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阿姨觉得这两天,顾先生和阮小姐之间的关系有点紧绷。
不能说不好,也不能说很好,就……
反正,都是两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相互之间的对话都是有些小心翼翼,都带着些气性,但是又都在极力隐藏。
阮软半躺在床上,护工正给她按摩身体,阮软一手拿着零食,一手往嘴里送。
心情不好。
顾问臣刚刚又出去接电话了。
一个电话接起来,又是老半天。
顾问臣绝对藏了事,要不然,他怎么每次接其中电话的时候,都特别心虚的躲起来?
虽然嘴里吃着零食,但是心里还是很难受。
憋屈得感觉。
医生过来查房,问了阮软一些身体状况,阮软如实回答。
医生说:“等过两天,再拍几个片,看看骨骼愈合情况,要是没什么问题啊,这趟就可以先回家养着了。”
阮软点头:“嗯,谢谢医生。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得跟以前一样呢?”
受过伤的人,总觉得自己比没受过伤的人娇贵,生怕蹦一下跳一下,会让旧伤复发似的。
“你要是养得好,那就是跟没受过伤的人一样,养得不好,说不定走路都是拐的。”医生说:“所以遵医嘱,最重要。”
阮软生怕自己是拐得,赶紧点头:“我一定会配合医生好好做康复的!”
等医生走了之后,阮软看看自己的腿,长长地舒了口气,医生的话是一定要听!
顾问臣回来的时候,病房里没人,顾问臣又去了卫生间,也没人,最后他在康复治疗室找到了她。
阮软满头是汗,正在医生的指导边,护工的协助下做着康复的动作,重复的动作做完二十下,衣服都湿了大半。
“要歇会吗?”顾问臣问。
“不要,我刚做了二十分钟。”阮软不看他,继续换下一个动作。
顾问臣在旁边看着,阮软说:“你去工作吧,我要坚持下去。”
顾问臣没走,他觉得他现在要是走了,她八成又会生气。
她自打醒过来后,人就有点娇,还有些憨,生气的点不容易抓,他尽量减少让她生气地方。
阮软费力地运动,头发都贴在了脸上,小脸通红,汗珠顺着脖子往衣服里钻。
她坚持了一个小时,整个人都虚脱了。
护工扶着她回病房,顾问臣要在另一边扶,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
虽然她动作做得很巧妙,也不像生气的样子,但顾问臣就是感觉她在避着他。
护工扶着阮软进卫生间,小心地避开伤口,给她擦身体。
顾问臣坐在外面等着,他想着是不是阮软在医院被关得太久,以致她情绪极端化,濒临崩溃的边缘了,所以才不高兴了。
看来还是要出院回家养着,一直这样绷着,人会疯的。
阮软在最后一次拍片过后,终于得到了医生肯定的说:“暂时来看,不需要做第四次手术,从图片上看,伤口愈合的很好,骨骼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回去之后,还是要多做康复运动,另外,也不能过量呀!”
“那现在可以出院了是吗?”
“对,可以出院了。一个月过后再来复查。”医生提醒。
因为可以出院,阮软的心情一下变得很好,护工阿姨上最后一天班,两人还聊了挺多话。
每天负责送饭的阿姨正在收拾病房里的东西,很多东西都是后来添置的,要出院的时候,顾问臣让谁需要谁拿走,只带了阮软一些贴身衣物之类的。
办理了出院手续后,阮软跟着顾问臣去了酒店,阮软这时候才发现,他们不是在澜城。
阮软坐在沙发上,问顾问臣:“我们为什么不是澜城?”
顾问臣看着她回答:“你一个人到这里来出了车祸。”
阮软拧着眉,她一个人到这里来出了车祸?
她为什么一个人……
阮软突然顿住,有些惊慌地看着顾问臣,难道她是因为逃跑的路上出了车祸?
要不然她想不出为什么她是一个人。
那……她自己跑出来,她不管她爸了?
阮软伸手敲了敲脑门,想要记得车祸前她都在想什么了,结果什么都想不起来。
顾问臣见她一脸懊恼的样子,他在她跟前蹲下来,“别担心,不是你想得那样。你现在最主要就是要养好自己的 身体,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为了以防被人偶遇或者是被媒体盯上,顾问臣安排了私人飞机,希望尽量让她舒适,也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她不被人发现。
她现在还不适合一下子接收太多的内容。
阮软看着顾问臣,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有很多疑问需要答案,可她又不知道应该从哪问起来。
而顾问臣似乎也一直在避开她的那些疑问,只给她当下需要干什么的答案。
飞机飞了两个多小时,在澜城机场停下。
阮软下飞机的时候,有些郁闷地说:“我都没去过很多地方,都没去好好玩过,就回来了。”
顾问臣说:“你以后想去什么地方,我们到时候带着蛮蛮一起去。”
阮软对他老是提蛮蛮这事,很不能理解。
一个她计划中女娃娃的名字,他天天挂嘴边,就好像这个小孩子已经生出来似的,多奇怪啊。
“困吗?你闭上眼睛睡一觉,等到了,我叫你。”顾问臣说。
阮软不困,她脑子有些乱,总在胡思乱想。
车在一个公寓前停下,阮软透过窗玻璃,看着公寓的外观,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顾问臣抱着她下车,阮软说:“我自己走。”
她慢慢地走着,上了台阶,在公寓门前停下:“这个地方……”
顾问臣盯着她的反应,阮软拧着眉,抱怨道:“也太偏僻了!”
顾问臣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叹了口气,他说:“不偏,这里是市区,马路对面就是一个商区。”
“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阮软想问的是,不回别墅吗?
“这是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母亲送我的房子。一直没人住。”他打开公寓门,公寓里的一切都是新得,从窗帘到壁纸,桌子到灯具。
阮软站在客厅打量着公寓,她说:“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