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依蓓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往后退,大脑快速运转着,她要怎么出去,要怎么跟厉晟淮求救?
男人朝她走了过来,微笑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道,“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冯小姐。”
认识她?
那就有可能是冲着她来的。
冯依蓓戒备地问道,“你是谁?”
“我不是坏人,我是来帮你的。”男人并没有再朝她靠近过去,而是从身上拿出一个棕色的小瓶放在洗手盆上面,看着她的脸说,“你不是想离开厉晟淮?把这个放进去他喝的水里就可以了。”
冯依蓓愣了愣,“这是什么?”
“这个东西无色无味,溶于水,他不会发现的。”
她不知道这个小瓶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但她感觉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人。
“这是……毒药?”
男人笑起来的时候显得很温和无害,“我知道他把你关在他的私人别墅里,你很无能为力,不止在这里,他的权势很大,除非了他死了否则你是没有办法摆脱他的。”
他指了指那个小瓶子说,“你误会了,这不是毒药,不会要了他的命,只会让他昏睡而已。”
冯依蓓警惕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当然不会相信会有无缘无故的帮助。
“美丽的冯小姐,你又误会了,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他的未婚妻是我的女朋友,因为跟我吵架了,一时生气就说要嫁给别的男人,我必须阻止。”
冯依蓓狐疑地看着他,“你的女朋友?”
“是的,如果他发现你不见了,一定会去找你,不会结婚,这样我就达到目的了。”
冯依蓓蹙着眉心,“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男人仍旧是一副友好的态度,“很抱歉,我没有办法跟你证明我说的是真的,不过再过几天他就要结婚了,到时候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小三,你跟你的儿子就会变成人人唾弃的对象,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放过这次唯一可以离开他的机会。”
…………
冯依蓓精神恍惚地从洗手间走出来,突然撞到了什么她的身体往后倒,同时一只长臂圈住她的腰肢,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冯依蓓的脸撞在男人的胸膛上,很硬,有点疼,她抬手摸了摸,鼻尖是她熟悉属于男人的气味。
厉晟淮抱着她的腰,俊脸压低,黑眸紧紧锁着她的脸蛋,视线带着审视,“怎么去那么久?”
冯依蓓的眼睛闪了闪,没有去看他,“你的事情谈完了吗?”
他喝酒了,应该是喝了很多,身上的酒味很浓郁,他埋在她的脖子里面,蹭着她的肌肤,哑着声音说,“嗯,我们回去。”
她就这样被他抱着,带着往外走,冯依蓓手指无意识地捏紧手上的包。
一出去就看到盛凡站在车边等他们,见到他们出来了随即就打开了后面的车门。
回去的路上,男人靠在她身上,像是睡着了过去,冯依蓓望着车窗外面,到处都是陌生的异国面孔,匆匆而过。
她收回视线,低头看着靠在她身上的男人,俊美立体的面孔,短发稍有凌乱,皱紧的眉头,似还有淡淡的疲惫。
很累吗?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天,他要娶别的女人了,果然是这样,其实也没有多惊讶,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车子驶进去别墅里面,熄火。
厉晟淮喝醉了,一进卧室就坐在沙发里摁着眉心,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
冯依蓓刚去看完孩子进来就听见他说,“去泡杯茶给我。”
他说的茶是醒酒茶。
他以前喝醉的时候她煮过一次给他喝那之后他每次喝醉都要她煮,“好。”
冯依蓓看着他的脸,有些蠢蠢欲动的话到了唇边还是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转身走出卧室,她下楼来到了厨房,找了找,没有茶叶,她打开了冰箱,找到了柠檬。
于是她就做了柠檬水再加了点蜂蜜。
她站流理台前面,手指触碰着杯壁,怔怔地出神,然后她从身上拿出来那个棕色的玻璃小瓶,里面是粉状,很细。
她用力地闭了闭眼睛。
他快要结婚了。
她忍不住在想,所以前段时间很忙都是在忙着结婚的事?
是那天来找他的那个女人吗?
还是别的女人?
可不管是谁都一样,都不可能会是她。
明明知道的,从最初就都知道的,可她为什么还是会这么难过。
一旦他结婚了,她就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面,成为介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她低头看着漂浮在杯子上面的柠檬片,他现在喝醉了,对她估计也不会有防备,只要她把这个瓶子里面的东西倒进去,他喝了下去后就会昏睡,那她就可以带着儿子离开了。
可是,万一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她抿紧唇,如同在洗手间里面那个男人说的话一样,她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如果放弃了,等他结婚后她就彻彻底底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更加糟糕的是她的儿子也会成为被人看不起的私生子。
不行,她不能让她的儿子遭遇这种难堪,她要离开这里。
她拧开了瓶口,指尖在颤抖……
三分钟后,她端着杯子上楼。
突然,她的脚步顿住。
房间门口有对话声。
“淮哥,按照目前的情况我们不占据优势,如果……”
“你究竟想说什么?”
男人的声音显得格外冷。
“冯小姐终究是外人,您把她放在身边,这么亲近的位置,会不会不太妥?”
“我要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我。”
“是,我多嘴了……”
后面就没了声音。
冯依蓓的闭了闭眼,呼吸不畅,握着杯子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不能让他发现她在偷听他们说话,她正犹豫着是要下楼等他们谈好了再上去还是……
“冯小姐。”
她的思绪被打断,冯依蓓抬头。
盛东走了过来,“淮哥的醒酒茶好了吗?”
冯依蓓点头,“好了。”
盛东的眼睛掠过她手上的杯子,没有多说什么,绕过她下楼。