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鸿和上官凤仪曾经多次并肩策马、驰骋万里,在渺无人迹的荒野中过夜,是家常便饭。
但有所区别的是,那时他们不是在篝火前蜷着,就是像猫头鹰似的蹲在树梢上打盹。像今天这样同床共枕、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却从未有过。
谈正事的时候还不觉得,话题告一段落,两人同时沉默下来,怔怔对望,都感受到了不一样气氛。
北国雪域的夜,深沉而宁静。此时不用任何言语,只需静静倾听对方的呼吸、心跳,享受无声胜有声的美妙。
虽然没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但仅凭眼神的凝望,就能感觉到彼此的爱与依恋。
一种旖旎暧昧的气息慢慢滋生,萦绕在房间中,久久不散。
上官凤仪只觉脸颊发烫,身子越来越热,心中有隐约的预感。如果任凭事情发展下去,到最后肯定会一发不可收拾。
连忙掉转身子,背向林羽鸿,裹紧被褥,口中急惶惶说着。
“很晚了,我要睡了。”
如果林羽鸿还是当初那个刚踏出军营的纯情小少男,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无奈败退。心有不甘地说声“晚安”,然后像烙烧饼似的,辗转反侧一夜。
可现在的他,经过和秦霜月大半年的同居生涯,两人朝夕相处,期间各种打情骂俏、寻芳探幽。
除了没有越过最后的红线,情侣间那些五花八门的羞人事,都试了个遍,早就开窍了。
暗夜中,林羽鸿唇角绽出邪魅的笑意。身体慢慢贴了过去,鼻子凑到上官凤仪的碎发间,轻轻嗅了嗅。
嗓音温柔:“凤仪,你的头发好香,让我闻闻好不好?”
“不好。”
上官凤仪头也不回地答了一句,却没有出手打人,而是将被子裹得更紧,一动也不敢动。
林羽鸿的灵觉何等敏锐,听见身畔美人呼吸急促,心跳加速,知道她对自己并没有多少抗拒,顿时大喜。
鼻尖在柔顺的发丝掠过,顺势下滑,来到修长的脖颈上。深呼吸了几口,喷洒着滚滚热浪。
脖颈、耳根处被热气熏染,上官凤仪只觉整个身子火烧火燎,心中惶急,嘴里结结巴巴地说。
“不……不许这样,否则我就……就揍你一顿。”
林羽鸿得意轻笑,一边继续动作,一边小声问道。
“不许哪样?不懂耶。你教教我好不好?”
上官凤仪嘟着嘴不说话,因为她明白了,你根本无法跟这种纯流、氓讲道理。
努力蜷起身子,把自己弄得像冬眠的乌龟一样,好像这样就能抵挡午夜恶狼的侵袭。
见对方软弱可欺,林羽鸿得寸进尺,更加放肆。嘟起嘴唇,一口吻了上去。
“噢——”
上官凤仪哪经历过这种阵仗,顿时轻吟出声。连忙用小手捂住红唇,生怕这声音会让身后的男人听见,那样就羞死人了。
林羽鸿的嘴唇,在美人的后颈上轻轻触碰,感受肌肤的滑腻温润。渐渐上行,来到上官凤仪晶莹如玉的耳朵旁。
声音中带着柔情无限:“凤仪,我们这辈子永远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
“不……唔。”
上官凤仪正想反对,没想到林羽鸿突然张开嘴唇,抿住了自己的耳坠。顿觉全身软酥,一声低吟脱口而出。
伴随着对方舌尖轻点,上官凤仪感受到半生从未有过的奇妙。全身飘飘然直升云端,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不知该如何是好,那双曾经开碑裂石、斩杀强敌的纤纤玉手,无助地抓紧床单。琼鼻发出悦耳的吟唱,宛如仙乐。
忽然间,她发现身子有些凉飕飕的。原来是林羽鸿强行掀开了被褥,正在向里面挤。
上官凤仪虽然未经人事,但也觉察到,一个重要的时刻就要到了,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阵阵颤抖。
心头有惶恐、有茫然、有欣喜、还有本能的畏惧,乱成了一团麻。
口中连呼:“不许过来,再不走开,我就动手打人了!”
林羽鸿完全没当回事,依然步步紧逼。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这是女孩的矜持和羞涩,口不对心,自恋傲娇的秦大小姐也是如此。
身为男人,这时候就得果断一点,显示出自己的霸气,错过了肯定后悔一辈子。
当机立断:“上!”
嘿嘿笑道:“你动手呀,打我呀,能死在你的手里,我心甘情愿。”
说着舒展双臂,一个恶狼扑食,猛地抱了上去。
“嗷呜,好香,好软,好舒服。”
被无穷无尽的阳刚气息包围,上官凤仪整个身子都僵住了。特别在小腹上摩挲的那只狼爪,竟然有一路下行的迹象!
紧咬银牙,一声娇叱:“那好,这可是你说的!”
