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霜没说话，而是跟副总对视了一眼，终于，陈霜开口：“顾先生，有件事我想跟您确认一下。您跟阮软是什么关系？”
    阮软坐在顾问臣身侧，乖巧的像个小兔子，她看顾问臣一眼，自己不说话。
    顾问臣开口：“她是我女儿的妈妈，我是爸爸。还能是什么关系？”
    陈霜的眼睛瞪大，“所以，阮软的女儿，生父是你？”
    顾问臣点头：“是我，这很稀奇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陈霜讪笑，她就是震惊。
    不但是她，公司其他人也很震惊的，这要传出去，是个大新闻啊！
    阮软不明所以，她看看顾问臣，再看看其他人，因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怕自己说错，所以她干脆选择不说话。
    发呆的时候，脑子里就在盘旋，如果是以前，她现在是什么状态？
    她一丁点都想不到。
    顾问臣笑了笑，喝了口水，“我希望，公司不要把阮软的私生活当着炒作的点。她有个一个女儿，这是人所共知，她也从来没有隐瞒的。她从来没有提过她先生的情况，只是不愿意多聊。”
    “明白，阮软不是那些靠粉丝堆砌起来的明星，她不需要维持人设，这些对她来说不重要。”副总开口：“我们这次过来，一是想了解一下阮软暂时的身体状况，究竟能不能上舞台，二是如果现在不能上，那么多久能上，这些总要有个时间概念，陈经纪之前也跟你这边沟通过，确实等不起了，要不然也不会跑这一趟。第三呢，就是康复后需要做宣传，阮软的身体允不允许出境。”
    阮软抿了抿嘴，说：“我现在戴的是假发。”
    她怕人家以为那是真头发，这样的话，万一人家对造型有要求，她怕自己提供不了。
    陈霜感觉笑着说：“阮软，这个你别担心。头发这个没事，现在造型师都很厉害，假发能做得像真的。我们关心的是，除了头发之外的身体状况。练习可以私底下练，但是舞台需要彩排，这就要配合总导演安排的时间，如果你的身体承受不了，就会耽误彩排……弄不好，还被会人说耍大牌之类的。”
    阮软看向顾问臣，她说：“我觉得我可以。”
    顾问臣看她一眼，当然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就是一心想上台。
    “说下你们的宣传安排计划，以及需要她配合的地方有多少！”顾问臣开口。
    双方为此展开了讨论，阮软从头到尾就是坐着顾问臣身边，她一是观察，二是在尽可能的吸收她明明参与过五年，现在却完全听不懂的那些专业术语。
    什么宣传，什么推广，什么备采之类的，对她来说，太高大上，她以前只在电视上听过，只在网络上听过，可现在，他们谈论的对象是她。
    阮软有些仓惶又有些兴奋，那种跃跃欲试的期待感，让她时时盯着顾问臣，生怕他说出不同意的话。
    她一直都在期待舞台，也一直都梦想自己成为钢琴家。
    对现在的阮软来说，她好像是做了一场梦，昨天还是大学刚毕业，今天她就成了可以上台表演的钢琴家了。
    脑子里胡思乱想太多，阮软“哼哼”闷笑了两声，得意的差点就大笑出声了。
    等她意识到大家都在看着她的时候，她急忙调整脸上的表情，“对不起。”
    但是，她真的太得意了。
    她一点都不记得自己奋斗过五年，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占了多奋斗五年阮软的便宜一样，坐享其成得享受对方的劳动成果。
    有点得意又有点愧疚是什么意思？
    阮软抿着嘴，压抑着笑，她就要有机会上舞台了！
    她以前的那些大学同学，他们就要在电视上看到她了。
    阮软一面鄙视自己内心这么肤浅，又一面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她就在满腹的内心戏里得意、羞愧、得意、憋笑的过程中，结束了这次跟公司的商讨的下一步复出方案。
    “只要采访地点在澜城，我可以提供一切衣食住行的帮助。”顾问臣不让对方公司白出力，他知道对方做出了牺牲，所以他也愿意做出一点牺牲，对他来说，不过就是金钱上的一些付出，不足挂齿。
    能让阮软开心，那才是最重要的。
    会谈结束，顾问臣让人专程送他们一行人去他预定的五星级酒店，看着车离开，顾问臣才返回会议室，阮软还坐在原地，伸手捂着脸，不知为什么笑得“咯咯”。
    刚刚跟公司的人讨论的时候，他眼角余光就看到她一直在憋笑，这会儿人走了，她总算可以笑出声了。
    就是……顾问臣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阮软？”担心她有毛病，顾问臣伸手试了试她额头，不烫，没发热，“怎么了？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阮软做在原地，笑得脸通红，她问：“顾问臣，你有看过重生小说吗？”
    顾问臣拧眉，“什么小说？谁写的？”
    “就一种类型，人死了，然后又活了，结果发现自己一下子变得好厉害的那种！”阮软满脸兴奋劲，看着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都在冒着光，“我觉得我就是！我出了车祸之后，明明很惨，可是我现在竟然发现自己这么厉害，你看看我的名头！”
    她拿手机给顾问臣看，那是刚刚趁顾问臣讨论的时候，她偷偷拿过去的，她第一次在网上搜“阮软”的名字，结果搜出了一个大惊喜，然后就控制不住了。
    “国际青年钢琴演奏家，有美女钢琴家的称号……”阮软没读完，已经乐得趴在桌子上抬不起头了，“我看着这个名好好羞耻，这是说的我吗？”
    说完，又是一阵嘲笑自己的笑声。
    顾问臣叹口气，这是傻了吧？
    “这是你，要不然你以为是谁？”
    阮软抿着嘴，又是一阵傻笑，“出生于z国澜城市，自幼学琴，曾多次获得国内外多项钢琴比赛大奖……哼哼哼……”
    顾问臣伸手扶额，听听听这笑声，不是小傻子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