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臣朝卫生间看了一眼,吸取早上的教训,没敢直接走。
他说:“把人看住了,让他等着。我稍后过去。”
“是。”
阮软正在卫生间,捧着水往脸上扑水,想把脸上的洗面奶泡泡冲掉。
她弯腰不方便,捧起的水牢往胸前衣服上洒,她正生闷气的时候,顾问臣从后面过来,去拿了洗脸盆,接了水,泡了毛巾,拧去滴水,小心地给她洗脸。
“不好洗叫我一声,你喊一声我就来了。”顾问臣说:“要不然多不方便,是不是?”
阮软点头:“嗯。”
给她擦了脸,阮软自己往脸上抹护肤品,一边抹一边不满意地说:“我觉得我的皮肤不如以前好了。”
顾问臣笑道:“卫生间光线不好,在我看来,你皮肤更好了。你想啊,天天在屋子里不出门,没有紫外线晒,饮食和睡觉都很规律,皮肤又白又嫩,哪里不好?”
阮软闻言,心里有点高兴,扭头看他一眼,喜滋滋地把面霜点在脸上各个位置,揉开。
等早上阿姨过来送早餐的时候,顾问臣拿起电话,对阮软说:“我出去打个电话,是工作上的事。”
阮软点头:“嗯。”
顾问臣很忙,阮软一直都知道。
因为他在病房陪着他的时候,他也是拿着电脑在忙工作上的事,有时候是视频电话,有时候是电话,还有时候他还会骂人。
他工作的时候会很严肃,有时候还会忘记她也在,她看书的时候他对着视频发脾气,还把她吓一跳,那时候他才会反应过来。
反正,阮软觉得顾问臣工作的时候,不要去打扰他就对了。
她拿勺子吃饭,阿姨陪她聊天说话,顾问臣拿着电话出去。
顾问臣回阮软原来的单人病房,病房的凳子上坐着一个背对他的人,屋里有好几个人看着他,手脚还被绑了起来,应该是怕他跑了。
顾问臣进门,负责人过来:“顾总,就是他。”
顾问臣点了下头:“都出去吧。”
“要不要留两个人?”
“都绑起来了,还怕他吃了我?”顾问臣拍拍对方肩膀:“辛苦了。”
其他人都走了出去,顾问臣回去,伸手把门关上,慢慢走过去,在那人身后站定,“沈白。”
背对他的身影动了动,两只手被绑在身后,沈白愤怒地原地挪动,以屁股为圆心转了个身,嘴上被贴了胶带,只有与两只愤怒的眼瞪着他。
顾问臣看着他的样子:“你来干什么?还嫌你伤害她伤害的不够?上次来的人不是你,那是谁?你派来踩点的人?”
沈白死死盯着他,“呜呜呜”的嚷着,恨恨的眼神不断示意,让顾问臣把他嘴上的胶带撕掉。
顾问臣只是在他面前坐下,“你不应该来,她也不愿见到,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再见到她,伤害她。”
沈白又是一阵发狂的“呜呜呜”:揭开他嘴上的胶带!
结果顾问臣淡定地看他愤怒,提醒:“知道他们为什么堵住你的嘴?因为这里是医院,你会破坏医院的安宁。”
沈白气死了,说说说,好歹也让他说两句,堵住他的嘴,他说有个屁用啊?!
顾问臣:“能做到说话声音小一点,别那么吵吗?”
沈白疯狂点头,能能能。
顾问臣上前一步,伸手接住胶布一角,猛地一撕,“唰”一声,把胶带揭了。
沈白当即疼得弯腰,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唇周的胡子根和汗毛都连根薅起,那种疼……
沈白气炸,破口大骂:“顾问臣你是不是有病?”
顾问臣拿着胶带:“你是不是让我重新堵住你的嘴?”
沈白一下消了声,他又气又恨,恶狠狠瞪了顾问臣一眼。
“上回来偷偷潜进来的人,是不是你的人?”顾问臣问。
沈白的脸沉了沉,他摇头:“不是。”
“哦?”顾问臣似乎不相信。
沈白垂下眼,“我就是想告诉你,小叔他……”顿了顿,沈白看着顾问臣:“小叔他找了个杀手,要对阮软下手。你说得上次那个人,我不知道是谁,但是可能是不怀好意的人……”
顾问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莫渊找了个杀手?要杀阮软?他有病吗?他跟阮软有什么仇?”
沈白低着头:“他是因为我。”
“因为你?”顾问臣冷笑:“因为你对阮软死缠烂打,对她念念不忘?”
沈白的动了动被绑在后面的胳膊,鼓足了勇气才点头承认:“对!”
顾问臣猛地站起来:“沈白!”
“我知道是我连累了阮软,小叔他说,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让阮软去死。”沈白低着头:“我求他把这个荒唐的事取消,可是小叔说,他是通过渠道找到的国外职业杀,他的钱付了,双方已经进入委托阶段,他根本联系不上对方付,所以没有办法取消委托……”
顾问臣冷笑:“你对阮软不知皮脸的纠缠,阮软根本不想看你一眼。最一劳永逸的办法,是让你死!”
沈白闭着眼:“我过来,就是为了提醒你,保护好阮软,我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就会出现,我也不知道谁是那个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来提醒你……”
顾问臣绷着脸,搁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莫渊还真是干大事的人!”
“我知道小叔是为了我好,但是……”
“闭上你的嘴吧。”顾问臣冷笑:“滚回莫家去,别让我再看到你行吗?”
沈白垂着眼,神情黯然:“阮软……还好吗?”
“好得很。”顾问臣冷笑:“你要为她好,就别出现。一次次的,我都以为你这辈子都没脸出来的时候,你又冒了出来。还真是锲而不舍!”
“我知道,只是我会难受,一想到她……”
“沈白,你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是希望她忘了对你的恨,是吗?”顾问臣突然问。
沈白点头:“对!”
顾问臣笑了笑,“那你心想事成了,她已经忘了。”
沈白一愣,疑惑地问:“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