半秒钟之后,午夜时分的龙息堡,上上上下每个人,都被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从睡梦中惊醒。
侧耳倾听了半刻钟,惨叫声竟然没有丝毫消停的迹象,都觉胆颤心惊。
“是那个傻大个。”
“哦天,这是糟了多大罪啊。皮鞭,滴蜡,还是高跟鞋爆、菊,橡皮筋弹小鸡?”
“恐怕是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齐聚在大厅用餐,大家怔怔地看着眼眶乌青,声音沙哑,左手麦片粥,右手黑面包,狼吞虎咽的林羽鸿。
这家伙挨了一夜蹂、躏,叫得声嘶力竭,连嗓子喊劈叉了。竟然胃口还这么好,简直是小强再世。
众人首次对他产生一丝佩服,心中感慨:“面首这行当,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不服不行啊。”
吃完简单的早餐,大家准备启程。纳兰东云面无表情地望着希莉亚,悠悠问道。
“我有一名属下昨天失踪了,经过搜索,发现他死在你住处旁的空屋中。如无意外,应该是被刺客所害,不知道有没有被惊扰?”
希莉亚嫣然一笑,目光瞟向林羽鸿:“你向城主大人解释吧。”
林羽鸿从餐桌上折了根玫瑰花枝,做成牙签,一边剔着牙,一边随口答道。
“哦,那家伙偷看公主殿下泡澡,我上前劝阻,竟然被他殴打。所以一怒之下,就让粟粟把他给毙了。”
“哦,是这样。”纳兰东云不置可否,随意点点头,没有深究。
什么偷看洗澡,当然不可能。他猜测可能是希莉亚不喜欢被监视,所以派侍从杀人示威。一个属下而已,犯不着为这事翻脸。
这次的主线任务,是去贝加尔湖捕捉蛟龙,获取龙元。至于在雅布洛山口堵林羽鸿,只是搂草打兔子,顺带而已。
两件事都需要精兵强将,普通杂兵根本无用,只是白白送经验、送装备。
所以此行去的人不多,除了纳兰东云、云家兄弟,张耀阳和慕容玉阙,以及十多个扶桑高手,几名打下手的护卫。就是林羽鸿一行三人。
一架罗斯国出产的重型直升机,装载这些人和物资绰绰有余。其中最大的空间,还让两匹马给占了。
直升机一路疾行,直奔通往雅布洛山脉的必经之路,赤塔城。如果林羽鸿真的到了,肯定会去那里补充给养、打听消息。
柳生宗泽以渤辽城为根基,花费了二十年时间和大量人力物力,在万里雪域设置了星罗棋布的据点,还收买了不计其数的眼线。
随着他战败逃亡,扶桑系全军覆没,黑龙会又连番内战,大家都忙着抢占渤辽城和龙息堡,没人顾得上外面的散兵游勇。
那些岗哨、驿站里的守军,有的把物资打包带走,夹带私逃。有的被当地土著攻陷,实行三光政策,杀人、抢东西,堡垒付之一炬。
真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这一切的根源,就因为林羽鸿和上官凤仪的捣乱,难怪柳生宗泽那么恨他们呢。
因果循环,两人当初的汗水,总算没白流,现在终于得到了好处。
如果是想当年的黑龙会,那些侦查网络尚在的话,任何人在万里雪域中穿行,都不可能永远悄无声息,时间久了,肯定会被发现。
可现在不同,黑龙会成了聋子、瞎子。即使纳兰东云修为通天,也只能守株待兔,没别的法子可想。
六点左右出发,中途停机加了趟油,黄昏时分才到达赤塔城。
大家在这里分道扬镳,希莉亚带着两位跟班,先行前去准备。至于其他人,傻傻地在这里蹲守,望眼欲穿。
双方约定,三天之后在贝加尔湖畔会合,因为那天是每十二年一度,蛟龙出现的日子。
骑马上路之后,青龙驹高兴地“咴儿、咴儿”直叫唤,在梦中情人身旁转悠,撒欢尥蹶子。
名叫黑郁金香的小母马依然傲气凌人,没把这匹颜色花里胡哨的同伴放在眼里。为了躲避骚扰,撒开蹄子,忽地纵掠而出,转眼间到了十丈开外。
“希律律——”
青龙驹一声嘶鸣,先是站在原地,轮流刨了刨四个蹄子,好像在热身。然后又大大方方地嘘嘘了一泡,这才身形一动,“嗖——”地窜了出去。
两匹马都拥有上古异兽的血脉,天赋异禀,但黑郁金香素来深受宠爱,被希莉亚娇生惯养。每天例行运动,只不过是为了保持身材。
青龙驹可不同,它被林羽鸿用真气易筋洗髓,多番操练。曾经跋山涉水,翻山越岭,虐得都离家出走了。
又饱经战火,多次救主人于危难之中。承受过生死考验,心性坚毅,耐力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