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当年沈白对付顾家不同,这一次,顾问臣和沈白里应外合,用得是离间计。
顾问臣只是略微放出一点风声,就立刻在莫家引起轩然大波。
莫老三利用职务之便受贿,简直千万,简直让莫家人瞬间炸开。
就说莫老三怎么有心思在那个职务上坐了六七年,中间要给他提升他都不愿意。原来是有利可图。
这事一出,就连莫渊都觉得头疼不已。
这事其实莫渊了解,只是有些事都是看破不说破,采购这活,想要找个完全干净的几乎不可能,再干净的人看到钱,可以忍一时,忍两时,还能忍一辈子?
所以对于莫渊来说,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放在心上,他们听到说受贿几千万,看着挺多,实际上掰开了算,在再七年,一年也就是几百万,对于他们来说,这钱真不多。
结果一次性爆出来,莫家其他人都受不了了。
这还得了?人家干活是拿点工资,莫老三干活那工资是不是拿的也太多了?
只是这事爆出来,就要处理,要不然都要暴动了。
莫老三这采购方部负责人肯定不能做了,然后这份肥差就成了莫家众多人争夺的目标,换谁上都不行,这家人上去了,那家人不满意,那家人上去了,这家人又不满意。
莫家人口有多,大家庭里都分散着各种小家庭。
莫渊可以经营公司,应付这些破烂事,他只觉得头痛。
最后这事没安排新人,而是让沈白临时代管,沈白不属于那些小家里的一份子,他是莫渊的人,总算按时安抚住了莫家人。
沈白没有经验,莫渊实际上给他安排了一个有实权的助手,真正操控采购部其实是助手,沈白就是挂个名。
当年沈白跟莫家配合,从顾韬光手中骗走了五亿,顾问臣铁了心要在乱局中把这一战掰回来。
他利用的就是助手新官上任,要在沈白面前显摆,要在莫渊面前表现的心理,让人跟对方完了一场心理战,让对方在急于表现的情绪下,买到比莫老三质量更好价格更实惠的原材料。
货款有三个亿。
打过去之后莫家工厂一直在等货,结果等啊等,等啊等,十天过去了,工厂打来电话催促,原材料快没了,新货还没到。
这时候才发现,对方是个新注册的公司,注册法人是个六十岁的农村老太太,一问三不知,身份证丢了好几年,因为不出远门,补办都没办过。
……
手段不高兴,但是类似的事层出不穷,莫渊终于觉察到不对劲。
特别是货款这件事,套路如此熟悉,让他第一时间想到一个人,顾问臣。
莫渊出现在顾问臣的办公室,实属罕见。
两人隔着办公桌,面对面坐着。
莫渊脸色有些难看,顾问臣也没有给他好脸色,语气平淡的问:“有事?”
“顾问臣!”莫渊咬牙:“不要装了,我知道是你!”
一模一样的套路,一模一样的招数,就跟当年沈白用那招对付顾韬光一模一样。
只不过,一个是以投资的名义,一个是以采购的名义。
“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问臣回答:“按照你的话来说,老同学一场,有什么事敞开来说,别遮着掩着,没什么意思。”
莫渊闭了闭眼:“如果你是因为当年小白跟顾家的事,那也是你跟他的恩怨,牵扯到莫家,就没意思了。”
“莫渊,我们都知道,你们家的事我没参与的兴趣,我很忙。”顾问臣说:“当年沈白骗走的那五亿,我早就不在乎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那五亿早已翻倍的赚上来了。我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事上?”
莫渊气得咬牙:“别装了,你到底想干什么,说清楚,我说过,莫家和顾家两家,真要斗起来两败俱伤,对我们都没好处。你想着法子搅乱莫家,究竟想干什么?”
顾问臣垂眸:“风起涟漪,这是自然现象。合久必分这是自然规律,莫家这么多年抱成一团,看似和睦多年,实则内部矛盾重重。莫家这个粪球内部松散,经不起抗压,要乱要分,这是也是规律,怎么赖到我头上?”
他一笑:“莫总,这种事要做的该自查,而不是随便诬赖。莫家被人骗了钱,就是我的问题?当年顾家骗了钱,可没说是莫家的问题。被骗了,报警是最好的挽回损失的办法,而不是四处找冤大头顶缸。说句难听的话,这只能说是莫总管理不善,导致的后果吧?”
莫渊失笑“顾问臣,我还真是小瞧了你的厚颜无耻。你把莫家搅乱,故意跟你莫家作对,你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我能看个热闹!”
莫渊被气得当即站起来,人还没动呢,就听到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顾问臣出声:“进!”
阮软伸手推门,手里还拉着行李箱。
她带着口罩帽子,全副武装,一看就是演出结束后,刚下飞机。
她进门看到办公室有人,当即就想退出去:“我是不是打扰你了?那我出去等……”
说着就要回头。
顾问臣人已经站了起来,“没有,他正要走。”
莫渊都被气笑了:“顾问臣,你还真是我老同学啊!”
阮软已经摘了口罩,听说他是顾问臣老同学,还特地打招呼:“你好。”
莫渊看着阮软,又扭头看了眼顾问臣,突然笑了一声,开口:“阮小姐?幸会幸会,以前只在传闻中听过,这次有幸见到,很荣幸。”
阮软不明所以,传闻,什么传闻?
顾问臣突然意识到他要说什么,刚要上前阻止,就听莫渊开口:“小白跟你多年感情,一直在跟我闹呢,没想到,你最后还是投入了顾问臣的怀抱,还真是年少三年比不过一夜啊!”
阮软一愣,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碰了碰她,小白?
她看向顾问臣,顾问臣已经伸手牵过她的手:“他侄子叫小白。不用理。”
“怎么这么说呢?”莫渊笑:“好歹也是前男友,一句侄子,倒是把所有的情谊都抹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