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手术被提上日程。
阮软这两天有些忧伤,“为什么我还要做手术啊?我觉得我都好了。”
她十分委屈,觉得别人看看就回家了,她还要继续住院,她都住了好几个月了。
都怪顾问臣,人家是可以在家里休养的,他怕麻烦,不让她回家,只能住在医院。
她刚刚休息好,本来都要去练琴了,结果第三次手术时间定在两天后,她的练琴计划又泡汤了。
顾问臣看着她满腹委屈的小脸,抓着她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一口,“我本来想带你回家的,但是医生说,还是为了最终效果。我思来想去,我还是希望你恢复跟以前一样。你看,你遵医嘱,乖乖打针吃药,身体恢复的也好,脸上的划痕都没了是不是?术业有专攻,医生说话,我们还是要听的。”
阮软想想也对,她点点头:“嗯。”
顾问臣笑着说:“阮软真乖。”
阮软有些得意地炫耀:“我爸说了,我小时候就很乖,还是别人家的小孩。”
顾问臣赞同:“我也觉得是,那时候,只要是阮软参加的钢琴比赛,就一定能获奖。我都很羡慕。”
“真的?”
“真的。”顾问臣点头。
这两天他为了安抚她心情,有意把工作往后推,就想好好哄她听话,配合医生。
话说一半,手机突然响了。
顾问臣伸手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抿了抿唇,松开阮软的手:“我出去接个电话。”
说着,顾问臣拿着手机站起来,到外面。
阮软的视线盯着他,一直盯着,直到他走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阮软抿着唇,一直抿着,秀气的眉毛都拧了起来,她有点生气,有些怀疑。
为什么他接电话要躲着她?
他跟谁接电话,还要躲着她接?
有必要躲着她接电话吗?
阮软冷着小脸,盯着门,等着他回来。
他出去接电话,接了老长的时间!
阮软看时间了,十九分钟四十八秒!
顾问臣从门外回来,就看到阮软绷着的小脸。
这个小表情,顾问臣太熟悉了,每次她不高兴或者生气或者是生闷气又或者是对他不满的时候,就是这样。
顾问臣略一思考,脑子飞速运转,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接电话时间太长,她等着急了。
顾问臣不动声色地坐下来,伸手抓住她的手,“等急了是吗?”
阮软睨着他,顾问臣笑得歉意:“是不是我让你等急了?”
阮软还是盯着他,顾问臣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一口,“阮软,上次还跟我说了,如果不高兴了,要跟我说原因,这样我可以改。你不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改正哪一方面,毕竟我缺点好多,还希望你一点点帮助我改正的。”
阮软的气势一下就弱了下来,她磕磕绊绊地说:“你,你也没有很多缺点。”
“真的?”顾问臣笑着问:“我觉得我身上很多缺点,有时候都无从改起,我身边没有朋友,只有你能帮我改正,你要是不说,我就不知道该改哪里。”
阮软问:“你打电话为什么要躲着我打?你是不是不能让我听到?你每次都躲着我打电话,分明是怕我听到。”
顾问臣闭了闭眼,不得不说,有些电话确实是躲着她打的,因为不躲不行。
他一边要哄着她,一边还要哄着蛮蛮,蛮蛮三天两头闹着找妈妈,如果爸爸再不跟她视频,小丫头就要爆炸了。
要么说是母女俩呢?大的小的一个德性,哄她们的招数都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大,一个小,一个是病人,一个是小屁孩。
“你真想知道原因?”顾问臣问。
阮软点头:“当然!”
顾问臣想了想说:“其实是我个人的私事,我不想让你听到。”
阮软疑惑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是不是你的生母要认回你?”
顾问臣看着她单纯的表情,他摇摇头:“不是,但是也差不多。”
“难不成是你生母不认你?”阮软反过来想。
顾问臣有些无奈,他苦笑着说:“是我生母的家人。”
顾问臣没说谎。
他确实跟陈果儿的家人接触了。
其实,是他通过曾经一则打到顾韬光手里,导致顾韬光刺激过度,直接昏死过去,被送医抢救的电话,查到了对方争是陈果儿的家人。
那通电话极为隐秘,查起来也十分困难,本是那种打完就自动消失,不留任何联想方式的电话。
他费尽心思尾随到了,最终确认对方是陈果儿的家人。
陈家人一直以为陈果儿还活着,花了不少心思找人,最终找到了顾韬光头上,他们打电话过去,就是为了往顾韬光要人。
顾韬光被刺激到,一下昏死过去,以致后来动了大手术。
只不过,这件事被顾问臣排在后面,他顾不上。
他现在有更紧要的事要做,阮软、蛮蛮、公司,还有一个三五不时作出天际的顾韬光。
阮软一时不敢问了,怕问了刺激到顾问臣。
她有点后悔,早知道这样,就不问他了。
顾问臣看她后悔的表情,安慰她:“没关系,我心态很好,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你,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不怕。”
阮软拧着眉毛看着他,同情的表情让她的小眉毛撇成了“八”字,她反过来摸摸他的手,“我不问你了。”
她看起又可爱又乖,还那么善解人意,顾问臣一下被取悦到,“那你可以多疼疼我吗?”
阮软点头:“嗯。”
顾问臣看着她,阮软突然伸出手,努力又小心地在他头顶轻轻摸了摸:“别怕,我陪你啊!”
顾问臣轻轻抬眸,视线落在她充满同情的脸上,他忍不住笑,她在同情他,露出她可爱的、乖巧的表情,十分无辜的同情着他的遭遇。
“你这样疼不到我心里,除非你亲亲我。”顾问臣点点自己的唇,“这里。”
阮软看着他,觉得他的笑容看起来一点都不可怜,但是也可能是他要面子,不愿意哭,在强撑着微笑。
于是阮软轻轻凑过去,自动自觉甚至不需要顾问臣提醒,就避开他的脸颊,亲在他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