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撇着小嘴，又伤心又难过，她看着爸爸：“为什么妈妈不回家？”
    顾问臣说：“妈妈会回家的。只是现在妈妈要休养身体，等妈妈的身体好一点了，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我现在就想要妈妈！”蛮蛮抹着眼泪说。
    “我知道你现在想要妈妈，但是宝贝儿，妈妈的身体不舒服，怎么回家陪你玩？陪你做游戏？陪你去游乐园？”顾问臣哄她：“你要是乖一点，当个听话的好小孩，那我们就经常过来找妈妈。”
    蛮蛮抽噎着：“真，真的？”
    “真的，不骗你，不信，你问问妈妈。”顾问臣说着，牵着蛮蛮的手看向阮软。
    阮软一愣，然后她赶紧点头：“是真的，你乖乖听话，乖乖上幼儿园，你就可以来找妈妈玩，妈妈还可以教你弹钢琴呢。”
    蛮蛮立刻抹了把眼泪，对顾问臣说：“爸爸，我跟大姨姨回家了。”
    “好。”顾问臣扭头看着顾忘书，顾忘书过来牵蛮蛮的手，她看向阮软，“阮软，我先带她回去，等过两天她休息了，可能还会带过来烦你。”
    “我不觉得她烦，我很喜欢她，她很可爱。”阮软看着蛮蛮，朝她伸手，蛮蛮立刻跑过来，小心地扑进她怀里。
    “思澜乖，妈妈等你来啊！”
    蛮蛮点头：“妈妈要等我哦，妈妈再见！”
    小丫头为了下次再来，乖乖跟顾忘书走了。
    顾问臣送到门外，他紧绷着唇角，直到车开出很远，看不到尽头。
    坐在沙发上的阮软在小姑娘走后，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种巨大的失落感，让她有些不适，扭头看到沙发角落堆放的小姑娘带过来的零食，她伸手拿过一包，展了展四个角，没舍得撕开吃掉。
    顾问臣进门就看到她捧着几包零食发呆，满脸的失落肉眼可见。
    他朝她走过去，“还好吗？”
    阮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好不好。”
    难以言说的心情。
    “如果你喜欢她，就经常接过来，反正同一个城市，也就二十分钟，很方便。她回去除了上学，她每天放学回家，也是跟她爷爷在一块，顾忘书总是要上班的。”
    阮软抬头看他，热泪盈眶地问：“我是不是有毛病？我真的很喜欢她……”
    顾问臣摇头：“你没有，你喜欢她太正常了，因为她那么漂亮，那么可爱，谁能忍心不喜欢她呢？”
    阮软抹了把眼泪，“我看到她第一眼，就觉得……我好笑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就觉得她的脸很熟悉。”
    顾问臣笑着：“漂亮的女人总是相同的，虽然她还是个小小小女人，但是跟你很像，你喜欢她很正常，你要是不喜欢，我才会奇怪。”
    阮软一下破涕为笑，她点头：“嗯！”
    顾问臣刚要说点什么，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是周山的电话，“喂？”
    周山问：“顾总，您现在身边有人吗？说话方便吗？”
    顾问臣看阮软一眼，发现她正满脸警惕地盯着自己，“方便，你说。”
    “是这样的，我今天接到阮软经纪人的电话，她让你尽快联系他。”周山说：“我想公司应该急了，国外的经纪公司一直在催他们，觉得这么长时间没有对外公布具体情况，这样是不行的。听她语气，她也是很着急……要不然，您联系一下？”
    对方只能通过周山联系到顾问臣，都是单线，顾问臣不透露信息，对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知道阮软几次手术都很成功，一直在坚持做康复训练，可她具体怎么样，他们完全不知道。
    顾问臣听着周山的电话，应了一声：“我知道了，我会跟对方联系。”
    “好的，那我先挂了，您忙。”
    顾问臣挂断电话，“陪思澜一天，是不是累了？”
    “还好，”阮软突然说：“对了，思澜说她妈妈是个钢琴家？”
    “嗯，是个在国际上很有名的钢琴家，最近半年才回国开拓市场，平时工作很忙，但是都会坚持陪思澜，是个尽心尽职的好妈妈，只是这一次她实在伤得太重，不想让思澜看到，所以……”顾问臣朝她点点头，不言而喻。
    阮软肯定的点头：“考虑到思澜的心理了，是个好妈妈。”
    顾问臣笑了笑：“我也这么觉得。”
    阮软轻轻叹了口气，“这世上大家活着，都好难啊！”
    晚饭后阮软又去练琴，顾问臣趁机给阮软经纪人打电话，电话第一时间就通了，对方开口就问：“请问是阮软女士的家人，顾先生吗？”
    “我是。”顾问臣问：“你是阮软的经纪人陈女士？”
    “是，我叫陈霜，顾先生，我就开门见山，不跟你绕弯子了吧。”陈霜说：“阮软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我要实话，不需要报喜也不需要报忧，实话就行。”
    “做了三次手术，都很顺利，康复也一直在做，医生抱乐观太多，可能不需要做第四次手术，现在人还在做康复，可以行走，但是动作很慢，如果你是指上台表演，坐在那里几分钟可以，但是长途飞机飞不了，长时间训练彩排腰椎也受不了。”顾问臣说：“我的建议是，为了她后期演出生涯的稳定性和持续性，再养几个月做打算。”
    “顾先生，您不懂娱乐圈，这个行业更新换代的太快了，阮软不是无可替代的，她是需要做长期职业规划的，她是有事业，这么长时间的曝光度，如果不是经纪公司时不时放出一点动态，没有多少人记得她。她不是演员，不是歌手，她是本就相对冷门的钢琴演奏家，主流职业认可她，但不流行。”陈霜说：“如果她再没有曝光度，要不了多久她想重回演艺圈，就难了！”
    顾问臣沉默着，他拧着眉没说话。
    “顾先生，我只知道您是她家人，我希望您能站在她职业生涯的角度出发，而不是单纯家人的角度出发。现在只要出现一个只有五分才能十分相貌的美女钢琴师，阮软都很可能被人完全取代，失去她原本很占优势的市场。我需要您跟她沟通，她是否接受不能重复舞台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