问臣一定会来的。
结果眼看放学时间到了,蛮蛮他们都排队出来了,她都没看到顾问臣。
阮软情绪愈发低落,她知道他生了很大的气。
司机走过来,小声说了句:“阮小姐,我刚刚看到顾总了,不过他见你在排队,就没有下车,直接走了。”
阮软一愣,走啦?
她慢慢地下头,走了呀,也对,他都说想要冷静一下,一定是不想见到她的。
蛮蛮蹦蹦跳跳从幼儿园出来,“妈妈!周子晴当好朋友了,她妈妈给她生了一个弟弟,她天天在我面前显摆,我很不高兴!”
阮软牵着小丫头的手,一时不知道心情是什么感觉。
“蛮蛮,你也想要弟弟啊?”阮软问。
蛮蛮使劲点头:“必须想要!我都想好了,我要是有弟弟,我就把我身上是喜欢粉一点给他,他肯定长的又小又笨,我要保护他才行。”
阮软一下被气笑了,“小是真的,你怎么就知道他笨呢?万一他很聪明怎么办?”
蛮蛮一呆,随即蹙起小鼻子,认真的想了想:“聪明也很好,这样,他以后就能帮我背单词和练钢琴!”
阮软带着她回家:“弟弟可没办法帮你做这些事。”
“没关系,周子晴说,小孩子都要慢慢训练,就跟训小狗一样的。”
回到楼上,阮软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家里阿姨在做饭,坐到餐桌旁的时候,阮软觉得今天的伙食略有些清淡,不如往常丰盛。
不过她最近胃口不好,反而觉得这样更好,最起码能吃点东西,要不然,有些大油大荤的东西,闻着味就想吐。
晚上陈霜跟她联系,问她跟顾问臣谈得怎么样,阮软没说话,陈霜就知道,顾问臣是不可能同意的。
别说顾家这种人家,哪怕是普通人家的男主人,都不可能同意孩子来了不生。
陈霜说:“阮软,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至于你自己怎么考虑,你要想清楚。我之前给你协调了一周的假期,这一周的时间,你就刚好自己也思考一下,最好能作痛顾总的思想工作,这样,接下来的工资才不受影响,要不然,你的情况就是演着演着,肚子搭起来了……这让人家怎么说?”
阮软小声应了一句:“他说要冷静一下,我答应了。”
陈霜:“行吧,你先好好休息,别乱想。挂了。”
挂了电话,陈霜就叹气,这事弄得,要认命了。
怎么当初就没把手术做了呢?
顾问臣那种人,怎么可能舍得撒手?
到现在陈霜都记得,顾问臣为了阮软,那是能做的都做了。
出场费可能只有一百二十万,来回包机就将近两百万,阮软赚得还没有顾问臣花的多,他愣是没跟人提过一句,这还是陈霜自己打听出来的包机价格。
再说阮软车祸期间,顾问臣那真是衣不解带的伺候陪护,四五个月的时间,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他这么号痴情种。
更别说日常那些事了。
陈霜就是觉得饿,现在也就是等着看,究竟是谁先低头了。
这一周,阮软几乎没什么事,她想去找顾问臣,又想起顾问臣说要冷静的话,她想要在接蛮蛮的时候偷摸躲起来,想等顾问臣来接的时候过去找她,结果这两天来接蛮蛮的都是顾韬光。
阮软想要制造个偶遇,都不知道顾问臣在哪里。
这天吃完饭,她监督蛮蛮练琴,快要练完两个小时的时候,门外有敲门声传来,阿姨过去开门,发现外面站在顾忘书。
“顾小姐,您回来了?”
顾忘书点点头,手里提着包,脸色有些不好看。
把包一扔,往沙发上一坐:“蛮蛮,大姨姨回来啦!你回来让大姨姨疼一疼!”
小蛮蛮趁机不弹了,一骨碌从琴房跑出来:“大姨姨,我可想你了,你这么长时间哪里去了呀?”
顾忘书伸手抱住她,就是在蛮蛮跷着腿,想往她身上爬的时候,赶紧拿手挡在腹部:“宝贝,小心点!”
蛮蛮爬在她腿上:“对不起大姨姨。”
阮软从屋里出来,“怎么了?你怎么惹大姨姨不高兴了?”
顾忘书抬头看她,“不是她,是闻笙。我现在看他就烦!”
阮软诧异:“你跟他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是挺好的呀,就是因为好,我特么才不高兴!”顾忘书气愤地说:“简直是吃饱了撑得,我看他就是想找死,不想好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