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估计顾问臣的心情,怎么想的?
陈霜恨不得骂醒阮软,可这个时候,她也知道不能继续逼迫,这样下去,反而会激发她的逆反心理。
“行吧,你跟他好好谈谈。”陈霜出谋划策:“阮软,我再提醒你一次,你的事业比其他一切都重要。你事业有成,别人不敢看轻你,你的女儿没人敢欺负,你可以底气十足的给她最好的条件最好的教育,让她在最好的环境中成长,而你,别人永远欺负不了。如果你现在放弃事业,你再想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阮软握着电话:“陈霜姐,你说得我记住了,我会好好跟他谈的。”
陈霜应了一声:“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挂了电话,陈霜拧着眉,对身边的团队成员说:“这事弄的,当初要是能直接做手术就好了。”
可惜到医院门口还被人发现,之后就一直没有时间预约,而且那时候阮软热度高,那么多人盯着,她也没办法安排,就怕被人发现。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陈霜说:“肯定是只能等她那边消息了,她说跟顾问臣谈,也不知道能谈成什么样。我还是挺担心的。”
阮软跟顾问臣比脑子,怕是十个阮软都比不过一个顾问臣,这怎么比?
就像刚刚,如果顾问臣能跟阮软吵起来,越激烈越好,这样,会激发阮软的逆反心理,也就应验了陈霜之前说的那些,结果顾问臣没有跟阮软吵。
刚刚顾问臣出来后,陈霜一眼就看出顾问臣在生气,关车门的声音她在车里都听到了。
他竟然没跟阮软吵架,这说明顾问臣知道,他冲动的时候说出的话可能会伤害到阮软,所以她宁肯憋到内伤,也不跟她吵,不让自己有机会说出那些冲动的话。
就因为这样,陈霜才担心,这说明顾问臣很了解阮软,知道什么样的办法对她有效。
阮软性子娇,脾气看着好,实际上她倔强又绵里藏针,不是那么容易被人说服的。
就像陈霜对她说了那么多话,她在刚才还是很坚定地说,要跟顾问臣谈过之后才行。
她分明不是那种没有主见软弱的性格。
“我们先回去,跟她保持联系吧。这事弄的……”陈霜更气的是,怎么就这么不小心,给弄怀孕了呢。
楼上,阮软哭了一气,行李箱合上,放到一边,自己把剩下的衣服放回柜子里。
在沙发上坐下,她用手捂住脸,在努力想着跟顾问臣要怎么谈。
她一直都觉得陈霜的话是很有道理的,所以她一直没有反驳陈霜,她唯一跟陈霜意见不同的地方,是她觉得应该跟顾问臣商量,而陈霜觉得既然都决定打掉了,就没必要告诉顾问臣,因为这样反而让两个人起隔阂。
顾问臣比她以为的更早知道怀孕的事,或许是第二天新闻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他却没有跟她提,他不是不在意,而是希望她告诉自己。
阮软抱着头,又忍不住呜咽出声,她就应该提前跟他解释一下,跟他商量一下,这样,最起码不会像今天这样,他那么震惊的生气,自己这么难受了。
顾问臣回到老宅,顾韬光正在摆弄他新得是钓具,看起来心情不错,甚至还在哼着小曲,抬头看顾问臣从门外进来,面无表情的穿过客厅,直接进上楼进了卧室。
关门声还特别响。
顾韬光拧着眉,“抽什么风?谁得罪你了?”
顾韬光琢磨着顾问臣不是别扭的性子,这好端端的怎么弄得跟谁欠了他五千万似的?
谁对不起他了?
还是公司出了事?
想到中州分公司,顾韬光想着,难不成那边出了岔子?
想想不可能啊,真要出了岔子,顾问臣才不会回家生闷气,他只会铆足了劲搞死对方。
别说不可能,顾问臣就是这种性格的人,宁肯错杀一千不肯漏杀一人的脾气,不可能突然转性。
不是公司的,那就只能是家事。
这样一想,顾韬光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阮软那边。
十有八九跟阮软吵架了。
顾韬光冷哼一声,是他自己当宝贝疙瘩宠着哄着惯着的,现在跟阮软吵架还回家摆脸色?
有本事跟阮软吵去!
对顾韬光而言,顾问臣就是贱的。
世上女人死绝了?怎么就非吊死在阮软那棵树上?
他到现在,脖子都进黄土了,还没抱上孙子,只有个孙女天天爷爷长、爷爷短的叫,他更想孙子啊!
想到这个就闹心,顾韬光对着楼上狠狠瞪了一眼:“有本事抱个孙子回家,要不然,别指望我给你好脸色!”
孙子已经成了顾韬光的执念,看到顾问臣一天能念叨三遍,不到万不得已,顾问臣都不愿意回来。
顾问臣甩上门后,直接进卧室,往床上一倒,一只手搭在额头,闭着眼一动不动。
心都碎了。
是真的碎了,他一心一意等着她告诉自己,告诉自己怀孕的好消息,结果呢?
他等来的是阮软的隐瞒,甚至还打算偷偷摸摸离开澜城,不用想也知道她要干什么。
带上十多天的衣物,以见国外经纪公司为由,去做手术。
他真想掏出自己的心给她看,让她看清楚,他真的是一心一意对她,恨不得把骨髓敲出来给她吃,她竟然要打掉他的孩子。
他不伤心才怪。
他们的孩子,他们在最相爱的时候才有的孩子,她竟然忍心打掉。
他知道自己不能跟她吵,他甚至责问她的那两句后都他都后悔,他就应该一言不发掉头就走。
阮软啊,她的心比她的名字还要软,他就是要让她难受,让她愧疚,让她觉得对不起他,这样,她才不会因为冲动和气愤,负气离开。
他不想用非常规手段对付她,他不能让她对他失望到绝望。
顾问臣对了解她,她现在肯定很难受,很痛苦,很懊悔,哪怕她真要打掉孩子,也不会是现在,更不会现在离开。
那个孩子是他们两个人的,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代替她生,可他没有那个功能。
顾问臣用头撞了下床头,他忐忑不安,他怕她走了,怕她被经纪人接走,怕她真的接受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