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在一起这么久,她这句话最暖人心了。
虽然每次都是她尊我卑,可只要孩子能姓金,我绝对不说什么。
“还有一件事。”
“哎哟,老公,你又怎么了嘛。”
“如果生女儿,那就得再生,比如生个儿子,儿子还得学金家的手艺,我不能让老金家的本事在我这一代就失传了,死了我都没脸见先人。”
前面的东西,周青是可以决定的,她只要撒泼打滚就好,可是学道的这一条,周父周母如果肯,证明世界末日快到了。
七点多,商店就关门了,没见过这么早的。
他住在后头,前后连接起来,也是住家。
等我们到后面时,发现玻璃窗户上贴着纸,里头的灯亮着,可我们什么也看不到。
绝对有问题,好好的,把家里都封闭起来干什么呢。
我只恨自己没有透视眼,瞧不到里头。
蹲了不少时间,周青不舒服了,肚子难受,我赶紧送她回去。
回到家中,周父周母正在屋子里等着,他们今天来看我们,周青脸色苍白,我得挨批。
“金小刀,你这个做丈夫的,怎么不想想多关心老婆,看我女儿,有身孕,你还带她出去瞎跑,还这么晚才回来。”
“妈,对不起,我下次主意。”
周青摸头坐下:“妈,你别管了,是我自己要出去的。”
“你说说你,也是快要当妈的人了,居然这么让人不省心,今后你怎么带的好孩子?玩心太重了。”
周父拿出一张纸,上头有字。
“小刀,这是我给将来孩子取的名字,你从中选出两个吧,男女分开来的,这些名字可是我从人家测字大师傅那里求来的。”
名字——周泽新,周耀铭、周婷、周倩、周少扬。
大佬,这是你儿子还是我儿子啊?
他还面带微笑:“小刀,怎么样?这些名字叫起来不错吧?”
“那个……爸,这孩子是我金家的种,不能乱取名字吧,应该姓金。”
周母噗嗤一声笑:“金小刀,我发现你真是个白眼狼,你们金家有什么好的,能娶到我女儿,是你十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们没嫌弃你家里穷就算开明了,你去打听打听,我老公的那些同学里头,有谁像我们这样大度?”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孩子就得姓周,姓金没前途,想让孩子将来飞黄腾达,必须跟我们周家的姓。”
很多事,我都忍了,唯独孩子我不能让。
周青脸色不好,也没跟他们争吵,我这个当男人的,得好好给自己正名一下。
“孩子是我的,名字由我来取,你们就别问了。”
周母:“哎呀!还反了你了,你住的,你穿的,你吃的,哪一样不是我们给你的?你金家有什么?姓金就真有金山银山了?看看你自己这副德行,我们当初就是心软,才把闺女嫁给你的,你好好的自省一下!”
我现在是真希望乔家萱小姐能在身边,给我提提气。
这能把人气哭,我呢,天生又不是个爱吵架的人,只是心里憋屈。
“岳父岳母,你们这么做太不像话了,我从来没贪图过你们家的钱,你们要是瞧不起我,现在就去把这个孩子给打掉!我不稀罕给你们家当女婿!”
我脱掉西服,脱掉皮鞋,夺门而出,光着脚走路,光着脚我也有自信,活的像个男人就行,有钱人我高攀我不起!
“金小刀!你走你就别回来!什么东西!”
哼,对,我不是东西,你们最好也别来求我,一帮孙子!
那么,周青呢?
我暂时很生气,不考虑这些,走了两个多小时,回到自己家里。
师傅坐着看书呢。
“唉?徒弟,你这是……你怎么搞的?你被人打劫了?”
“师傅,我有点累,任何人来找我都……算了,我去休息了。”
“你站住!到底怎么回事,跟师傅还不好意思说么?是不是在你婆娘家受气了?”
我哭了。
“大男人,哭什么哭?”
“师傅,我心里憋屈,我当初就不该跟周青好,她爸妈让我生的孩子跟周家的姓,我是个男人啊,谁能受的了这个?”
师傅听罢,拍拍我的肩膀:“这个,师傅就帮不了你了,要看你自己,大部分男人都受不了这个,师傅自己呢,没儿没女的,也没有发言权,不好说什么,不过啊,师傅还是建议,先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生下来就完了,打掉干净,我也不用当他们家的女婿了。”
“你这是气话,那是你的骨肉,一条命,就为了赌气,杀了孩子?你算是个当父亲的?”
光说当父亲当父亲的,我的脸面还要不要,老金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徒弟啊,这件事你先别冲动,凡事都能过的去,就算把他们两个都熬死了,你再改孩子的名也行啊,周青不是站在你这边么?”
说的轻巧,敢情他自己没经历过。
这道坎,我说什么也不能妥协,如果爷爷还活着,肯定也是支持我的。
男人活着,得有起码的尊严,不然就是一辈子窝囊废,我是金家九代传人,这一代只有我一人了,我死也不做窝囊废!
接连两天,我在家里,心里其实还是对周青和孩子割舍不下,但只要一想到她爸妈的嘴脸,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周青不会同意打胎,他们只会哭着喊着来求我。
态度不行,我是不会回去的。
等待……还是有点作用,漫长的一周之后,周母亲自来找我了。
她的态度真的有转变。
“小刀在么?”
我在里屋,外头是师傅跟她说话:“哦,在家,亲家,你来有事啊?”
“我找小刀有急事,我可以进去么?”
“进去呗。”
我还装了一下,自己忙自己的,修理凳子,全当没看见她这个人。
“小刀,前两天的事,你别放在心上,周青身体出问题了,你跟我回去看看,行么?”
想骗我啊,求人都没诚意。
“什么问题?”
“她好像中邪了。”
“那去找司徒坤啊,找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